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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馳冷哼一聲,對周定衡行了禮,站到自己jiejie身側。 姜小滿沒什么反應,就好似一切與她無關,周定衡故意說:“皇兄和姜大小姐站在一起,可真是一對璧人啊。” 聽到這句,她終于有了微弱的變化,卻也只是看向周攻玉,睫毛輕顫兩下,又垂下眼眸。 幾人走近,程汀蘭笑道:“三皇子和小滿也在啊,你jiejie和二皇子正準備去下棋呢,要不要過來看看?” 周定衡看向姜小滿,似乎是等她的回答。 “你看我做什么?”她毫不客氣,直接問出口。 似乎是從沒見過這么直白的人,周定衡還怔愣了一下,接著才笑出聲。“當然是因為你好看了。” 此話一出,除了小滿和周定衡,其余人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周攻玉刻意移開視線,卻仍是情不自禁看向她,眼眸中漸漸染上陰霾之色,沉得使人發慌。 姜月芙的臉色有片刻僵硬,很快又恢復自然。 姜小滿很少與外人交流,也不知道被人夸獎該做什么反應。每次夸周攻玉的時候,他都會笑著應一聲,再揉揉她的發頂。 周攻玉是要當太子的,他不喜歡周定衡,那她也不喜歡。 于是,姜小滿撇過頭,快步走向程汀蘭。 周定衡挑了挑眉,也跟著過去。 周攻玉開口:“你今日怎么想到來相府?” 一個舞姬所生的皇子,即便再得寵,想要登上皇位,也比不過有朝臣推舉的嫡出皇子。 他來此處,無非是惠妃知曉周攻玉和姜恒知走得近,想要讓他也拉攏罷了。 “皇兄是來做什么的,我就是來做什么。”周定衡面貌俊朗,笑起來還有梨渦。 姜小滿好奇地瞅了眼他臉上的兩個小梨渦,又戳了戳自己的臉頰。 周攻玉余光瞥到她的動作,手指不自覺緊了緊。 “姜丞相不在府中。” “那就下棋吧,我也好久沒和皇兄下棋了,剛好今日你我都閑著,棋盤都擺上了不對弈兩把多可惜。”周定衡徑自朝亭子走去,走到姜月芙身側時還眨了下眼,語氣有些輕佻:“好久不見月芙meimei,真是越發的漂亮了,身子好些了嗎?” 姜月芙從他走近時,心跳就不可抑制地加快。和他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甚至緊張到屏住呼吸。 她匆匆低下頭,被垂落的發絲遮住了發紅的耳尖。 “好些了,多謝三皇子殿下關心。” 姜小滿跟在他們身后,眼前是周攻玉云紋滾邊的月白錦袍,她想要加快步子,離他近一點。 踏上臺階時,姜月芙不知怎得腳踩滑了,身子往后傾倒,周攻玉順勢伸手,輕輕一扶便松開了。 姜小滿走的步子卻在這時慢了下來,忽然想到了許多東西。 她還想干什么?這有什么用? 周攻玉是要娶姜月芙的,即便他再好,最后也和她沒有關系。 她不能出府,就喜歡看書,免不了看過許多風月雜談的話本,再加上有些嚇人私底下也喜歡談論這些,時間久了,她也不算是什么都不懂。 周攻玉生得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 雪柳說,上京的人形容周攻玉,都會說他是“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小滿問:“那他就沒什么缺點嗎?” 雪柳搖頭仍是回答:“沒有,二皇子行事作風讓人完全挑不出錯來,簡直就是一塊無暇美玉。” 這么好一塊的美玉,以后卻是屬于姜月芙的。 何其不公。 說是和姜月芙下棋,周定衡卻先和周攻玉對弈起來。 姜小滿坐在冷風中許久,雪柳也找到了這里,見人都在,她也不敢上前。 她看不懂,只知道周攻玉略勝一籌,周定衡還夸贊道:“皇兄都讓了我好幾次,我還是輸了,果然是技不如人。” “并非如此,巧勝而已。” “我就不打擾你們的興致了,月芙meimei還在呢。” 姜小滿猛地打了個噴嚏,周攻玉執棋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向她。 她偏過頭去,猝不及防又打了個噴嚏。 “就說你衣服穿得太單薄了吧。”周定衡嘖嘖兩聲,隨手接過侍從手里的斗篷往她身上一蓋。 黑色暗紋的斗篷一罩上去,能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藕荷色的裙邊來。 周定衡動作極其自然,甩完斗篷就擺擺手離開了。 程汀蘭心中忍不住懷疑,姜小滿會不會對三皇子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換得他格外憐惜。萬一三皇子借此在背后瞎說,或是告訴皇上,會不會有損姜恒知的清譽。 姜月芙手指掐著掌心的rou,盯著小滿身上的斗篷,目光像是帶了刺。 一旁有些安靜的姜小滿受不了這如芒的目光,即便周攻玉在這里,她也不愿意多留一會兒了。 程汀蘭和姜月芙看待她,只是在看一味救命的藥。姜馳更不用說了,她非常肯定,若是現在沒人,姜馳會立刻把她推到湖里。 周攻玉的目光稍一觸及她,立刻又移開了。 姜月芙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地偏過頭去看著湖面。 這湖水里漂浮一些枯葉,就在不久前,姜小滿的生母喝多發酒瘋,抱著她跳湖了。 若換了旁人,怕是要繞道走,她倒好,上趕著往湖邊湊,還恰好碰見了周定衡。 姜月芙的手攥緊,將衣袖捏出了褶皺。 方才周定衡略帶笑意的話語,仿佛還在耳側,身影卻已經走遠不見了。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正常些。“你今日怎會碰到三皇子?” 小滿很少見到姜月芙,更別提與她說話了,聽她問自己話還有些意外。 “就是在這里遇見了。” 這有什么好問的,難不成還是約好了要在這里見面不成? 姜馳不耐煩地說:“三皇子也是你高攀不起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動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 程汀蘭呵斥了一句,就沒再說什么了。 姜小滿毫無反應,甚至點點頭,應道:“知道了。” 周攻玉臉色微沉,修長的手指夾了一枚棋子,遲遲沒有再動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不回去?”姜馳看到小滿看向周攻玉的眼神,就氣不打一處來,語氣稱得上惡劣。 姜月芙拍了他一巴掌。“閉嘴,怎可如此不懂禮數。” 程汀蘭瞪了他一眼:“回去把謙恭卷抄二十遍,不抄完不用吃飯了。” “娘!” “還不快去!” 自始至終,程汀蘭也沒有安撫過小滿什么。 不過她也不指望這些了。 手腕的傷口已經凝結成血痂,一次又一次被劃開皮rou放血的疼痛早已麻木。 與其說想要被姜恒知當成女兒,她只是想要得到別人發自內心的關愛。不因為她是姜月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