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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啊,得救了。墨遷坐在一邊,右手支在下巴上,靜靜看著正全神貫注盯著視頻畫面的小家伙。它連路都不會走,只能趴在毯子上,卻微抬著頭,看得眼也不眨,口中還時不時發出低低的嗯嗯聲,好像真的看得懂,并且無意識地跟著視頻發聲學習。小家伙看了多久視頻,墨遷就保持了同一個姿勢多久。他從一開始就有一個猜測,現在,這個猜測好像得到了一點佐證。但是,還不夠。來日方長。天晚了,小孩子最重要的事是吃飯睡覺長身體。在滾滾顯得有點累,把腦袋放在兩個疊起的手掌上,并不時調整姿勢時,墨遷不顧它的嗯聲抗議,關掉視頻,把它抱到了喂奶機前。熊茂沒辦法,肚子也確實餓了,只得老實叼起奶嘴。等他喝飽了,盡職盡責的飼養員先生又把他抱到浴室,放進洗臉池里,放上溫水,給他洗澡。男人動作生疏,力道卻柔和,穿著小熊貓身體的熊茂被揉搓得所有毛孔都打開,所有筋脈都舒展了。他舒服地呼了口氣,身體越來越放松,魂飛天外地想:以前聽說有些地方還保留著人工搓澡的服務,估計就是這種感覺吧,難怪人們愿意付高價啊。被某只小動物當成高級搓澡工的年輕少將眼疾手快地撈起鼻子就要進水的滾滾小少爺,一邊換水,一邊在心里下了評估:體重比剛來時增加了不少,絨毛也變濃密了很多,被打濕了身體還是胖嘟嘟的,這幾天也沒什么不良反應,半夜也沒再驚醒,看來身體是長好了,不用再擔心夜里會有突發狀況。雖然臉上都看不出來,但這個澡洗得一人一熊的心情都挺愉快。洗完胖熊,墨遷用熊茂眼中的高科技將它身上的水分快速烘干,將它抱到床上,自己也去做了一下清潔。等他從浴室出來,沒見過世面的外地熊感到自己受到了新一輪的視覺沖擊。不像前幾天,此刻的飼養員第一次在他面前換下了黑色制服,只穿著一套灰白條紋的長款睡衣。柔軟的布料沒有弱化他挺拔的身姿,只是給了他另一種氣質,沒了生人勿進的鋒利,整個透出一種毫無攻擊性的堅實感,仿佛曠野里的一棵參天大樹,與四周融為一體,又頂天立地,讓流浪的幼狼看得到方向,找得到過夜的地方。他的頭發也沒有再整齊地往后梳,而是自然地散著,幾縷頭發柔柔地垂到額頭上,偶爾低落的水珠顯示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把頭發弄干。來到這里好幾天,雖然心里叫著對方飼養員,但熊茂已經明白對方并不是真是個養熊貓的,可他確實是跟自己待的時間最長的一個人,是這里唯一認真照顧他的人。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對方露出這種狀態。熊茂不知道是什么讓他突然這么放松,他只是覺得自己好像也受到了感染,只想這么軟軟地趴著,大腦放空,什么也不想。墨遷并沒有讓它就這么趴著。他伸手輕觸了兩下落地窗,整面窗戶從中間分開,緩緩收回墻里。抱起小家伙,盤腿坐到窗邊,把小家伙放到腿上,伸手從頭至尾輕輕撫摸。柔柔的夜風吹過來,夜晚的博格星沒有多少星光,也絲毫沒有蟲鳴,只偶爾傳來仿佛來自地下的轟鳴聲,但依然顯得靜謐。一人一熊誰都沒有出聲,粗略看去,好像穿著親子裝的父子倆,在享受無邊夜色。在這樣放松的空氣里,熊茂漸漸沉入夢鄉。他又回到了成長的那個福利院,等在了大門邊。這是每個月資助人叔叔來福利院的日子。他的記憶中有大段的空白,據說被送到福利院時正在發高燒。因為年齡已經不小,錯過了被收養的最佳時期,就此長久地留了下來。院里跟他情況差不多的孩子也有,但大多身有缺陷。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相當幸運的,這幸運感的另一大來由就是每個月都會來的資助人叔叔。資助人叔叔是代表他所在的民間科研機構來的,他給全院的孩子提供物質幫助,但總是會單獨與他談一會兒話。這位叔叔大部分時候穿便裝來,有時也會穿著研究所的制服。那套制服是白色的,只在一邊領上繡著一大一小兩片重疊的綠蘿葉,很容易弄臟——在福利院,大人們是不會給孩子穿白色衣服的,有人捐贈也不給穿。小時候的熊茂總是覺得,穿白色制服的叔叔好看得耀眼。長大后他才明白,那是職業人身份和智慧的光輝。他本能地追逐那種光輝。叔叔有時會給他一支筆,有時會給他一本書,總是伴著一句嚴肅的“要做個有用的人”。他記得很牢,總是循規蹈矩地生活,認認真真地學習。偶爾,看到他取得的成績,叔叔會贊賞地揉揉他的頭。成年人厚實的手掌,充滿讓人羨慕的力量。等到他終于畢業、工作,剛開始嘗試做個有用的人,一切卻戛然而止。悲傷像塊隕石,從天上砸下來,“咚”一聲砸在他的心上。他準備好承受持續的痛苦,心臟卻突然被一彎溫水包裹,堅硬的石頭也化作一片輕盈的樹葉。有人用厚實有力的手掌溫柔地撫摸他。那撫摸的力量讓溫水流動了起來,水面上的樹葉打了個旋兒,隨即被流水帶走。不見了。第7章被那個金剛石成精的家伙拒絕了自己絕妙的提議,菲碧氣得一頭扎進了工作中。連續的努力,還真讓她抓到了幾條小蟲子。把信息發給總部確認,一抬頭,發現一頭短發都被自己揉得豎了起來。這可不符合女神定位。菲碧仔細收拾一番,換上了逼迫基地后勤人員趕制的女版黑色制服,決定出門去蹂躪金剛石家的小團子。博格星基地軍官宿舍只有兩層樓,仍有多個房間空置。作為目前基地唯一的女性,菲碧獨自住二樓。身為實質上的情報工作人員,菲碧習慣了夜間工作,白天總是起很晚,等她下樓別人早該干嘛干嘛去了,連個鬼影都遇不到。再加上在墨遷的影響下,軍官們總是到大食堂與普通士兵一起用餐,這邊的小食堂也只有她一個食客。可以說,如果她不刻意去找誰,或者有誰刻意來找她,她可以自然地避過少數工作人員之外的所有人。她是故意的。今天是例外。通宵的工作和某種升騰的氣惱讓她覺得精神百倍,壓根兒不需要休息,必須去摸摸小團子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