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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小臉,就跟個吸血的惡鬼似的。 他像是受不了了,“咣”的一聲砸了那銅鏡。 動作過后,銅鏡凹了個小洞,鏡中人也模糊了面孔。 陸諫看著,笑了,那笑卻比哭還難看。 “陸諫,你看見了嗎?!?/br> “她也怕你呢?!?/br> ☆、第 16 章 陳嬤嬤在知道張妤手臂被阿八傷后,大駭。 而后,更是在看見她肩胛上的壓印時,嚇白了臉。 清洗干凈后,小臂上的傷倒是看出來不怎么深,只是肩上的傷顯得可怖。 看著那一個血rou模糊的牙印,陳嬤嬤手都有些抖,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姑娘,您說這世子怎么生了這么個脾氣,怎么就這么愛咬人呢。” 陳嬤嬤是十分埋怨陸諫傷了張妤的,但她恐隔墻有耳,所以話也不好說的太難聽,便只能這般說了。 張妤瞧了瞧手臂,手臂上的劃痕不重,現下已經止住了血,倒是肩上的牙印,還有些淺淺的血液冒出,想起方才那廝瘋魔般的狀況,她現今還覺得頭皮發麻。 不過這些事是不好說與陳嬤嬤聽的,以免她擔憂,所以她只告訴陳嬤嬤關于陸諫咬了她,但其中細枝末節,卻并未說明。 含糊道:“這事嬤嬤別擔心,采荷她們最后不是回來了,嬤嬤還是給我抹些藥吧?!?/br> 雖然不知陸諫最后怎么想的,但是在她回院子后,他就將人給她送回來了,這算是今日唯一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了吧。 陳嬤嬤成功被分了神,拿了藥,小心的給她抹上去。 肩胛上的牙印比之前深,上次那個過了兩三日便好了,這個看著像是要留疤啊,往后若是被姑娘的姑爺看到了,可怎么解釋啊。 “這若是留疤了可怎么辦?”這般想說,陳嬤嬤說了出來。 張妤也看了看肩胛的壓印,想到那個小瘋子,蹙了蹙眉,咬牙道:“就當是被狗咬了?!?/br> 可不就是條狗嘛,還是條小瘋狗。 她這純屬氣話。 陳嬤嬤嘟囔了兩下,不忍多看。 一邊給她擦藥,一邊想著,自家姑娘和陸世子還真是八字犯沖,這見面幾次的,次次見血,可不是個好兆頭。 隨后又想到,這被狗傷了往日里可聽說那是會得病的。 這般想完心事有點重。 倒是張妤因著今日精神緊繃,有些倦了。 此刻泡在溫暖的湯水里,感受到肩上清清涼涼的藥,一直緊張的心情松懈了下來,只感到十分舒適溫暖。 她腦子里一會浮現出陸諫憤怒的臉,一會又浮現他咬在自己肩上的那股狠勁,心情起伏的厲害。 伴隨著陳嬤嬤舒適的按摩,最后在熱水的浸泡下,疲倦的睡了過去。 月至半空,陸諫的房門終于開了。 言清趕忙站了起來,蹲了半晌,他腿都有些麻了:“世子,您餓了吧,小的這就讓人將飯菜給您熱熱?!?/br> 陸諫沒有應聲,只問了其他的事:“人送回去了吧?” 言清不敢看他,低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當然,一回來小的就讓人將她們送回去了?!?/br> 他說完后,陸諫很長時辰都沒再開口,就在言清以為他不會說什么的時候,他突然道:“她,可有說什么?” 這話問的有些無厘頭,然言清一瞬間就清明了他說的“她”,到底是誰:“沒有,回來稟報的人說,張姑娘已經歇下了?!?/br> 言清回完后,似乎聽見自家世子笑了笑,只不過那笑聲里,并不怎么歡愉。 “她倒是愜意。” 房門再次被關上了。 言清對著關上的房門,喊道:“世子,晚膳您還用吧?” 門內人沒搭理,言清卻歡喜的立刻退下了,“那小的現在就給您端來?!?/br> 阿八最近有些可憐。 它上次被傷了狗臉后,連帶著伙食都減了半。 而且因著它左狗眼上被張妤的簪子傷了,所以整日里都纏了個白繃帶,平日里囂張的氣焰也消了大半,但還好的是,狗眼保住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 阿八狗眼上的劃傷還沒治好的時候,次日又聽說被人裝在了一個麻袋中,迷暈了。 阿八被剪了頭頂上,那簇最盛的狗毛。 這一下子,阿八直接從以往一只威風的大狗,變成了禿頭狗,平日里總是昂著的狗頭,這幾日也終于低了下去,整日里病懨懨的哀嚎。 說來都讓言清唏噓。 陳嬤嬤小心的拿著一袋子東西,東瞧瞧西瞧瞧后,關上門將袋子拿給了采禾,然后對她道:“我洗干凈了,快燒了吧!” 采禾一臉嚴肅,哆哆嗦嗦的從她手里接過,然后轉身向著身后早就燒起來的一爐子火走去。 采禾走到爐子旁,將袋子里的東西倒了出去。 那是一搓暗黃色的狗毛,在灼烈的炭火下,很快就燒成了灰末。 陳嬤嬤見著那東西已經燒完,松了口氣。 旁邊收起灰的采禾有些猶豫,邊將這玩意裝進盒子里,邊道:“嬤嬤,這東西真的能治姑娘的……” 她指了指小手臂,繼續道:“病?” 陳嬤嬤急忙道:“這當然了,這是我當年聽的偏方,以前我們村有個大壯就是被狗咬了,就是這么治的,你廢什么話,趕快裝呀。” “哦哦?!辈珊淘俨粏柫耍s忙就將爐子里,燒成粉末狀的東西給裝好。 不過裝好后,她還是有些不安:“等會若是姑娘問起,咱們怎么說?” 陳嬤嬤蹙了蹙眉想了會,最后道:“將這個混在姑娘的外傷藥粉里,就說是大夫新出的方子。” “嗯嗯?!?/br> 采禾覺得這法子不錯,撥浪鼓似的點頭,倆人這才走出去。 陳嬤嬤擔憂了很長時間,但是幸運的是,她擔憂的狀況并沒有出現。 那日張妤回來的場面太過于驚悚,便是她現今想起來,都覺得害怕。 好在是,隔壁院子似乎從那天起,就消停了下來,突然歸于安靜一樣,就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 兩處院子隔著一堵墻,之前還覺得近,這幾日卻像是連隔壁院子的人都看不見一樣。 就算有時候她扶著姑娘出門撞見了陸世子,他也不和從前那般,為難她們。 倒更像是看不見她們似的。 往往都是匆匆而過,說來都讓人覺得奇怪。 而姑娘嘛,就更奇怪了。 以往見著陸世子時,總是一副看見煞神的樣子,而今,竟然時不時的會往陸世子身上瞧,頻頻蹙眉,像是在琢磨著什么。 不過只要姑娘還好好的,她也安心了。 等張妤再次和與陸諫同處的時候,是在去安國寺的日子。 安國寺距離京城十里,所以要出城門。 知道這個消息時,宮里皇上專門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