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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泣,別說皇宮,她連一個勛貴都別想嫁。 小滿卻與她不同,若好好培養,即便做不成太子妃,也能憑借周攻玉的寵愛身居高位。 他會盡力把她推到更高的位置,也算作補償了,怎么可能再讓小滿去做藥引。 * 白芫撐著傘,走得開始腿酸了,不禁說道:“你該使自己習慣坐馬車。” 小滿正想著相府發生的事,沒注意她說了什么。 “你在想丞相府的事?”白芫問她。 她搖搖頭,“我想將我娘的墓挖開,搬走她的棺材,是不是不行?” 白芫對她各種匪夷所思的想法見怪不怪,“將尸骨從荊州運到益州?你瘋了?” 她嘆氣:“那好吧,我再想想辦法。” 一直回到書院,路上也不見她提起過相府發生的事,倒像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門口停著一架馬車,白芫一看就知道是太子來了。 走進院中,映入小滿眼簾的是樹下的周攻玉。 無論在哪里,他總是最奪目的那一個。 衣袍曳地,墨發半束,清雋的眉眼彎起,帶著幾分撩人的風情。 縱使見過無數次,她仍是停住腳步,不禁在心中感嘆,周攻玉的臉真是慣會騙人。 付桃有問題請教小滿,卻不見她在書院,只有一男子坐在樹下看書,石桌上擺著茶盞,熱茶的煙氣裊裊。 男子聽到動靜,側過臉看了她一眼,淺笑道:“可是小滿的學生?” 付桃見到他的臉,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完整。 周攻玉便好心說:“她不在,或許可以問我,我應當也能為你解答一二。” 付桃就這樣拘謹地請教周攻玉了,他也十分耐心,絲毫不因為這些問題太過簡單而敷衍。 溫和有禮,又帶著若有似無的疏離。 一直到小滿回來,周攻玉看向院門的小滿,眼眸中的溫柔簡直要溢出來了,和方才差得不止一點。 付桃低著頭,低聲叫了句:“夫子好。” 小滿看向她:“你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沒……沒有了。”付桃口齒不清地吐出幾個字,頭壓得極低,抱著書逃也似的離開了。 小滿疑惑,坐到周攻玉對面,隨手倒了杯茶,問道:“你怎么來啦?” “在宮里心煩,來看看你。” 周攻玉的眼眸在樹蔭下顯得幽暗深邃,看著她飲下一杯茶,才緩緩開口:“你方才用的茶盞,我用過了。” 小滿口中最后一口茶,突然變得難以下咽了。 她僵硬地放下茶盞,唇上帶著盈盈水光,沒好氣地說:“那你方才怎么不說?” 周攻玉淡淡道:“忘了。” 白芫聽不下去,帶著阿肆蹲得遠遠的。 即便周攻玉不說,她也知道白芫會將自己的事告訴他,也不奇怪他知道些什么。 “你去了相府,有什么想問的,我會告訴你。” 一想起相府,她腦子里都是近乎癲狂的程汀蘭,以及古怪到讓她不適應的姜馳。 “程汀蘭好像有些不對勁……她好像很痛恨林菀。” 周攻玉“嗯”了一聲。緩緩開口:“林菀和姜恒知有些舊仇,是故意靠近姜恒知,不是什么藥人,那個孩子的血根本毫無用處。姜月芙染上了百花泣,現如今已經戒不掉了,也是林菀在暗中算計,程汀蘭興許是知道了什么。” 他語氣平靜,帶著隔岸觀火的冷漠感。 小滿沒想到他會說的這么直接,連表情都不起一絲波瀾。 她咬著唇瓣,手中茶盞逐漸冰冷,她的手指不由地緊了緊。 “那你,有沒有……” 周攻玉望著她的眼睛,坦然道:“我沒有。” 她剛要問林菀想做什么,想到了一些事,話又堵了回了去。 那個妻兒都死去的張煦,他若是活著,也一定會想法子報復姜家。 都是姜恒知咎由自取,一報還一報。 “那姜馳呢?” 周攻玉淡淡瞥了她一眼,神色有幾分無奈:“小滿,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討人喜歡。” “啊?”她眨了眨眼,韓拾也這么說過她。“韓二哥也這么說我!” 周攻玉臉上的笑意不減,眼神越發寒涼。“有時候,有時候我倒想你不那么讓人喜歡?” 膽大包天的人總是很多,一個個都覬覦她,確實令人煩心。 小滿把他的話當做稱贊,回應道:“你也討人喜歡,你是很厲害的太子,連益州的百姓都夸你。” 說完,她卻發現周攻玉眉頭微蹙,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夸贊。 片刻后侍女就端著藥碗過來了。 小滿苦著臉接過藥碗,深吸一口氣,屏息飲凈藥汁。周攻玉給她遞去茶水,指尖捻了塊飴糖遞過去。 苦澀辛辣的藥汁暫時讓她頭腦放空,有人將糖遞到嘴邊,想也不想就低頭含了進去。 柔軟濡濕的唇瓣觸過周攻玉的指尖,他身子不由地僵住了。 反應過來做了什么,小滿也停住,臉色變得復雜起來。 從前在相府,周攻玉不知喂她吃了多少東西。 可那時候,二人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更何況如今她是不喜歡周攻玉的,再這么做,不僅沒有那些旖旎心思,反而是說不出的古怪感。 緊接著,她突然想到,她剛才有沒有不小心舔到周攻玉的手指? 一想到這里,她不禁覺得更丟人了,不等周攻玉說什么,將他的手拉過來,用袖子用力擦了擦。 周攻玉輕笑了一聲,聽上去還頗為愉悅。 “甜嗎?” 她想把嘴里的糖吐出來。 見小滿臉色愈發不好,周攻玉也不好再逗她,將手抽回來,掩在袖中的手指輕微摩挲了兩下。 “書院這幾日可有遇到什么事?” 他知趣的不再提起方才的事,小滿也迅速轉移了話鋒。 “學生陸陸續續走了幾位,留下的不過十數人。我想去找時先生下山,我知識淺薄,心胸眼界都不如她,時先生比我要厲害許多。女學的事要一步步來,她這么厲害,一定比我好多了!” 周攻玉知道她說的是時雪卿。“小滿也很厲害。” 小滿盯著周攻玉,問他:“兄長他們都認為女學辦不成,你是太子,為什么沒有說我不行呢?” 周攻玉手指在石桌上輕叩,眸中盛了細碎的光,笑意凝在眼角眉梢。 “若是天下女子都如時雪卿一般,會將男子擠下去,也會更加不服管教,他們會覺得面上無光。男子天生就壓在女子頭上,因此不能興辦女學,對更多人而言,這是要將他們踩在腳下的事。時雪卿這樣的人多了起來,禮法教條遲早要被更改。” “那你也認為我不該辦女學的嗎?” 周攻玉搖頭,只說:“若這是順遂你的心意的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