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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群混雜在一處,裴宿恒的心中升起幾許小小的雀躍。過去的那十幾天,靜下心是仔細(xì)想來,他不知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頭幾日他沒頭蒼蠅般拿著安平的照片的四處尋人,每回別人看過照片對(duì)他搖頭,他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冰凍一回。幾乎要支撐不下去時(shí),上天總算可憐他,讓美萍在哭鬧中無意間透露了出了家鄉(xiāng)的信息。茫茫無邊的黑夜中,只在一個(gè)未知的方向,閃過一道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的星光,縱使明知那處的盡頭也是一條死路,為了安撫自己近乎崩潰的情緒,還是要硬著頭皮走下去。那時(shí),裴宿恒不是在找安平,他是找他自己。把自己那跟著安平一同離家出走的生命的活力和希望,找回來。他慶幸自己沒有放棄,沒有因?yàn)槊榔嫉牟∏椋涯菞l稍縱即逝的線索忽略掉。否則,一切便都無可挽回了。青年搖著頭深長地嘆了口氣。再往後的事,他沒有勇氣再回想。對(duì)他而言,若說漫無目的的尋找,是在地獄里煎熬,那麼找到安平以後的日子,便是比地獄的刀山火海,更殘酷的酷刑。他眼睜睜看著愛人,了無生氣地等待死亡。也頭一回?zé)o比清醒地,看著自己,向死亡奔跑。那樣的日子,他不想再去記憶。畢竟生不如死的經(jīng)歷,只有一次就足夠了。列車開動(dòng)後,裴宿恒急忙正好床鋪,照顧安平睡下。他的鋪位就在安平對(duì)面,一抬頭就能看到人。但很快,為了不影響乘客休息,車廂的等熄掉了。裴宿恒翻來覆去,怎麼也躺不安穩(wěn)了。安平的傷勢恢復(fù)還不夠穩(wěn)定。在旅館時(shí),晚上他都是打地鋪,睡在安平旁邊,留一盞小壁燈,方便他查看安平的情況。安平若是不舒服,他也能及時(shí)發(fā)現(xiàn)。火車上兩張鋪位離得雖也不遠(yuǎn),可這麼暗的光線,就算是安平突發(fā)急癥,他也不能及時(shí)發(fā)現(xiàn)了。裴宿恒思來想去總不能安心,干脆起身不睡了,抽出一張報(bào)紙,鋪在安平的鋪位前,小心翼翼挨著床跟坐著。安平睡著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他。等安平的呼吸更見平穩(wěn)後,他悄悄伸手進(jìn)棉被里,輕輕地握住了安平的指尖。這樣就好了,安平不管是發(fā)熱、出冷汗,他都能第一件感覺到。過道的空間太窄,青年身材高大,蜷縮著很不舒坦。時(shí)間不長,雙腿變麻木了,裴宿恒又挪到了下身子,湊過去,把下巴擱在床鋪上,仔細(xì)地凝視著安平的面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著安平,心里就有糖水咕嘟咕嘟地冒出來,再苦再難的日子,也都挨得過去。裴宿恒笑了笑,隔著棉被,吻了吻安平的肩頭。一夜無事。窗口透進(jìn)光亮?xí)r,裴宿恒靠在安平床上瞇了一小會(huì)。他不敢多睡,記掛著要照顧安平吃早飯、吃藥,打了五六分鍾的盹,便強(qiáng)忍著困意睜開眼。一宿沒睡,眼里像跑進(jìn)了沙子硌得難受。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時(shí),卻見安平已經(jīng)醒來,兩眼微張,淡淡地看著他。安平蘇醒後,這還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直視他。青年瞬時(shí)胸口蕩起一陣激越,眼中酸澀,似乎又要流出眼淚來。