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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第二天,事情又有了變化。養兔商販發消息稱,兔子們感覺到了危險,集體“越獄”了,他們將舉行一場戶外捕獵活動,歡迎各星球的人們參加,只需要購買一張活動券就可以領取一份誘餌和工具,捕到的兔子歸個人,可隨意處置。不管兔子們是真的自己逃了,還是這只是商販們的掙錢策略,熊茂知道自己都必須去了。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跟兔子們溝通,他去才有可能把它們中的大部分活著帶出來??伤孟仍诩议L那里拿到“準出證”。自從知道消息后,青年就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墨遷,好像在說“我不是故意要去的,是形勢逼人”。對著他含著祈求的眼神,墨遷嘴里的“不”字始終說不出來。熊茂了解墨遷,墨遷也一樣了解他。從小到現在,他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溫和順從的,有些地方卻非常倔強。從他堅持做軍人的事就可以看出來,硬攔是攔不住的,何況墨遷拿不出無可辯駁的理由。漫長的無聲對視后,熊茂看到家長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登時舉手歡呼一聲,高興地向前一跳。墨遷立刻前傾接住他,把跳過來的青年抱進懷里。整個撞過來的身體又單薄了點,用力一按就能觸到骨頭,大號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身體輪廓。墨遷不禁把青年又抱緊了些,心里的擔憂濃重不化。讓他稍稍覺得安慰的是,今早的熊茂直到現在也沒有失控變身的跡象,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而這時,熊茂內心的桃花拼成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后又染上了更重的緋色。貼在身上的大手用力而guntang,溫度隔著布料都直傳到了他心底,熏得內心的緋色成片化開,由內而外,蔓延到了臉頰、眼角。熊茂把發熱的臉貼上身邊的肩膀,聽到了兩股相合的心跳。在這種仿佛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中,他分出一絲神志,提醒自己可千萬別又高興得忘了形,再突然變身搞壞家長的睡衣。愛是人類的力量之源,這話不假。熊茂覺得自己此刻全身都是激蕩的力量,強大得可以跟大王一決高下。他還不知道,因為各種關于他的恐怖想象的加成,在抱著自己的男人眼中,他已經是羸弱不堪折的形象。這個擁抱持續了不短的時間,久得熊茂都從粉紅幻境中清醒了過來,覺得家長好像在借這個動作確認什么。熊茂再是猜不到,墨遷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現在不讓他肆意而為,以后就沒有機會了,因此根本無法真的拒絕他的要求。不能阻止他去,那就只能在其他地方增加保障了。于是在墨遷不容反抗的安排下,熊茂的一人之旅變成了一熊、一鹿、兩貓、多人同行。一熊、一鹿不用說,是他和亞爾維斯,兩貓是船長和大妹兩個保鏢,多人包括軍艦駕駛和維護人員及當地向導。是的,墨軍長不準熊茂去坐客運飛船,直接派了偽裝成私人飛船的軍艦,理由也是正當的——去接戰獸營的后備成員。要不是現在是備戰關鍵期,墨遷肯定就自己跟著去了。事情定下了,執行起來就快了。他們乘坐的軍艦抵達目的地附近的時候,捕獵活動還沒有開始,熊茂也就有了時間好好看看這個他聽說了多次卻從來沒有來過的星球。這個星球就是螢沛,一個主要居民為護衛者的生活星,熊茂滾滾時期的朋友蒼苒的家鄉。蒼苒也是他們此行的向導兼護衛,不過對于他來說,此時的熊茂只是個不熟悉的任務對象。時間改變熊,也雕琢人,行程中,蒼苒身上絲毫不見當初那個話嘮的影子,只讓人看到一名寡言穩重的合格軍人。熊茂一時忘記自己的人設,像待朋友般向他道謝,他也只是客氣而疏離地表示執行任務是軍人的職責。但在軍艦靠近螢沛星的時候,熊茂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了回到家鄉的喜悅和不能回自己家的淡淡遺憾。可熊茂的好奇和蒼苒的喜悅注定要被驚訝和失望取代,在時間中發生改變的,不只是他們兩個。繁華的城市街道上,到處可見彰顯整體科技水平的設施和工具,但在這種充滿現代文明氣息的環境中,每隔一段就可以看到一間畫風奇特的店鋪。這些店鋪普遍面積比較大,要不就昏黑暗沉得像比別的地方提前進入黑夜,要不就絢爛明亮得像賣燈飾的。偏偏,在這兩種風格極端的空間內,什么商品都沒有,只有一片空地,上面聚集著或多或少的人。這些人的行為也很吸引眼球,不是姿勢怪異地躺著或坐著一動不動,就是不斷地重復著拍手、拍腿之類的動作,口中還喊著什么。一開始,他們還以為這些人是在做運動,熊茂甚至心想,護衛者們都挺積極向上的嘛,熱愛運動的人那么多。但當他們在好奇心旺盛的亞爾維斯的帶領下走近聽了兩分鐘后,熊茂看到蒼苒的臉當場就綠了。那些拍手拍腿的人整齊劃一地喊著的,不是運動節拍,而是“凈化血液、趕走疾病、擁抱長壽”。再加上那詭異的環境、奇怪的動作,這樣的場面馬上就讓人有了不好的聯想。“我們能再在這周圍轉轉么?”出發以來,蒼苒第一次提出了要求。明白他心中所想,熊茂和亞爾維斯自是不會不答應,他們也想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結果他們越看心里越涼。他們覺得奇怪的店鋪,進行的都是些在他們看來早就不應該存在于這個時代的愚昧活動,在一臉認真地跟著做“自我凈化”動作的人之外,每個地方都有一個或幾個領頭的人在“做指導”。而一些他們以為是在賣特產的店鋪,實際售賣的卻是“可以過濾血液中骯臟因子的神奇野花”、“可以幫人收集好運的編織口袋”、“可以改變后代人種的昂貴藥粉”……就在他們打算繼續看下去的時候,拐角處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突然沖他們招手。待他們走近,男孩小聲地示意幾人跟著他走,還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圍,好像光天化日之下也要躲避什么似的。跟著男孩在巷子里七拐八拐,他們進了一戶人家。要不是實在好奇,兼且男孩看起來沒有威脅,他們也不會走到這里來。即便如此,在跨進院子后,他們就停下了,蒼苒還站在門口警戒,讓門維持半開的狀態。看他們沒有再跟上來,男孩轉過身,抓抓頭,好像這才想起自己的行為有些莽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幾人中就熊茂看起來最有親和力,于是他放棄早就維持不住的社恐人設,主動開口道:“小朋友,你叫我們來這里有什么事嗎?”男孩沒有看他,保持著一手抓頭的姿勢,他望向亞爾維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