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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兩雙眼睛對視。“你究竟,是不是淺?”半響,屋中寂靜。空氣中的灰塵在陽關下慢慢隕落。“實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你的淺。”許久過后,岳亦楚望著漆夜璉平靜地說。“那你昨夜,為什么……為什么……”漆夜璉心中突然空落落的。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難忍,帶著一絲釋然。這讓他自己嚇了一跳。岳亦楚嘆了口氣,道:“實話說吧,我叫的璉,并不是你名字里的那個字。而是,‘憐’,憐惜的‘憐’。”“我有個很親的師兄,他叫‘岳亦憐’。”亦憐……亦楚……漆夜璉的身體完全僵化了,直愣愣地看著他。岳亦楚輕笑,揉著自己依舊脹痛的額頭,順勢躺在漆夜璉腿上。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呢……少年無奈笑道。流月閣,這個人類精英組成的勢力,其內部,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無情。當年軒嵐將嬰兒岳亦楚帶回去以后,流月閣里的每一位咒術師都對小岳亦楚很好,都在刻意寵著他。他們教會小岳亦楚很多東西,給了他很多快樂。即便岳亦楚的命運無法改變,他們也會把平生感到最快樂的事給岳亦楚分享。他們想讓岳亦楚知道,自己是最快樂,最幸福的。又何苦在意人生的短暫?岳亦憐與岳亦楚歲數差不多,卻是真真正正的天生異能之人,是流月閣百年難遇的咒術奇才。岳亦憐,岳亦楚,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卻受到同樣的待遇,同樣的呵護,從小到大,兩個小孩打在一處,玩在一處,吃在一處,住在一處。幾乎是形影不離。直到那年,岳亦楚十五歲,岳亦憐十七歲。岳亦憐已經在靈力上超出一般咒術師很多,十七歲的少年正處于叛逆期,竟然對流月閣的理念產生懷疑。那段時間,岳亦憐不再理岳亦楚,只是成天把自己悶在房間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岳亦楚清楚地記得,那段日子,如同猛烈而殘酷的寒流,只覺得整個流月閣都少了熱度,師傅們的臉都像是寒冰中,變得不真切起來。后來,岳亦憐走了,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岳亦楚。“也許,這也是我離開流月閣的一個原因吧……”岳亦楚嘆息道。第十二話兩人保持僵持的態度,有多久了呢?岳亦楚撇撇嘴,看了一眼漆夜璉,那人并沒有把目光投向自己這里。是了,從那日再一次說明自己的身份起吧……難道他之前,對自己,還是有小小的期待?那么如今,如今已經心灰意冷了嗎?既然如此,為什么還不拋下我,依然要按照我說的路線,一路向東走?——本殿下正好要到離國辦事……辦事?從來不跟人族往來的鬼族,為什么突然派出太子辦事?既然是辦事,又為什么不直接到離國,而是出現在鄭國?細想自己的一切,沒有什么漏洞,更沒有讓鬼族抓住把柄的東西啊!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岳亦楚不由得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因為這張臉嗎?漆夜璉,看不出來你是個重情義的……鬼。也許是岳亦楚的神情太過凄然,也許是臉色太過蒼白,漆夜璉忍不住伸出手去,覆上額頭,想試一下少年的體溫。岳亦楚甩給漆夜璉一個厭惡的目光,頭側向一邊。漆夜璉的手落空,柔和的目光凝滯住,下一刻便是寒冷。對,我就要你這樣的眼神。不要對我太溫柔,我會沉溺……還沒出城,馬車驟然停下,車廂里的兩人都聽到馬的嘶鳴。漆夜璉搶先掀開車簾,問道:“怎么回事?”蝶夢轉頭道:“殿下,前面有人擋路。”漆夜璉順著蝶夢所說的方向望去,真的看到一個人影。一襲白衣,手拿一把折扇,那人抬頭,若有深意地一笑。面如冠玉,豐神俊朗,翩翩然若謫仙。漆夜璉皺眉。“敢問閣下有何指教?”漆夜璉朗聲道。那白衣人走上前,一揖,道:“在下岳亦憐。”岳亦憐?!漆夜璉皺緊了眉頭,目光也變得冰冷。好強的靈力。岳亦楚探出頭來,見到擋路的人,先是身體一震,然后急忙跑下車去,拽住那人的袖子道:“你怎么來這了?”他的聲音焦急,略帶驚恐。白衣人挑眉道:“我來看看你啊,亦楚。”少年在下個瞬間,身體石化。岳亦憐露出擔憂的神情:“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又瘦了好多……”“啊……我還好……沒事的……”岳亦楚支支唔唔地說道。漆夜璉下車,一把攬住少年。岳亦楚回頭看他,漆夜璉正望著自己,那眼光里,為什么藏著欲遮欲掩不甘?岳亦楚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人。“承蒙太子殿下照顧小弟,亦憐這里先謝過。”“你就是岳亦憐?”“正是在下。”漆夜璉不顧懷中人奮力的掙扎,依舊冷冰冰地瞪著眼前的白衣人。岳亦楚嘴被漆夜璉捂住,說不出話來。“聽說你放棄做咒術師?”岳亦憐笑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么你到這來干什么?”對話,似乎帶了點火藥味。岳亦憐一臉笑,人畜無害:“多年未見小弟,甚念。”“然后呢?”漆夜璉的話越來越鋒利。“小弟,我會接走,從此以后我來照顧他。”然后,岳亦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漆夜璉竟然說:“本殿下不許。”岳亦憐聳肩:“為什么?論在一起的時間,論感情,怎么看都是我比較占優勢吧?”喂……越來越沒譜了……岳亦楚用力一頂,頭正好撞上漆夜璉的下巴。漆夜璉踉蹌松手,岳亦楚捂著頭,大叫:“你們,有完沒完?”“我們只是在談論小弟的歸屬問題。”“喂,你還好意思說?”岳亦楚指著岳亦憐道,“我是人,不是東西!!有你們這么說話的嗎?把我當什么了?”岳亦憐一把拉過岳亦楚,摟在懷里:“美味佳肴。”岳亦楚狠狠掙脫,而后笑著對漆夜璉道:“不好意思,我們要回避一下!”“你要去哪?”漆夜璉道。“我要去哪你管得著嗎,尊貴的太子殿下?”岳亦楚白了他一眼,拉著岳亦憐走了。白衣男子大搖大擺地搖著扇子,笑瞇瞇看著氣沖沖走在前面的少年。“嘿,我看那個漆夜璉對你……”“閉嘴,不許你提這個事!”岳亦楚轉身道。男子繞到少年面前,擋住他的去路:“我們的小綿羊,原來也有生氣的時候。”岳亦楚沒好氣道:“我能不生氣嗎?堂堂龍族北海鎮北小侯爺,今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