分卷閱讀32
書迷正在閱讀:舍友是變態?(H)、每一個主公的背后(H)、重生之魔教教主與正道大俠二三事、美人竊國[末世]、長公主的繞指柔、千般肖想、[綜]要積極!不要喪!、男神男神么么噠![網配]、我老公居然不是gay!、快穿之賤受的自我修養
怕整個世上都不會有比他更愛唐橋淵的人。他無愧于唐橋淵的真心善待,亦無愧于上天的恩賜。從前災劫皆可看作命中考驗,讓他擁有敢于與這人相守的勇氣……躺在身旁之人松懈身心,已在轉眼間疲憊卻安然地入睡,方素伸手靠近,輕輕握住他一叢青絲,捧在手心細看,滋味難言。又過了一會兒,天明后的廊外傳來足音。房門輕響,行入室內的依舊是白萍,姑娘捧藥上前,目光轉向床鋪時驚訝駐步。方素偏頭看她,將手指豎到唇邊,對她彎眸淺笑。白萍端著藥碗在原地靜立小片刻,隨后感慨露出笑來,行近后將藥碗擱到矮幾之上,施禮低語道:“夫人昏睡時只吃了極少的流食,奴婢去廚房熬些小粥。”方素確乎是餓了,感激點頭,輕道一聲“好”。待這姑娘出去以后,他終于坐起身來,簡單動作卻如同耗費半身體力,坐起后甚至眼前發暗。方素捂額緩了片刻,替唐橋淵蓋上一層薄被,小心翼翼地越過他端來湯藥服下。藥雖苦口,卻正好解了口渴。方素飲罷便靠坐在床頭,已無半點兒睡意,但因乏力而著實不愿下床。肚里空空如也,心想自己這樣虛弱多半是被餓狠了。剛想了不久,白萍竟又忽然回來房中,手中端來一碗糖水雞蛋,仔細遞給他道:“夫人先掂掂,粥會慢些。”“多謝白萍姑娘……”方素飲過溫熱湯藥,嗓音舒適不少,誠心向她道謝,隨即又問道,“白萍姑娘,我這回睡了多久?”“一日有余,”白萍順眉低語答過,轉而戲語回道,“夫人如今為何還與奴婢如此生疏?”方素手捧瓷碗,聞言尷尬紅了紅臉。白萍頗覺有趣,倒不再捉弄他,明白這人有多么靦腆,也不真要等他回答,安安靜靜地行禮退下。方素抬眼看她離去身影,又垂眸望向熱氣騰騰的糖水,滿足彎唇。這一日臨近申時,唐橋淵才補足了一場好覺。這人睜眼便尋方素,但見床上無人,頓時心頭一緊,驀地掀被下床。然而房中寂靜,竟也沒有方素身影,唐橋淵心急如焚,顧不得衣衫是否凌亂,正要快步行出,忽然便聽得簾動聲。方素自外走進來,目光與他對上,呆呆地眨了眨眼,笑道:“橋淵,你醒了?”唐橋淵心跳難平,走上前抱他入懷,緊緊地用手臂箍著,情緒緩和后問道:“素素去哪兒了?”方素彎眸,回抱著他,卻羞于回答,頗有幾分遲疑。“就……出去了小片刻,怎知你就醒了……”這人不能放心,渾然察覺不到方素的為難,依舊問著:“出去哪里?”說話時垂首看著他,眉間眼里皆是擔憂。方素不忍他掛心,不得不紅著臉低聲回道:“喚人燒水,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唐橋淵一愣,反應過來后忍不住低聲作笑,偏還故意在他頸上嗅一口,看他臉色更紅,講道:“怎么還是這樣好聞?”方素推了推他,卻沒當真用上半分力氣。唐橋淵心覺愉快,片刻后見那緋紅的面色忽而退下紅暈,霎時掩下笑容,緊張又問:“不舒服?”方素閉眼搖頭,身體前傾,借力偎在他身上歇息了片刻,故作輕松地回道:“無礙,只是稍稍還有些頭痛。”這人聽罷很是心疼,撫著他腦后白紗,將身體微不可察地側動半分,以避免壓著他額角傷口。唐橋淵此時又回想起當日危急,事到如今,他依然不知方素獨自面對過什么,卻絕不敢問出口來,只怕方素再回憶起心中恐懼。他心有顧慮,因而沉默不言,只緩緩撫著懷里人的后腦,怎知過不一會兒,方素倒主動同他提及此事。“橋淵,我殺了兩個人……”方素開口便是此話,雖不同于當日的崩潰膽寒,然而語氣中依舊帶著低沉氣息,更多的便是茫然失落。唐橋淵聽得分明,搖了搖頭,不怕把話說得太過陰狠,直白安撫道:“你即便不殺,他們也會死在我手里。”方素沉默,暗自想著什么。這人只當他難以接受,因而耐心等待,沒想到半晌后竟聽他說出令自己無比詫異的話來,且平平靜靜,早無驚懼。方素道:“如此想來,還是我親手……更好……能讓你少些憂慮,不至于覺得我那樣脆弱不堪……”他說著,抬頭望著這人模樣,又道,“起碼信我也能保護自己,少費些心神,少生些白發。”他話里含情,令唐橋淵胸中溫暖,仿佛有暖陽鋪灑心間。少頃,這人含笑吻他臉頰,溫柔卻堅定回道:“我信你能保護自己,卻也不能放松警惕,從此以后定要將你護得更加仔細……至于幾縷白發算得了什么?這不過是個開端,往后一生日夜相守,終有一日守你白頭。”青絲轉白,從來不是蒼涼事,千絲萬縷皆是纏綿情意。方素把這情話聽到耳里,彎眸露笑,頗覺幸福。25額上的傷過了約莫一旬才見好,唐橋淵最后一次為方素解下白凈紗布,見那一塊傷口已徹底結痂,總算松了口氣。這人心疼揉揉那旁邊完好的肌膚,問道:“還疼不疼?”方素搖了搖頭,唐橋淵不敢當真碰上去,他自己倒毫無顧忌,伸手拿指腹輕輕觸摸,回道:“按著有點疼……但未再感到頭痛了。”唐橋淵蹙眉,急忙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話里隱隱帶著責備道:“別去碰,才剛拆了紗布,不知還要養多久。”方素彎唇,沒有反駁,對他點頭回道:“我會小心一些。”話落暗自想著腦中倏然浮現的舊事。所回憶起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方素那時可憐,而現在回首只覺好笑而已,不過縱然再覺有趣,眼下他看著這人如此緊張的模樣,都不忍把這故事說出口來,以免令其心疼。方素想說的是小時候被罰跪的事情,他忘了當初被二娘懲罰的緣由,只記得天已入夜,他困乏不堪,卻仍被罰了個通宵,在門外院里反省。跪著跪著,小小年紀沒有足夠耐力,方素很快便打起了盹兒,腦袋一抖一抖,最后身子“噗通”一下倒下去,額頭摔倒泥土上,好巧不巧被一塊粗糙小石子割破了一寸皮膚。方素疼得“哇哇”大哭起來,方父起身出來看,這才忍不住把他帶回房里休息,而他的二娘見他腦袋上流著血珠子,瞪了一眼后也不再繼續為難。明明摔破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