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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么?我一直在幫你想出路,希望有一天你能再度做回演員,風風光光地出現在演職員表上,而不是做個名字都不能公布、正正經經表演還要簽保密協議的替身演員!而那個崔夢華呢?他又為你做過什么!?”韋柔說著狠狠抹了一把眼淚,鼻頭紅紅的,語氣帶出女人特有的瀕臨崩潰的歇斯底里來,“他做的就是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你被毀掉!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表弟,是你親人,是跟你一起長大的發小,可是他又把你當做什么!他當初能狠心看著你被雪藏,就是為了多一個便宜替身罷了!現在好了,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妙啊,在你事業最低谷的時候假意好心地幫了你一把,就叫你一直惦念到現在!就叫你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他在國外拍那些大/片,需要出演爆破情節的時候都是誰上場的,是你!需要上峭壁下冰水為了逼真效果不要命工作的時候是誰參與的,還是你!可是最后呢?受稱贊的是他,被追捧的是他,奪影帝的還是他!崔夢華他就是個沒心肝的東西!你居然還天真地以為你們是兄弟?崔宜城,你真是傻透了!!”崔宜城越聽手攥得越緊,他額頭青筋暴起,終于忍耐到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手起杯落,硬生生將還沾著奶漬的玻璃杯摔碎在地毯上,一聲脆響,愣是嚇斷了韋柔的淚水。“夠了!”他氣紅了眼,噌地站起來,低頭惡狠狠盯著韋柔,一字一句都帶著要撕碎眼前這個女人的力道。“當初被雪藏是我自己作出來的,后來選擇做他的替身演員合同也是我主動簽的,峭壁我自愿上,冰水我樂意下,誒有人逼我,也沒有人故意刁難我!他崔夢華幫不幫我是他的事情,我拿不拿他當兄弟是我崔宜城的事!”他把胸膛錘得發出一聲聲悶響,站得卻筆直,滿目戾氣,說話間卻透出一絲水光。“我什么貨色我心里清楚,還用不著別人來斷言!韋柔,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懷/孕,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你墮胎受苦,也并非我所愿,我欠你的,我一個人償還!你想要結婚,來啊,明天我就能領著你去民政局,如了你的愿!可是崔夢華,”他說著帶出了一絲顫抖,鏗鏘的動作也有些松動,“他沒有錯,不關他的事,你不要再針對他了,好不好!”韋柔被他的氣勢完全震懾住,連動一動小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僵硬地站在他面前承受著,整個人雖然沒有癱倒,卻漸漸蜷縮,膽戰心驚。“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他吊威亞出事,是不是你干的?”崔宜城逼近韋柔,陰影完全籠罩住瘦弱的女人,他眼中卻不見憐惜與不忍,“是不是!?”韋柔哆哆嗦嗦,半晌才扯著哭腔擠出來一個字:“是……”說完她緊緊閉起眼睛,格外害怕地縮起脖子低下頭,小心翼翼卻驚恐萬分。崔宜城向后退了一步,冷冷道:“放心,我不打女人。”話音剛落,他卻驀地蹲下/身,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玻璃碎渣,他挑了一塊完整鋒利的拿起來,舉到韋柔面前,“睜開眼。”韋柔不明所以,依言慢慢抬頭看向他,卻正撞上那一片反著光的玻璃,嚇得不輕,“崔,崔宜城,你要做什么!?”崔宜城手指轉動,直接把玻璃攥進手中,狠狠用力,瞬間鮮紅淋漓的血液涌/出,滴滴答答往地毯上掉,觸目驚心。韋柔被嚇得尖叫出聲,忙上前要把他的手掰開,眼淚也無聲無息爬滿了整張臉,崔宜城卻無知無覺般,面無表情盯著她看,目光直直的,格外瘆人。“韋柔,”他終于開口,聲音帶出一絲沙啞,“以后但凡你再對牙牙做什么,我就會在自己身上加倍償還。你以后要怎么對他,你自己掂量著辦吧。我只跟你保證一點,下一次,就不會是玻璃劃手這么簡單了。”韋柔哭得氣息都不穩了,生拉硬拽要把崔宜城帶到衛生間清洗傷口,話都說不清了,眼前一片迷茫,只聽他冷靜地低聲追問:“你答還會不會再設計他了?”韋柔哭成淚人,頭搖得用力,劉海都借著淚水粘到了臉上。“你保證?”女人又玩了命地點頭,崔宜城這才松開掌心,被血液徹底染紅的玻璃摔在地上,地毯瞬間又多了一小塊紅斑。韋柔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為他清洗傷口,光滑的白瓷面盆被濺上血漬,她見了哭得更加厲害。水流的聲音不大,卻在狹小的衛生間里產生了回音,再加上韋柔哭哭啼啼,崔宜城無神地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傷口發呆,根本沒有注意到臥室床頭的手機屏幕亮了又亮,持續了一分多鐘后才消停,恢復到了先前漆黑安靜的狀態。崔夢華掛斷了電話,有些遲疑。崔宜城很少拒接自己的來電,發送了消息也很快就能收到回信,可是現在卻死活不接聽他的電話。崔夢華看了看時間,決定不再打擾,把手機調成靜音狀態,收拾了一下便和衣躺下。他側躺著,臥室的窗簾沒有拉上,透著冷藍色的月光打在套房的家具上,也籠罩住他沉靜如水的面龐。崔夢華有些凄冷地抱著胸蜷起身子,他睡不著。他腦海中就像跑馬燈一樣播放著一幕又一幕過去的事情,吊威亞出意外的瞬間、他和崔宜城在早些時候爭吵的片段、小時候兩個人背著家長跑去公園嬉鬧、崔宜城和劇組男一號爭風吃醋、他遞過去那一張替身演員的合同……他翻了個身,仰面凝視著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燈,心頭泛起一陣苦澀。崔夢華小的時候性子孤僻不合群,只有崔宜城每一次都熱情似火地帶著他玩耍,做一切小孩子會一起做的事情。那時候他被母親養得嬌貴,受不得一點磕磕碰碰,有一次崔宜城帶著他去爬山,崔夢華腳下打滑摔了一跤,磕破了膝蓋,小孩子捂著傷口泫然欲泣,抽抽啼啼再也不想動彈。崔夢華記得當時崔宜城板起臉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教訓他男孩子流血不流淚,兇巴巴地不讓他哭,下一秒卻轉身蹲下來把后背亮給他,說“不怕,哥哥背。”崔夢華閉上眼睛。往事如煙,物是人非。他捫心自問,當初你一點都不幫他一把,任由他走投無路,難道真的只是擔心他以后捅更大的簍子么?你/爽快地招他來做替身演員,一份合同白紙黑字就要拴他五年,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私心雜念么?你跟韋柔,有什么區別呢?崔夢華輾轉反側,他想不出答案,也不愿想出那個答案。夜已經深了,冬天的寒夜了無生機,崔夢華耳邊聽不到一絲聲音,他慢吞吞地站起來把窗簾嚴絲合縫地拉好,室內透不進來一絲月色。他這才就著昏暗的環境,漸漸入睡。夢中有人縹緲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