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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陰沉之氣。 看得出來今日也是盛裝打扮過。 腳下蹬著雙烏皮靴,腰間配著塊溫潤瑩白的玉,小腦袋上也梳著雅致的玉冠。但即使如此雅致的裝扮,還是被他雙手插胸的動作給破壞了。 他面上傲慢,小小年紀倒給人一股紈绔子弟的氣勢。 張妤看著這張臉,越看越眼熟。 蹙著眉仔細想了想,而后瞪大了眼。 陸諫! ☆、第 3 章 這個名字劃過心頭時,首先撩起的是一陣厭惡,但很快被壓制下去。 再盯著男孩的臉瞧了瞧,終于確定,她沒認錯,是陸諫。不過這張臉比她印象里那張光彩矚目的臉相比,稚嫩上許多。 她看著他,咬了牙。 若是論本朝最令人艷羨的一位,那便是長公主和已故鎮國將軍的獨子,也就是當今圣上的外甥,陸諫了。 一出生便被授封世子稱謂,還特許乘攆進宮,免除跪禮,怕是滿朝上下能有此殊榮的,找不出第二個來。 然而這也導致了陸諫從小性子就傲睨自若,成年后脾性愈發乖戾,斗雞走狗、聲色犬馬的事做了不少。 勛貴子弟中以他為首,為他馬首是鞍,簡直成了滿京城的活祖宗。 張妤也不喜他,主要是陸諫這個人本性實在是惡劣。 對于幼年時的他,她印象不深。 因為自被禁足后,直到后來搬入公主府最偏僻的西院,她與他交集不深。 但是對于成年后的陸諫,她卻恨得牙癢癢。 她撞見陸諫,源自某次意外。 那日,她因著采禾出嫁的事去找長公主爭執,沒想到在外邊站了個把時辰,最后連面都沒見上一眼。 她滿身氣憤的離開,半路卻撞上了剛回府的陸諫,那會沒注意,不小心將他新得的一塊玉佩給撞碎了,由此也得罪了他。 至此后,這人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她走哪都能撞見。 還好的是,他們院子隔的遠,她又時常不出院子,就算是出來也刻意避開他,所以倆人相見的次數加起來也不算多。 本也以為就這樣等他自己厭煩了就好了,但沒想到這人卻越做越過分。 她至今還記得,陸諫某次不知發了什么瘋,竟將一個青樓女子帶進府里,領著那女子當著她的面調笑,簡直不知道在惡心誰。 她原本不應該理會的,但是那次她沒忍住,登時便將倆人推下了公主府的水塘,還好水塘不深。 不過就算是下人們及時將陸諫救了上來,他還是受了涼風,病了。 她因此吃了張鳴成十鞭的重罰,后來更是又被禁了一年的足。 禁足時,陸諫倒是來她院子外看過她。 不過在她眼里,更像是來看笑話似的。 他沉默的站在門外,臉上消瘦了許多,衣袍在他身上有些寬大,頂著一副蒼白的臉色,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里沒什么生氣。 就那樣病懨懨的注視著她,也不說話,瞧得她一頭火氣。 她立刻讓人關了院門,此后有關陸諫的事,更是再不許下人傳進來,自此是更討厭這個繼弟了。 所以這會瞧見幼年時的陸諫,動了動身子,縮在了人群后頭。 她實在是不想多看這人幾眼。 心里暗惱,自己死后還不得安寧,撞見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拜堂禮后,酒宴匆匆忙忙的開始了。 回來的陳嬤嬤和采禾扶著張妤,跟前頭的管家詢問了一句,就帶著她到了前堂的主桌。 這張桌子因為只有兩個人又都是小孩,所以被安排在了堂內偏僻的一角。 桌前恰好有根柱子擋著,若不是陳嬤嬤領著她,她還真看不到。 因著頭昏,張妤大半個身子都支歪在陳嬤嬤身上,但還沒等坐下桌子呢,那桌上便先蹬下來一個小胖子。 小胖子蹬蹬蹬的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帶著哭腔道:“jiejie?!?/br> 聲音里是滿滿的委屈。 張妤卻有些迷茫的望著那小胖子,在看清小胖子的臉時,眼淚差點下來。 這是她還沒死去的弟弟張單呀。 她與父親因著大鬧婚堂的事不愉后,此后更是生份了。 因為長時間的禁足加上得罪了長公主,張妤在長公主府里的日子過得十分不好,對于弟弟張單的關心也就少了很多。 而張單更是在某次意外中傷了腿,坡了腳,性格從此大變。 本是活潑開朗的人,一下子就變得陰沉、消極,經此一事后一蹶不振。 那會的張單已經徹徹底底的淪為一個不學無術,聲色犬馬的廢物。 整日縱情聲色,沉迷濫賭,誰的話都不聽。 而最讓她痛心的是,是他的死。 他死在了玉滿樓一張青樓女的床上,成了滿京城上下的笑話,簡直讓她悔不當初。 她十分后悔愧疚,若是當初自己對弟弟的關注多些,或者耐心些,是不是他也就不會如此了。 所以這一下瞧見還年幼的弟弟,張妤的眼眶瞬時紅了,她彎下腰有些不敢相信的仔細瞧了瞧還年幼的弟弟。 身材略胖的張單睜著一雙大圓眼,眼淚珠子還沒掉下來,倒是被自己jiejie嚇了一跳。他方才受了委屈,突然一見到jiejie便想哭訴,但他小腦袋瓜有些想不明白,自己這還沒哭呢,怎么jiejie像是受了更大的委屈似的。 張單一下子忘了方才的事,抬起胖胖的手便要去擦:“jiejie,你怎么了?是病得難受嗎?阿單給你吹吹,吹吹就不難受了?!?/br> 說著就嘟起了嘴,要去給她吹。 張單知道jiejie落水了,這幾日也得了病,因為父親怕jiejie過氣給他,所以也不允許他去看她,這突然見到jiejie反常的動作,還以為她生病難受。 用他小腦袋瓜想的就是,生病了就要喝苦兮兮的藥,可難受了。 張妤搖了搖頭,一把將張單抱緊了。 若說方才她還不知道這是夢還是什么,但現在她卻萬分希望不是夢了,天知道她有多慶幸能再見到弟弟張單。 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她還記得母親臨別前,囑托她好好照顧弟弟的話,但她沒有做到,由此一想,眼角越發酸澀了。 張單對于自己jiejie過于用力的擁抱有些不適,在她懷里扭了扭胖臉。 張妤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正要松開他,桌前又傳來一聲冷哼,聽著有些耳熟。 抬頭,還真是陸諫。 陸諫坐在方椅上,晃晃悠悠的搖著自己的小腿,他雙手交叉,置于胸口,看著抱在一起的倆人撇了撇嘴。 玉冠將他全部的墨發挽住,使得精致白皙的小臉全部露出,小巧的下巴微抬,平日里傲慢的氣焰更甚。 陸諫今日心情不佳,一下看到倆人親善、有愛的場面,更加礙眼。 這讓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