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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能怎樣呢?事情都已經過去那么多年,就算后悔你的父母也回不來,所以我后不后悔……還有必要嗎?”“讓人厭惡的不知悔改。”狄亞奇說著與表情截然不同的話,食指敲了敲桌面,朝男人揚起下巴。男人愣了一愣,目光下移到光潔的玻璃桌面上。狄亞奇用水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愧疚的話。就幫我解決門外那個女人。”男人詫異地抬頭看他,攤開手,用口型問道:她不是你同伙嗎?狄亞奇冷笑:“我沒有任何同伙。”——她在自由聯邦逼瘋了我的嬸嬸。所有的仇所有的恨,他都記得。那些在黑暗中推搡他們的手他都一一清查出來,等待回到陽光底下的那一天,縱火焚盡。十字釘了然。他是這個世上最后一個了解雷因斯家族內幕的外人,這一切都是為了雷因斯夫人。事實上,作為一個在王室歷史上留名的古老貴族,雷因斯家族卻是在近幾十年才從遠方搬來帝都。時間,大概是雷因斯少爺風華正茂的年代。那一年弗洛德·雷因斯才二十幾歲,舉家搬來帝都求學,搶走了一大批帝都少女的芳心。十字釘以為這樣的家伙只有一個就足夠了,直到后來他才發現,雷因斯竟然是一對孿生兄弟。在他開始嘗試著向王室泄露雷因斯家族隱藏的秘密時,弗洛德的弟弟一家遠渡重洋從自由聯邦回來了。弗洛德的弟弟找了一名自由聯邦的舞蹈家作為妻子,那是一個有著紅棕色天然卷發的美麗女人。兄弟兩人結婚的時間相差無幾,甚至連孩子的出生也只間隔幾個月。兄弟兩人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外貌與性格,如果不是偶然一次撞見他們同時出現在庭院中,十字釘想可能他至今也和其他人一樣猜不到弗洛德的計劃。弗洛德的女兒與兒子都像他們母親,但他弟弟的兒子卻繼承了除直發以外雷因斯家族的全部基因——這些都體現在那孩子的外表上。由于兩家住所相鄰并且見不到新住戶的男主人,路德維希不止一次被懷疑是弗洛德的私生子。十字釘也天真地希望過他的親梅竹馬是迫于某種目的才和雷因斯在一起,他們之間并沒有愛情,狄亞奇只是她一個人的孩子,而雷因斯的妻兒則在他的隔壁。可惜這個希望成了空想。那一年,弗洛德與弟弟交換身份,帶著兒子在弟媳的帶領下遠走他鄉。一把火燒毀了所有的證據,十字釘事后拼命地去搜查,得來的一切訊息卻與他的記憶截然相反。父神的記錄,所有曾接觸過雷因斯家族的人,這整個世界,他們都遺忘了某種東西。十字釘一度以為自己得了幻想癥,直到雷因斯夫人不堪病痛折磨跳樓自殺的消息爆出,他于暗中調查了事情內幕。十字釘不知道弗洛德是怎樣做到連王室的記憶也一并清除的,每每想到一切異況發生前那場雷因斯家族舉辦的大型晚宴,他都感覺仿佛一股寒氣自心尖溢出。然而,弗洛德并不知道是誰告的密,那份關于天啟的綜合報告依然以紙質文件放在君王的辦公桌上。西塔爾遺忘了事發經過,卻不會丟失野心。拿著那份充滿誘惑的報告,他們重訂計劃朝雷因斯撒開大網。十字釘想或許弗洛德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發展,所以他帶走了兒子狄亞奇,留下了女兒奧菲莉婭和侄子路德維希。聰明人永遠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在終于想明白弗洛德的這些意圖后,十字釘也知道了那份讓他痛徹心扉的真相——為了對抗被催眠而暴露秘密,雷因斯夫人跳樓自殺。這一年,因卡希羅十六歲,奧菲莉婭二十三歲。為了保護孩子不會成為人質,頂冒哥哥的雷因斯二少爺在教授完繼承人所有核心知識后,全面游戲化天啟,死于過度疲勞。這一年,因卡希羅十八歲,奧菲莉婭二十五歲。對因卡希羅而言,這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成人禮。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的一夜之間,一座搖搖欲墜的龐然大物轟然墜落在他的肩膀上。少年咬緊牙,疼得一滴眼淚也掉不出來。這些,十字釘都是知道的。他失去了遠方狄亞奇的消息,但親眼看著這一個孩子舉步維艱走到今天。十幾年前喪禮上少年對著黑白遺照木然的面孔,仿佛就出現在昨天,那一幕十字釘是真的十分印象深刻。“我這一輩子都在猜你父親。”男人重新抽出一根煙說,“每次我以為自己看透他了,就會有新的意外出現,或者,其實是你們理解錯了你父親的意思?”“你想說什么?”男人滑了滑打火機,沒有火焰閃出,他隨意地在桌沿上磕了兩下:“因卡希羅是個天才。”“我知道。不是天才保不住雷因斯家族。”“你舅舅死那年你們十八歲,因卡希羅用三年時間學盡了路德維希十五年的才華。”“意義不同,無法比較。”“不……”男人笑了聲,“我想說的是,你不該回來。當年你去了自由聯邦,你就是自由聯邦的人,留下來承擔這一切的是因卡希羅,那么留在西塔爾的都是他的。”“你在幫他說話?讓我不要覬覦他得到的那部分財產?”“我欠你父親的。看到因卡希羅,我就不由自主想起那個男人。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不記得友情是什么模樣了。”“弗洛德是我的父親。”“你像你的母親,狄亞奇。因卡希羅不是弗洛德的兒子,但他比你更像一個雷因斯。”“閉嘴!”你沒資格替他說話。骯臟的人。<到底歸誰>十字釘大叔:都是他的你不要來搶。狄亞奇:給我閉嘴。狄亞奇:老子是回來搶人的,對那堆破玩意兒沒興趣。懂?【SEC.八十九】“閉嘴!”狄亞奇怒喝。十字釘忽然俯下身抬住矮幾的桌沿,然后他猛地直起身,一把掀翻了矮幾。玻璃杯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擦著青年的臉飛出去,然后在地面摔得粉碎。玻璃桌面的矮幾倒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柱腳斷裂玻璃炸碎,晶瑩的渣子飛濺到房間的各個角落里。狄亞奇冷靜地凝視對方,男人掏出來手槍,朝他比出準備好的手勢。狄亞奇了然地用手腕上的光腦發出開門指令。早在外面聽到聲響的女人已經給槍上了膛,等看到門鎖解開的暗示一出現,她立刻踹門沖了進去。“砰!”兩人同時開槍。女人被打中胸膛,面色流露出痛苦來。她睜大眼睛,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她動了動喉嚨,又被十字釘一槍補在心口。女人帶著震驚轟然倒地,身下的血汩汩暈開了一大片。十字釘緩緩放下手臂,咧著嘴笑:“看來,她沒想到你會出賣她啊。”狄亞奇沒有說話,冷漠地俯視著地上的尸體。女人的血一直外淌,循著地毯的紋路浸到狄亞奇腳邊。十字釘討了個沒趣,抽著冷氣打算用手指把打進肩頭的那顆子彈取出來。他失敗了,無奈之下只好讓狄亞奇幫他找一下桌上的鑷子。“為什么桌上會有鑷子?”狄亞奇問。“我放上去的。你快點。”狄亞奇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桌子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