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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也得到了幾處消息: 首先鬼滅羅剎并不打算殺她,估計等這些口糧都被吃光了,她也會活著,這倒是有意思了。 搶走魔界的魔后,他的目標對準的是南宮無寐。鬼面羅剎想要殺光天下人,以她為人質控制魔界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那謝冰就不著急了: 他遲早要與南宮無寐聯系,現在南宮無寐沒有找來,無非是還沒有談攏。 雙方消息不對稱,她著什么急?反正她又不會死。 因為有靈火的炙烤,牢房里并不顯得寒冷,她美滋滋的烤紅薯。 謝冰烤出來紅薯之后,還會扔給對面牢房。 那些修士們一開始還嫌棄,后來就被折服了:他們被限制了靈氣,做什么都不行,更別說這是謝冰用科學種植手段種植出來的第13代靈薯,濃郁香甜,回味無窮,與冬日的寒風更配。 冬天里牢房里,洋溢著一種快活的氣息。 紅薯的濃郁香味吸引了不少來回走動的淵魔,它們抽動著鼻子向上看去。 謝冰悠哉哉的烤紅薯,烤完紅薯開始做螺螄粉,熏倒一大片,又饞倒一大片。 不少淵魔飛起來,流著口水在牢房旁邊徘徊不肯離去。 謝冰從牢房里遞出去一堆,淵魔大亂一團,有的開始打起來,謝冰開始指揮它們:“都別搶,只要排隊,每個人都有。” 排隊? 為首的混沌怒吼一聲,其他的神獸們怯怯地縮在后面。 混沌一口吃幾十個紅薯,最后還抱著一堆紅薯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謝冰若有所思的看著混沌飛走,她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今天沒了,明天請早!” …… 黝黑深邃的地底世界中,長相猙獰的人形怪物鬼面羅剎一身黑甲,他坐在高高的石塊上,遙遙看著牢房那邊。思路手機端 肩頭黑甲上,仍有尚未消融的雪花,仿若剛從外面而來。 淵魔明明兇悍無比,卻排著隊乖乖的等待謝冰烤出來紅薯。 他扯動嘴角,露出白骨森寒的笑。 高約十數米的混沌飛了下來。 它戀戀不舍的將抱著的熱騰騰紅薯堆放在鬼面羅剎腳下,隨后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鬼面羅剎怔怔坐了半晌,這才跳下來。 黑漆漆的一抬,一塊烤的熱騰騰的紅薯便到了他的掌心。 紅薯很燙,他的手卻像是感覺不到溫度,緩緩的剝開了皮。 森森的牙齒張開,他緩緩咀嚼了一口。 驟然間,停住了。 什么味道都吃不出來。 什么味道都沒有。 他早就喪失了味覺。 手掌張開,黑漆漆的濃霧驟然升起,他冷笑著,將所有的烤紅薯碾碎。 …… 那一年,大雪紛飛。 那天他回來的晚了,已經到了深夜,到處是白雪天光。 一個人影提著燈等在院門外,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大師姐身著洗的發白的青袍,臉都凍得發白。 她有些微微的顫抖,看到他回來,綻放出笑容: “阿逸,餓了嗎?我給你留的有烤紅薯。” 她給他留了灶火,給他留了烤紅薯,他試煉了一天早就累壞了,他直接進了院內,根本沒有回答她。 謝冰去灶房里扒出來還熱騰騰的紅薯,滿懷期翼遞給他。 那時他并沒在意,那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他只說是勞累一天累了,便直接回房休息。 他好想知道那天的紅薯是什么味道。 應當是很香,很甜吧。 …… 謝冰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的一抹神識附在了蒲公英上,粘附在鬼滅羅剎的黑甲上。 這會兒的鬼面羅剎似乎心神失守,都沒覺察出來謝冰的神識。 怎么會這樣呢? 鬼面羅剎吃個紅薯怎么還這么大的火氣? 可是,他捧著紅薯吃的模樣,讓她覺得有些熟悉,那熟悉感如影隨形,甚至讓她的心都有些慌亂起來。 謝冰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不對,她忽視了什么? 如果鬼面羅剎真的是為了要挾南宮無寐,為什么南宮無寐還是沒有來?難道他提出了南宮無寐接受不了的條件? 謝冰站起身來,沖著外面喊,“喂,我好無聊,剛才吃我烤紅薯的淵魔,有書沒有?我要看書!” 嘶吼的淵魔腿一軟,隨后怯怯看向鬼面羅剎。 這些上古神獸開啟神智,自然知道這女人好惡毒的心腸,吃俘虜的食物,主人會責罰他們的! 沒多久,鬼面羅剎出現在她牢房外,竟然給她送了不少書。 謝冰:??? 謝冰看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書,真的驚呆了,優待俘虜也不是這個優待方法吧? 謝冰大聲道:“我要洗澡,我要換衣服。穿著婚服不讓我大婚,有這樣人干事的嗎?” 旁邊的修士都要暈厥了,還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這些天都死了多少人了。 果不其然,鬼面羅剎抬頭,那一張恐怖畫一樣的臉深深看著謝冰,他咧嘴一笑,露出森寒的牙齒,在幽深的地底恐怖詭異。 他嘶啞開口,“既然你這么不想活,那就別想活了。” 謝冰求之不得,一骨碌坐起身來,收拾東西就準備走。 她看著修士們幸災樂禍的眼神,心里若有所思。 …… 混沌之氣束縛著她的雙手,她被從牢房里帶出來,經過了寬闊雄偉的地底世界,一直繞了大半個城池,漸漸的感覺到了一股水氣。 謝冰看著身材高大的鬼面羅剎,她掃視周圍: 沒有人,全都是上古神獸,連打雜的仆役都沒有。 鬼滅羅剎似乎對人充滿了仇恨,在他的視線范圍內,只有神獸,以及神獸的口糧,所以連押送謝冰這種事情都是他親自而為。 亦或者,謝冰本就是他在所有的殺戮中唯一的生機。 水氣愈發近了。 謝冰死死的盯著他,清晰的看著黑甲都覆蓋不住的那些猙獰的血rou。 血rou之下的靈魂,究竟是誰呢? 眼前的通道豁然開朗,半封閉型的山洞,謝冰赫然看到一汪冒著騰騰熱氣的溫泉。 他懶懶一揮手,將她推了進去,混沌之氣散去,匯聚成了混沌牢門。 隔著牢門,他看著謝冰:“這里夠你待幾年的,別太過分。” 他警告說,“否則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謝冰活動著手腕,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忽然輕聲道,“我猜的沒錯,你沒打算我,我認識你,對不對?” 他背對著謝冰,微微一頓,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沙啞的聲音飄過來,是淡淡的三個字: “不認識。” …… 不認識才有鬼了! 謝冰想破腦袋也沒猜出來這人是誰。 她手腕上一點傷都沒有,這分明是控制著力道沒傷她。 謝冰扭頭看著空曠的新牢房:單人單間,溫泉泡澡,這哪像是對俘虜的待遇啊。 她在溫泉里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終于將黑紅色的婚服褪去,換上了一襲清淡的青裙。 換了個新的地方,謝冰搬著小板凳坐在牢房門口,望眼欲穿。 等了整整半天,黑甲一閃而過,她連忙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