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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眼花,大半天怎么可能見鬼。 怔愣了半晌,又回頭去尋找那馬車,卻是怎么也看不到了。 馬車中傳來太子殿下壓抑的咳嗽聲,片刻后,他嗓子微啞,問道:“怎么停下了?” “沒什么,剛才看錯了一個人。” “走吧。 阿肆只說是看錯了,連姜小滿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明明都過去了這么久,只有他們殿下一直走不出來,時不時就對著東宮那株紫藤出神,煩心了還會孤身一人去當初姜小滿殞命的湖邊發呆,將飴糖和糕點悉數倒進湖里,對著空曠寂靜的湖面自言自語。 若不是看平日處理政務仍然從容冷靜,他真的要以為太子殿下是不是得了癔癥。 周攻玉夜里睡不安穩,醒來還有心口疼的毛病。從益州來的神醫本來也是為他診治,留在京城一年也沒見成效,索性留在東宮為他調理身子。 皇后見他一直在推拒往他東宮塞的侍妾,不禁開始懷疑他的身子是否出了問題,時常找人試探。 一次兩次周攻玉都忍了下來,皇后變本加厲,將自己的侄女陵陽郡主直接送進了他的寢殿。 周攻玉少見的動了怒,直接命人把那位郡主丟出東宮,親自去警告了皇后,自那以后東宮就安寧了好一陣子。 一直到現在,那位郡主因為太過不甘,準備卷土重來了。 阿肆都對那位死纏爛打的陵陽郡主心有余悸了,反觀周攻玉,絲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殿下,陵陽郡主要是再堵到崇政殿怎么辦?” 周攻玉淡然道:“慌什么。” 他記得,自己有位遠親也要參加今年的春試,為人正直相貌俊朗,且尚未娶親,現在應當是已經到了京城。 還真是便宜了陵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不多,將就將就,入v了再多更點。先賒賬,以后補。 我看這章有沒有聰明小天使能看出關鍵信息 感謝小天使妞媽的地雷,雙更這種事,下次一定 ☆、第 24 章 江所思和韓拾,在京城都有自己的親友,韓拾的姑父是當朝少府監,江所思的外祖是威遠侯。兩人從巴郡到了京城,一樣可以橫著走。 韓拾本是堅持要帶著小滿住到他姑父家,但江所思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生怕他會帶著小滿胡鬧,最后只能作罷。 小滿就這么在威遠侯府住下,威遠侯兩鬢花白卻依舊健壯,為人爽朗大方,很快就接受了小滿。 唯一令人頭疼的是,他堅持義兄義妹天生一對的說法,將小滿當做江所思的心上人。 江所思被說了好幾次,幾乎要后悔當時沒有同意讓韓拾帶走小滿的話。 等一切打點好了,沒幾天,江所思收到宮里的傳話,稱皇后想接他們兄妹二人敘舊。 江所思起初還有些意外,畢竟江家雖然和皇后一脈,兩家卻不曾有什么交集。但既然是皇后要見他們,二人也不好耽誤,換身衣裳進了宮。 趁著江所思不在,韓拾換了身輕便的圓領袍,拉著小滿到京城游玩。 “上一次來京城已經是許久之前,那時候天冷得很,也沒什么好玩的?!闭f到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睛笑成月牙?!昂迷谟龅搅四悖f明當時回京城的決定沒錯?!?/br> 小滿愣住了,白嫩的指尖捏著糖畫,臉頰透著微微的粉,好似沾染了碾碎的桃花瓣。 “那你這次還回巴郡嗎?” 她想起韓拾說的過,這次回來,他是想進軍營,像他的父母一樣保家衛國向朝廷盡忠。 那也就是說,他以后會離開…… 小滿突然有些低落,咬著唇不說話了。 韓拾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舍不得我?” 本以為這種話應該得不到回應的,小滿卻絲毫沒有猶豫地點頭。 “你要明白,我不能永遠留在益州做個默默無名的官家子弟,我的父母是為人稱贊的英雄,而我也想和他們一般建功立業。等有朝一日,大將軍韓拾的名聲一定能傳入你耳中?!?/br> 韓拾回身時,高高扎起的馬尾連同發帶甩出一個悠揚的弧度。日光透過云彩,照得他整個人好似在發光。 本來想說上戰場會死人的小滿,在此刻將話默默咽了回去。 對韓拾來說,流血和戰死都不是值得恐懼的事。 “那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來才行。”她重重地點頭,語氣難得嚴肅起來。 韓拾看她這幅模樣,撲哧笑出聲,輕佻眉梢:“那是自然,不然惹得我們小滿哭鼻子怎么辦?” 小滿瞪了他一眼,憤憤地咬碎手里的糖畫。 堅硬的糖塊化開,口中都是黏膩的甜。 “唉,誰知道我這么一個外鄉人,反而要帶著你這個京城本地人玩呢?!?/br> “那那……那我給你錢。” “你的錢還不是從我這兒拿的。” “……” * 皇宮中。 江所思帶著江若若一起覲見了皇后,期間也只是簡單疏離的寒暄。 他越發不懂此番前來意義何在,沒多久,殿外傳來一個女子的嗓音。 “姨母,太子哥哥在這兒嗎?” 江所思聞聲回頭,只見到陵陽郡主一身紅衣跑進大殿,腰間的禁步撞擊出清脆的叮當聲。 隨著步子而翻起的裙邊如跳動的火焰,明艷到灼人眼眸。 他自覺失禮,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這是巴郡郡守的長子,他的母親是本宮一位表姐,按理說,與你也是遠親。”皇后淺笑著,又向江所思介紹了陵陽郡主。 她看了江所思一眼,目光在他俊朗的臉上停了一瞬,很快又移開了,問道:“姨母,那太子哥哥在哪?” 江若若微微皺眉,將頭垂得更低了。 這么沒眼色不識禮數的貴女,可實在是不多見。 “太子此時應當是和皇上處理政事呢?!被屎笮Φ糜喝荻饲f,委婉的用假話騙了陵陽。 自從周攻玉來殿里發了次火,她也不敢再自作主張撮合二人了。 本以為姜月芙身子好了能為她賜婚,如今看來也是枚廢棋。陵陽總是到她殿里來問周攻玉的事,時間一久也讓人心煩。 她瞥了眼站得筆直的年輕男子,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盞。 出了皇后寢宮,江所思和江若若正想出宮時,有宮人攔住了他,稱是太子請他一見。 江若若提前回了威遠侯府,江所思也順利見到了周攻玉。 他到東宮的時候,遠遠便看見了廊道上覆了一層淡紫,垂落而下的藤蘿美得如夢似幻。 而站在藤蘿之下的人衣著素凈,披了一件寬大的暗紋白袍,用玉簪半挽的墨發傾瀉在肩頭。 光線透過藤蔓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