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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著表情,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往家長臉上看。他在觀察男人的反應。盡管墨遷的神情好像永遠只有那么一種,此刻也沒有豐富多少,熊茂仍從他眼中看到了震驚、心痛和憤怒。這樣就好,只要墨遷不是因為知道他的“作用”才對他那么好就好。熊茂徹底放松身體靠入男人懷中,汲取著他身上的熱度。墨遷本來計劃盡快帶著自己人離開,他已經聯系了邁爾,軍艦上的人正在以最快速度往這里趕。他一句話都不想跟薩羅穆說,也不想當著熊茂的面實施“報復”,回去后,軍內的“程序”會讓這個背負重重罪責的人交待他該交待的,承受他該承受的。但現在,他得馬上撬開這個渣滓的口,因為熊茂體內未知的炸彈。“如果不想余生的每一秒都比現在凄慘千萬倍,就告訴我你對滾滾的身體做了什么。”墨遷手上溫柔地把熊茂往自己懷里抱抱,出口的話卻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仿佛受打擊太過,一直在裝死的薩羅穆這才動了動被綁住的手臂,找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但他一開口就讓人知道,此前他不出聲只是在等一個談判的機會。“墨小子你那么緊張干什么?唔……做了什么我一時想不起來了,剛才撞到了頭,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你一直不讓別人接近你的小家伙,不會是知道他的來源吧?要是不知道的話,我只能當你是對他有特別的心思了。會變成動物的可愛小青年,哈,真有情趣。”因為頭上的衣服遮住了鼻子,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偏偏有種閑庭信步般的自在感。這個人根本不在乎墨遷的威脅,余生有多長、怎么過已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現在他才是有恃無恐的那個人。知道對方是在套話,也是在消磨己方的耐心,熊茂還是忍不住默默吐槽:有特別心思的是我啊,你個死老頭。心里的話還沒罵完,一雙大手罩在了他的耳朵上,把兩只半圓形的黑耳朵都壓了下去,似乎擔心口無遮攔的壞蛋再說點什么污了純潔小朋友的心靈。在墨遷反駁前,亞爾維斯先受不了了。“放的什么臭屁!你不說也可以,我自己查不過多費點時間罷了。”“哦,看我這腦袋,真是撞到了,忘了你也是個能干的。那我也不做這個壞人了,給點提示,這位小朋友只是喝了我好心準備的飲料,里面的微量元素會跟特定的磁場產生呼應,給人帶來獨特的享受。要是享受夠了,只需要再喝點別的,就能中和掉了。”一團衣服下還帶著血痕的嘴唇扯出一個笑,“你好好研究,只是要快點,不然他恐怖等不到你的成果就沒命了。”“說你放屁你還真停不下來了,當我白癡嗎?從沒聽過一點微量元素就能很快要人命的。離了你,誰都能活到一百五。”亞爾維斯越說越氣。“呵呵呵,看來迪林家族的小天才水平也就這樣。誰說是我要他的命了?我想要什么你清楚,對他的小命根本就不感興趣。”薩羅穆的語氣里是止不住的得意,目前為止,都是他在牽著人走。聽出不對的墨遷抬手制止了亞爾維斯的反擊,聲調平和地問:“除了你的手段,滾滾的生命還受到其他威脅?”熊茂感到圈住自己的手臂收緊了。薩羅穆這才擺正腦袋,同樣語調正常地說:“不管你們愿不愿意相信,他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不合理的基因融合讓他的生長進程提速了五到六倍,這還是按照動物的規律來算的,按人類的話,必定超過十五倍。你們肯定對此有所體會,只是不知道原因。這不僅意味著他的理論壽命被大大縮短,最大的問題在于,他的身體在度過一般成長期后就再也承受不住這么快速的變化,等不到衰老,他就將因能量的疾速流失而死去。如果我沒算錯,他的體重已經開始非常態地下降了是嗎?”眼睛被蒙住前,薩羅穆已經看到了墨遷是怎么對滾滾的,但他還是一再試探,直到確認這個年輕的軍長真正在意的確實是滾滾本身,不是他能帶來的利益,這才把他的發現說了出來。這是墨遷這么多年來最難消化的一段話,那些普通的字眼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難懂呢?什么叫“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什么叫“等不到衰老”?理智擋住了即將沖口而出的否定,墨遷低下頭,看到兩只立著的圓耳朵。剛才是我把小家伙的耳朵松開的,還是小家伙自己掙開的?那雙大手又蓋了上去,亞爾維斯的眼神卻提醒他,已經晚了。時機正好,薩羅穆終于拿出他最大的砝碼:“除了對他不管不顧的制造人,唯一有希望讓他保住性命的,就是我。”第79章“我為什么要相信一個叛國者?”幾秒的寂靜后,墨遷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叛國者?是說我嗎?”薩羅穆顯得對這個稱呼非常不滿,“年輕人,這樣的帽子是不能隨便亂扣的,哪怕對一個你們認為有罪的人。”“難道瑩沛星如今的狀況不是你造成的嗎?”亞爾維斯又忍不住了。他說這話其實是沒有實際依據的,只是薩羅穆的行為很難不讓人做這樣的聯想。他猜對了。“是的,我對此有很大的責任。”薩羅穆坦然承認,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可遮掩的,“異能者享受了各種好處,把聯邦的方方面面死死握在手里,卻不愿意給護衛者一條生路,我只是做了把真相說出去的那個人。”“真相?這真是我長那么大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夠我笑到壽終正寢的。你所謂的真相就是吃野草可以凈化血液?就是殺了異能者可以獲得能量?”再有涵養的人在面對這樣的顛倒黑白時也會變得尖刻,亞爾維斯都要懷疑那個在科研上做出種種突破的首席科學家被什么邪靈附身了。“那都是別有用心者的刻意曲解!”薩羅穆的嗓音驟然提高了,像是受到了無法忍受的侮辱,“不過他們有一點說對了,打倒異能者可以續命,只有擺脫了異能者的掌控,我們才能向外尋找自我拯救的方法。”在科學這條路上走了大半生的薩羅穆不愿意承認,內心深處那種不斷冒頭的情緒叫做悔恨。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實驗室里,其他具體的事情都是扔給學生和手下來做,自以為聰明絕頂,所有人和事任自己排兵布陣,可他忽略了人性的復雜,小看了野心的力量。只是想挑起護衛者和異能者之間的矛盾,卻被人在護衛者中大量散播愚昧的種子。希望護衛者能夠敢于和異能者抗衡,和他一起創造新的時代,現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