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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癡人多福,可他偏生明慧由來情深不壽,偏他情深入骨已得一人心,生已同寢死同xue萬世留清名,春秋風流成傲骨第12章故事七望君(上)內容盧錚第一次見到夏子木是在夏府門前,那時舞獅的熱鬧隊伍正從夏府所在的街道上經(jīng)過,鑼鼓敲得震天。盧錚是跟著看熱鬧的人群過來的,他覺得那獅子頭特別漂亮,就想靠近些看個清楚,無奈身板單薄個頭不高,被五大三粗的漢子們擠了出來。就是那個時候,盧錚看見了大開的紅漆金邊的門里,一個小小的腦袋露在高高的門檻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盯著那一堆人。盧錚撲哧一聲笑出來,那小孩也太小太矮了,這大戶人家的門檻生生把他遮的只剩個頭。盧錚看看圍得密不透風的人墻,又看看好奇而膽怯的小孩,眼珠一轉,就走過去。“喂,你想看舞獅嗎?”盧錚怕給小孩太大壓力,蹲在門檻外問他。小孩怯怯地看著他,對上他亮晶晶的眸子,肩膀縮了一下。“我不是壞人,你不用怕我。”盧錚笑,兩個深深的酒窩一下子就讓他親和起來。小孩往人群那里望望,無瑕的眼睛里掙扎的目光閃爍著。圍觀舞獅的人群往前挪了幾步,小孩一下伸長了脖子,眼里露出挽留之色。盧錚看著覺得好笑,心想果然是個孩子,什么心思都藏不住。“走不走?”盧錚故意威脅他,“你不走人家要走了。”小孩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然后對他伸出了兩條胳膊。盧錚干脆利落的把小孩抱出來,接著胳膊往上一抬,把小孩架在脖子上,“坐好了。”然后盧錚跑到人墻外面,把小孩的雙腿往一塊兒一拉,示意他自己勾好,然后騰出手來往人墻里開道。盧錚存了顯擺一下的心思,就擠得格外賣力。小孩只覺得自己像坐一頂前后抬轎人身高不一的轎子里一樣,顛來晃去的,心里就生出些怕來,想下去,但朝地下望了望,距離有三個他那么高,而且下面全是腳,他一下去肯定摔在那些腳底下。對比一下,還是抱好盧錚比較好。小孩雙腿使使勁,又把兩條細胳膊纏到盧錚脖子上。盧錚給他勒的氣悶,但又正在夯擠大業(yè)里奮斗,只好張開嘴巴幫助呼吸,一鼓作氣的擠到了前面。這一下大功告成,肩上的小孩頓時坐直了身子,探頭看那威風凜凜的獅子。不光是頭,小孩的身子也跟著獅子的移動而移動。盧錚就覺得那小屁股在自己肩上和后脖子上挪啊挪,抬起一只手“啪”的拍了一下:“老實點,仔細掉下來!”小孩就不動了,只是頭還在轉。看了一會,盧錚從人群里擠出來,出來倒是容易得很,自己不用用力,別人就把你推出來了。小孩巴巴的望著被人腦袋擋住的地方,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盧錚摸索著刮了小孩鼻頭一下,“一會兒再過來看,我給你買好吃的。”盧錚拐到一邊扛著扎滿了糖葫蘆的草把子的老頭面前,在腰帶里摸了半天湊夠了五個銅板,挑了一串最大最紅的糖葫蘆,遞給小孩:“吃。”小孩把糖葫蘆拿在手里,盧錚看不到他的臉色。此時小孩盯著糖葫蘆一臉的嫌棄,糖漿沒有包勻,山楂明顯沒有去核,上面還有黑點。小孩說:“一會兒吃。”盧錚說:“一會兒又去擠啦,別給擠沒了。”小孩糾結了一會,小口小口的啃,跟喝草藥似的,脖子一梗一梗的往下咽。吃了三顆實在堅持不了了,遞到盧錚嘴邊:“你吃。”盧錚也不客氣,就著他的手把山楂從竹簽子上捋下來,一口一個。那天,盧錚背著小孩一直跟著舞獅的隊伍直到人家收工吃晚飯。盧錚把小孩背回夏府的那條街,在距離夏府還有好一段距離的時候把小孩放下來,問他:“你叫什么名字?”小孩眨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黃昏也十分漂亮,聲音脆脆的:“我叫夏子木。”盧錚又問他:“哪兩個字?”夏子木答:“孔子的子,花木的木。”盧錚點點頭,他不知道孔子是誰,但想來跟兔子、鴨子是一個“子”。盧錚指指自己:“盧錚。”夏子木也問他:“怎么寫啊?”盧錚被問住了,他只知道自己名字怎么念,也知道是他老子請街上賣字的先生給起的,還花了一錢銀子呢!他老子老拿這個說事,讓他還那一錢銀子,說他的出息配不上這個名字,白糟蹋錢。但盧錚就是不知道怎么寫。盧錚眼珠子轉轉:“等我回去問清楚了,明天告訴你。”夏子木搖搖頭。盧錚問:“你不想我來?”夏子木點頭,跟他解釋:“今天是我爹爹帶著姨娘去踏青了,府里下人都偷懶去玩了,沒人管我,我才能跟你出來的。再過一會天黑了我爹回來了,就要開始管我了。你明天來了,也敲不開我家的門,我……我更不能說跟你出去玩了。他……我爹會打我的。”盧錚瞅瞅自己的寒酸打扮,瞅瞅夏子木一針一線都講究的衣服,了然的點點頭。“那你想見我不?”夏子木“嗯嗯”點頭。盧錚一笑,酒窩里盛滿了暖融融的余暉:“那就好辦了,我總有法子來見你的。你房間在哪邊?”夏子木皺著眉頭,指頭隔空畫著東西南北,搖搖頭:“我分不清。”語氣又委屈又自責。盧錚忙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先送你回去。晚一會該撞著你爹了。”盧錚把夏子木背起來,從巷子里拐到夏府后院墻,讓夏子木抱緊他,利落的爬上了院墻,輕手輕腳下到院內,把夏子木放下來:“你趕緊回屋去,我這就走了。前頭聽著有動靜呢,別讓你爹撞見你亂跑。”夏子木點點頭,手一指:“我屋在那個方向。”盧錚笑著點點頭:“知道了,下次來肯定找得到,去吧。”夏子木就邁著小腿往自己屋里跑,再回頭時只看見盧錚蹲在墻頭的身影,然后一眨眼不見了。夏子木等了八天沒有等到盧錚。這八天里,夏子木天天窩在屋里抄寫,伺候他的丫鬟蓮雀磨墨都磨得不耐煩了,好端端的手伸到夏子木眼皮子底下,“諾,腫了。”夏子木就說:“jiejie辛苦了,我來磨就好了。”蓮雀轉身就走了。夏子木抄了一會書就去背,這是他爹布置的功課,抄書是姨娘布置的。他不知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