車上人多,他唯恐失態(tài),強(qiáng)自按捺著情緒,結(jié)結(jié)巴巴地找話頭。“安平……你,你餓不餓……我,上車前買了蛋糕,你要不要吃?”他想站起來去拿糕點(diǎn),兩條腿蜷了一夜血脈不通,剛要起身腿兀地針刺一樣疼。青年尷尬地跌回去,敲了敲僵直的腿,不好意思地?fù)蠐项^發(fā)。“真是的,又在安平跟前出丑了……”他羞得臉都紅了,咬著嘴唇不敢看安平。坐在地上,伸長手臂,把放在茶水臺(tái)上的大塑膠袋子拿過去,放在腿上,打開袋子,沒話找話地翻弄里邊的食物。“這是綠豆糕,安平最愛吃了……還有抹茶小蛋糕,嗯,不知道有沒有我做的好吃……還有,年糕……呃,怎麼還買了這個(gè),安平現(xiàn)在腸胃不好,還不能吃年糕……”“宿恒……”安平聲音微弱,低低地喚了他一聲。裴宿恒馬上安靜了。他呆了一呆,似乎不敢相信安平是在叫他。直到安平又喊了一聲,他才巴巴地靠過去,滿臉緊張地貼在安平一邊。“安平,安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平搖了搖頭。“那是,那是不喜歡這些糕點(diǎn)嗎?”裴宿恒往敞開的袋口里看了看,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額頭。“沒有粥!安平要喝點(diǎn)白粥才好。安平你等一會(huì),我去餐車買粥,馬上就回來。”他不顧腿腳的不適,撐著床沿站起來,想要一瘸一拐地往餐車擠。安平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宿恒,我,做了一個(gè)夢……”“什麼夢?是噩夢嗎?安平嚇到了嗎?”他慌忙俯下身,順著安平微微有些汗?jié)竦念~發(fā),溫言軟語地安慰他,“別怕,夢而已,不是真的。有我在呢,別怕。”“不是噩夢……是美夢……”安平似是還沈在夢境里,語氣輕飄地訴說著,手指抬起來,有些顫抖地碰了碰裴宿恒缺了一塊唇rou的下唇。“夢里,有美萍。還有,還有你,宿恒……”青年微張著雙唇,愣住了。安平緩緩?fù)ζ鹕仙恚p臂環(huán)住他的頸項(xiàng),嘴唇貼上來,吻住他。裴宿恒倏地瞪大了眼睛。他只愣了一秒鍾,便猛地回抱住安平,咬一下他的唇,激烈地回吻過去。列車上的乘客大都已醒來。有人看到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驚奇又嫌惡地往一旁躲。車廂里響起細(xì)碎哄亂的嘈雜聲。他們置若罔聞,自顧自沈醉在劫後余生的親吻。仿佛世間,只有他們兩個(gè)人。十二十二下了火車,又坐了兩個(gè)多小時(shí)的出租才回到家。安平精力不濟(jì),到家便睡下休息。美萍還在老王家,他倒也不太擔(dān)心。只要有裴宿恒在,他什麼都不用多想。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他在夢里覺得渴了,才朦朧醒過來,剛動(dòng)了一下,就有人過來小心地將他扶起來。“宿恒,我想喝水……”安平?jīng)]張開眼,摩挲著碰了碰攙扶著他的手臂。這一碰才覺出不對(duì),安平趕忙睜開眼睛,正對(duì)上老王瞪著他的目光。“王,王叔……”安平吃了一驚。老王也不理他,幫他把枕頭立起來,扶他倚著床頭坐好,便又坐回床邊的椅子上,盯著被面上的花紋不說話。過了會(huì)兒,從衣兜里摸出煙盒,掏到一半又塞回去。“王叔,你想吸就吸吧。我,我沒事了。”“誰說我想吸!你當(dāng)我是煙鬼嗎?”老王終於肯開口,惡聲惡氣地又白他一眼。安平不敢再多嘴,垂著頭,手指絞在一起,一下一下?lián)缸约旱闹讣住?蓱z兮兮的,像個(gè)被人欺負(fù)的小孩子。“哎,你呀……你個(gè)傻孩子……”老王投了降,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