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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的情形很快便打聽清楚,一個月前便發(fā)生了內(nèi)亂,只是消息一直壓著,隨后宮變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月,在半個月前封鎖了妖都,若非絕密人等,根本不知道妖都里如今的情形是什么樣。 謝冰與南宮無寐的行蹤已經(jīng)被報給妖都,然而妖都宮里至今沒有消息傳出來。 除了擔(dān)心蘇肈意外,這樣的局勢對于謝冰來說十分有優(yōu)勢,妖都外圍只會放圣子令牌的人來,然而每次最多只能兩個人,又有誰能殺得了南宮無寐呢? 這兩日,對于外界的消息也漸漸溝通上,謝冰與小黑總管傳了訊息,得知在半個月前,一直滋養(yǎng)呂初魂魄的輪回之花產(chǎn)生了異動,花瓣的邊緣處開始碎裂,想必假以時日便能守得云開見月明。 謝冰抱著書信呆了很久很久,隨后小心翼翼的將紙鶴收了起來。 那日隨九霄去圣廟,是抱著同歸于盡的心。如今行程過半,一切都太晚了,早已經(jīng)回不了當(dāng)初。 不論結(jié)果如何,她必須與南宮無寐一起走下去。 好在,不論生死,總有人懷著希望而活。 魔宮那邊也早就亂了套,剛能收到消息,邪靈童子不喜歡寫信,這幾日傀儡王的信件卻綿延不絕的傳來,上面沾滿了水滴。 邪靈童子在信中控訴南宮無寐不該嚇?biāo)詾槟ё鹚懒怂惨獟炝耍杖毡еьD哭泣,白白擔(dān)驚受怕,結(jié)果魔尊沒事還不傳消息,他真是傷心透了! 謝冰一時都驚了,以為傀儡王還會哭,南宮無寐倒是習(xí)以為常: “他自己灑的水,不用管他。” 謝冰:…… 邪靈童子這么戲精嗎? 前世她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南宮潛的信件很簡單,自從幽冥易主之后,冥君只與謝冰一人結(jié)盟,他與冥寒蝶的聯(lián)系便斷了,來請示南宮無寐下一步如何做。 南宮無寐思慮良久,謝冰打著哈欠等他安排好事宜一同休息,結(jié)果看到他珍而重之的寫下一行大字: “你與邪靈一同布置大婚儀式,務(wù)必壓過圣子大婚規(guī)模。” 謝冰絕倒。 …… 兩日后,妖宮守衛(wèi)戒備森嚴(yán),城門大開,最高的城樓上,吊下來rou血模糊的一人。 勝負已定,新任妖王已出。 謝冰沉默站在遠處,遙遙看著那人,衣衫襤褸,長發(fā)披散,卻能清晰看到衣料上綴著的金絲。 他的身后,蔫蔫垂落著一條毛色黯淡的紅尾。 只有尾巴尖尖是白色的。 姬亂芒,敗了。 有一列士兵向著謝冰而來,他們恭恭敬敬俯身: “妖王有請。” 第262章 相愛 巍峨雄偉的宮殿染著難以清洗的血跡,高大瑰麗的雕塑被摧毀殆盡,鱗次櫛比的夢幻妖宮到處是焚燒殆盡的黑色,有些地方已經(jīng)成了斷壁殘垣。 妖族新的王憑借一手狠辣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宮變成功,殺死了上一任妖王與妖后,并且將曾經(jīng)碾壓在他頭頂上妖太子姬亂芒淪為囚徒,懸掛示眾。 妖太子姬亂芒飽受折磨,只余下最后一口氣,狼狽的被掛在宮墻外至死。 這便是新任妖王政權(quán)的威嚴(yán)與警告。 新任妖王十分直接的表達了他對于魔尊南宮無寐的不喜 ——他只同意見謝冰一人。 妖王接見謝冰的地點,并非在上次覲見妖王的大殿,而是在宮殿最頂端。 南宮無寐只能靠在灼燒成黑色的宮墻上等。 他抱臂仰頭,冷笑。 蘇肈這個小崽子,狼子野心! 從他的視線,能遙遙清晰的看到兩人并肩而坐。 落日余暉下,金色華服與青色裙擺交織在一起,是格格不入而又交錯的顏色。 