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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身子壓得實在太低了,背在身后的雙肩包順著脊背的弧度滑了下來,連帶著掛在包上的塑料玩偶一起,砸在了她的后腦勺上。 這一下的突然襲擊實在威力十足,都能聽到她發出了“嗷”一聲哀嚎,被砸中的腦袋也隨之垂得更低了。本就已經滑到了鼻尖的岌岌可危的眼鏡再也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召喚,完全從她的臉上脫離,掉在了地上。 降谷零從沒想過,原來眼鏡掉落在地時,原來會發出這樣清脆的聲響。 謝天謝地,眼鏡沒碎。少女從地上撈起眼鏡,飛快地用襯衫下擺擦去粘在鏡片上的灰塵,重新把眼鏡戴了回去,顫抖的手抓起放在膝蓋上的游戲機。 她用力摁著側邊的開機鍵,用力到手背的經絡都清晰可見了。 但不管再怎么用力,也依舊是于事無補。游戲機的屏幕仍是漆黑一片,并沒有亮起任何的光。 毫無征兆的——也可以說是理所應當的,她紅了眼眶。她拿著游戲機,指尖依舊抵在開機鍵上,一言不發,只有眼淚在啪嗒啪嗒的掉。 降谷零趕忙加快腳步,走到了她身旁。 “您好。”他微微伏低身子,讓自己視線與少女處在同一水平線,柔聲問她,“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大概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聲音在身旁響起,少女被嚇到了。她猛然站起,揚起的發絲打在了降谷零的臉上。 嘶……還挺疼。 但這點小痛感并不重要。 降谷零挺直了后背,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她,又問道:“你是迷路了嗎?” 少女不說話,眼淚掉得更厲害了,捧著開不了機的游戲機,往后挪了一小步,肩膀一聳一聳的,無聲地抽泣著,一言不發。 這可實在是意料之外的反應。松田陣平驚訝之余,還不忘揶揄起了降谷零。 “嘖。你把人小姑娘惹哭了。” 降谷零倒是想要辯駁,但這種時候也實在是不好說什么,只好瞟松田陣平一眼,權當是對他的無端猜測表示不滿。 “你們倆在干什么呢?”恰好也走到了這附近的伊達航帶著同行的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過來了,“遇到事了嗎?” “嗯……”降谷零悶悶地應著,“她好像迷路了,一整個下午都待在車站。” 伴隨著降谷零的話,五個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他們走到她面前,可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些什么,她卻哭得更厲害了。 確切的說,都已經哭到發抖的程度了。 她緊靠在車站的廣告牌上,縮著身子,像是恨不得想要把自己埋進廣告牌里似的。 被五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警察團團圍住,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害怕吧。更何況,遇到了這種狀況的她,還只是個未成年而已呢。 意識到了這一點伊達航立刻讓眾人散開。 悶熱的空氣好像隨之瞬間變得清透了許多。少女的顫抖也總算是舒緩了些。她遲疑著抬起頭,透綠的眸子怯怯地掃過眼前的五人,最后落在了萩原研二遞來的手帕上。 她盯著藍白格紋的手帕看了好久,卻沒有伸手去接。 “沒事吧?”伊達航問,“別難過,有事可以告訴我們。” 大概是他長得一臉正氣,問起話來又是中氣十足,她的眼淚又涌出來了。她時而低頭看看懷里的游戲機,時而又抬眸望向伊達航,哽咽著說:“嗚……psv……壞掉了……” 聽到這話,諸伏景光下意識地看向了她拿著的這臺水藍色的掌上游戲機。 他記得,這好像是索土公司最新出的游戲機,前幾天才剛剛發售。 之所以能記憶深刻,還要歸功于索土公司投放在各處的廣告,讓對游戲不感興趣的他都記住了psv的發售日。 不過,只是單純為了游戲機的損壞而哭泣不止,似乎有點不太正常吧? 他想,游戲機的損壞大概就只是情緒爆發的誘因而已,她應該經歷了其他更糟糕的事情才對。 不等詳細詢問些什么,少女就主動地把什么事都說出來了。 然而…… “喂。”松田陣平用手肘推了推降谷零,“你聽懂她說什么了嗎?” “……沒。” 京都方言腔太重,再加上怎么也止不住的哽咽,讓她的一大堆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咕噥著什么似的,聽不懂的部分比能聽懂的部分還要多。 他們盡量不露出困惑的表情,決定從基本的方面入手。 “那個……你多大了?能先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 “霧島……桐崎……”她摩挲著鼻梁骨,帶著哭腔小聲說,“十六歲。” 五人了然般點點頭。 果然沒猜錯,這是個未成年人。 頗有耐心地好好詢問了一番,“迷路少女之謎”總算是得到了解答。 為了去看心愛畫家于周六周日開幕的畫展,桐崎獨自一人從京都來到了東京,本意是想要前往位于淺草的酒店,但中途卻被偷走了錢包,又誤打誤撞走到了澀谷。 所以降谷零沒猜錯。她確實是迷路了。 “我不知道該去哪里……手機沒電了……”她小聲啜泣著,“門票也沒了……” 畫展的門票和寫有酒店地址的紙條,以及明天傍晚回程的車票,全都放在了錢包里——包括她的學生證也在里面。 可以說,她現在的全部家當都被該死的小偷給偷走了。甚至連psv都摔壞了。 她心態崩了。光是想一想眼下的糟糕處境,她就忍不住泛上淚意。 明白了大致情況,接下來自然就是要制定相應的解決方案。 伊達航坐在她身邊,安慰地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問她:“既然這樣的話,為什么不去警局。” 桐崎一抖,連哽咽聲都頓了頓。她揉搓著手中的紙巾,不安地四下張望,喃喃道:“不能去警局……” “為什么?”萩原研二倚靠在廣告牌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笑意,“警察可以幫你。” “我知道!”桐崎急急地說著,但很快聲音就又輕了下去,“我知道……但要是警察那邊知道‘霧島桐崎’失蹤了的話,肯定會告訴爸爸的……我不想讓爸爸知道我在這里。我是瞞著爸爸,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一段長長的話,實在不怎么容易聽得懂。看著他們臉上略顯困惑的表情,桐崎頓時明白了。她抿了抿唇,將腦袋壓得更低,什么都不再說了。 雖然沒能聽明白細節,但勉強也算是掌握了個大概。 他們隱隱覺得,她大概是京都警視廳某位高層的孩子。 “小姑娘。”伊達航沉聲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離家出走了?” “沒有!” 桐崎果斷否認。 “我只是……偷偷跑來了東京而已……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