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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不出來,我就當場殺了蔣沉歡!” 張妤有些心焦,但剛動身子,扣著她的長榮就緊了緊她的肩:“張姑娘還是安分的呆著吧,小心刀劍無眼。” 她動了動身子,但太監雖然是太監,力氣還是在,張妤沖不上前去,這會也沒空理長榮,只得緊張的跟著一起瞅劉繼,期望他可別發瘋。 倒是蔣沉歡,中途看了眼她,似是示意她安心。 她面色比張妤冷靜,瞧著倒還算好。 “讓蔣威虎給我出來!” 劉繼緊緊捏著劍。 他渾身都在發抖,那是氣憤到極致,而迸發出的憤怒。 片刻后,在劉繼第三次問聲的時候,對面的侍衛散開一條過道,一中年男子騎著大馬走上前來。 他對著劉繼那能噴火的眼神,同樣冷肅著臉道:“大皇子,謀逆乃誅九族的重罪,皇上念其您乃皇嗣,特下令,只要您束手就擒,就可從輕發落,大皇子,認罪吧。” 劉繼聽著,比方才笑的還癲狂。 他哈哈大笑,手中抵在蔣沉歡脖頸的劍都快拿不穩了:“哈哈,讓朕束手就擒,哈哈蔣威虎,你在說什么笑話呢……” 他笑完面色又突然平靜下來,手上的經脈凸起,這會他早已不想再問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大概真的輸了:“朕,早就走不了回頭路了。聽著,要是今日,你不放我離開,我不光殺了你女兒蔣沉歡,便是殿內眾人,都休想活命!” 話落,殿內的侍衛刀劍拉出劍鞘,隨后抵在了殿內眾人的脖前。 這下子,眾人不是慌張了,完全是恐懼。 劉繼沒有理會那些爭吵,他眼睛緊緊盯著最外頭的蔣威虎,隨后,刀劍往里收了收,抵在蔣沉話脖頸的刀見了紅,一瞬間,張妤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轉眼也跟著看蔣威虎。 蔣威虎一直沒說話。 氣氛有些沉悶,安靜。 蔣沉歡卻在這時開口了:“父親!女兒身為父親的女兒,怎是那般貪生怕死之輩,豈能因著被逆賊劫持,而讓逆賊逃離!女兒特請父親莫要顧忌女兒,將逆賊拿下!” 蔣沉歡說的忠義,殿內人倒不是這般覺得,劉曼首先否決:“蔣將軍,本宮看,這事要不還是先與皇兄商議下,劉繼畢竟是皇兄的獨子,若是束手就擒的話,想必也能免其死罪吧。”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劉曼這句話沒說完,她此刻想的,只是想先穩下劉繼。 她可不想,讓脖頸上這把劍,割了自己的腦袋。 殿內眾臣紛紛附和。 “是啊,蔣將軍,還是先與皇上商議商議吧,大皇子畢竟是皇上獨子,還請從輕處置。” “國不可一日無君,大皇子雖然做錯了事,但到底是未來儲君,還請皇上饒其性命。” “……” 蔣威虎沉默了許久,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他的眼神在掃過蔣沉歡時,明顯的頓了頓,緊了緊唇。 下一刻,廖指揮使牽著韁繩,上前幾步在他身邊道:“蔣將軍,還請切莫忘了皇上的吩咐。” 蔣威虎像是這才回了神,那邊,廖指揮使已沖著對面眾人開口:“皇上口諭,傾其所有,捉拿大皇子,如有威逼利誘,一律誅殺待盡。” 此話落,就是說他們都要被放棄了。 廖指揮使抬了手,后頭滿排的弓箭手上前,拉弓。 “各位大人放心,待你們死后,皇上自會為你們加官進爵,封棺受溢。” 張妤這會也十分緊張的,她攥著一把手,都是汗。 她倒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此刻,她周圍,滿是哭怨之聲,怕是誰都不想死。 張妤這會腦子亂,想的也多。 她想到了張單,見著廖指揮使還好好的,她還有些安心。 張單這幾日定是被困在府里,但只要廖指揮使還在,因著往日的情分,想必也不會有人太為難張單,他應當會好好的。 說著,她又看了看張鳴成,他此刻身子抖的厲害,在侍衛的刀劍下,跟著那幾個百官站在最前頭喊冤。 還有劉曼,聲嘶力竭,怕是這會也沒想到,本以為柳暗花明,沒想到又是一場空歡喜。 還有蔣沉歡,她這會神情悲戚,面色有些發白,想來也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這般冷情。 張妤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去,雖然極力壓制,但最后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陸諫。 她想起蔣沉歡信里說他病重,她原本還想著,待今日趁著劉繼歡喜的時候去問一問蔣沉歡,但現今看來,似乎她走的倒比他要早了。 張妤說不上來是什么情緒,只覺得有片刻的悵然罷了。 對面烏壓壓的弓箭手無情的拉開了大弓,大開的弓下一刻像是就要射.出來。 張妤看著,面色倒比剛才平靜,也許是意料到待會會發生什么,不若那般恐慌,也或許是死過一次,倒顯得平靜。 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張妤說不上來這遺憾到底是什么,但確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在告訴自己,遺憾罷了。 當真是,遺憾啊。 殿外的風吹來,吹到她身上,明明是夏日的風,但莫名覺得有些涼。 她忽而有些懷念陸諫對她說的話了。 她想想,這大概是她兩世來,感受最為深切的話了。 似乎這世,只有陸諫,才會那般看著她。 不含半點利益權謀。 只是不知,他現今病的怎么樣了,不過還是希望,他渡過今日,能好好的吧。 平安順遂,萬事皆如意。 張妤閉了閉眼,像是接受了這場安排。 但就在這時,她突然被扣著的長榮往人群后頭拉了拉。 眾人這會慌亂,倒是并沒有注意到這處,只是張妤瞪大了眼,看著面色沉默的長榮,不知他怎么回事,就算是害怕,這會怎么不叫喊了。 “你……” 剛冒一個頭,長榮就拉著她到了人群最后頭。 下一刻,一把將她推進了一個瘦長的太監懷里。 張妤大驚,手腳并用要推開,那太監的手卻困住了她的臂膀,從后抱著她:“別動,是我。” 屬于陸諫的聲音,就像是一道炸雷響在張妤的耳邊。 她驚詫著睜開眼,側頭仰頭去看,真是陸諫。 他沖她笑了笑,那張原本白玉的臉,此刻嘴唇過分蒼白。 張妤還處于震驚中,但到底漿糊的腦子知道現在是什么狀況,并未作出太大的反映:“你,你怎么會在這?!” 陸諫扯了扯嘴角,靠在她肩上,神情間十分疲倦,但話眼底的笑染進眼底:“頭疼,就想來抱抱你。” ☆、第 77 章 此刻, 一步之隔的地方,是眾朝臣與對面金甲鐵騎對峙的場面, 而一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