他們面對著的,是茫茫燒毀重建的宮殿,和恢弘遼闊的妖都。 …… 蘇肈長大了。 這是謝冰明顯的感覺,分明還是略有些瘦弱的身軀,還有些青澀的面容,臉上卻多了殺伐果斷與冷酷無情。 他的眉心妖火,灼灼燃燒,是最強大的妖火,亦是最為令人恐懼的力量。 只有看著謝冰的時候,才能看出一分當(dāng)初的模樣。 蘇肈他說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謝冰復(fù)生,他知道她即將與圣子大婚,他知道圣廟書院里她指控顧莫念,他知道謝冰說出那句驚天地之語…… 他知道,她愛上了南宮無寐。 謝冰她說她也都知道了: 她知道了蘇肈被困在宮變中,她知道當(dāng)年她忽視的事情,她知道妖族的尾巴只有雙修伴侶才能觸碰,她知道當(dāng)年蘇肈的情誼…… 謝冰歉意的看著他:“我知道妖修最看中尾巴,卻沒想到,尾巴是……是那樣的意義。” 年少時,她肆意把玩狼尾時候,蘇肈該會怎么想呢? 他生生的忍著難耐悸動,他將他的身心袒露無疑,全都交給了她,他什么也沒有得到。 年輕的王微笑搖頭:“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啊,二水。 當(dāng)年,他被踩臉當(dāng)眾折磨凌辱,一雙素白的手落在他眼底。 她終于向他伸出手。 她說:蘇肈,站起來。 卑微的他緊張的伸出手,將他的手放在她的掌心。 他的手太臟了。 她卻毫不在意。 從那一刻起,他這一生,便想要成為配得上她的男人。 當(dāng)年的少年信誓旦旦,他說想要保護她。 她卻死在了那場上古神獸入侵里。 直至多年后,恍若行尸走rou的他得知她復(fù)生的消息……宮變并非最好的時機,他還是發(fā)動了。 他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一身是血,他身受重傷,他險些身死,他不過是想要快一些。 他還是沒來得及護她。 “事到如今,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他想要她好好的,不論和誰在一起,都要好好的。 這么單純而質(zhì)樸的愿望。 少年的眸子澄澈而安靜。 他一直是這么溫柔而毫不打擾的看著她。 謝冰想到了當(dāng)初的一點一滴,他在用他全部的溫柔眷戀來陪著她。 他從來沒有索取。 “對不起啊,”謝冰小聲地說。 對小狼,她連歉意都沒有底氣,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彌補他,饒是蘇肈這么說,她還是覺著內(nèi)疚。 蘇肈淡淡一笑,轉(zhuǎn)了話題:“南宮無寐嗜殺冷血,多疑狠辣,殘忍無情,你跟魔尊在一起,可知稍有不慎便會極為悲慘,他若是對你不好,你來找我。” 明明隔著遙遠的距離,南宮無寐攸然抬眸看向他們,謝冰瞬間感覺到了。 她沒看南宮無寐,這狗比,說好了不偷聽還聽! 謝冰想了想,她沒說憑借她的能力能應(yīng)對,她沒說她認(rèn)為南宮無寐不會變心,她輕聲說: “我相信他。” 他搖了搖頭,看向謝冰:“二水,我不相信他,我也不相信殷倦之,我只相信你。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選擇他……” 她那般聰慧果敢,溫柔堅定,她的選擇,一定有她的道理。 只是,無論如何,南宮無寐都不是他了解的謝冰會選擇的人。 謝冰循著暮色看向遠處,那里,南宮無寐一身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然而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