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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地方,著實累的夠嗆。 …… 當天夜里,圣廟之巔山腳之下。 殷倦之懶懶躺在粗大的樹干上,手中酒壺已然飲盡大半。 夜風四起,山川間平靜的湖面乍然起了波瀾。 一副棋盤,立在天地之間,一人紅發勝火,一人身穿鵝黃長袍,棋盤對弈。 正是對弈最為激烈的時刻。 一人自陰影中來。 祝芷蝶面容蒼白,死死盯著他:“你說的可是真的?” 殷倦之微揚下巴,輕聲道:“坐。” 祝芷蝶那張善意悲憫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遲疑,沉聲道:“殷倦之,你身為主座首徒,可知這樣做的后果?” 殷倦之懶懶道:“那也總比你不知女兒真正的死因要好。” “嗒”的一聲,郁焰真人紅發飛舞,棋子已然行錯一步。 廖天音看著他,隨手一揮,將棋盤盡數碾成粉末。 兩個男人之間沉默著。 郁焰的脾氣一向火爆,此刻卻顯出一絲悵然,“是我慣壞了她。” “當年若心在服刑中死去,我雖傷心難過,卻不免覺著終歸是天意弄人,誰也不曾怨懟。” 謝冰是在他門下求學過,那便相當于他半個弟子,祝若心被嬌慣壞了,做下錯事,自要承擔后果。 祝芷蝶冷笑:“你何曾管過若心?身為男人,現在說這些,真是可笑!” 晏成癡送來的信上,那張紙上清楚明白地寫著,當年謝冰指控顧莫念之時,他前去提審宿采逸。 刑堂的放逐之地是極北苦寒之地,刑堂關押之人皆數在此。七日之前,那些失蹤的犯人們不僅有宿采逸,還有副堂主出于私心加進去的祝若心。 梁尚無門無路,許久之前偶然間與祝若心結了梁子,便被罰到了苦寒之地當副堂主,祝若心落在他掌中,出于私心便將她派去寒礦服刑折磨。 對于祝若心來說,梁尚是一個不足掛齒的人罷了,她沒想到會有一個仇人在等著她。 到了極北苦寒之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副堂主便是他們的天地,祝若心根本沒辦法通知祝芷蝶。 極北酷寒靈礦并非是意外,謝冰指控顧莫念,其中證人之一便是小師弟。 “小師弟和祝若心同時死去,死于一場預謀和意外。” 他拼盡全力想要救宿采逸,卻沒有抵擋住無窮無盡的上古淵魔。 廖天音輕聲道:“當年你在無音宮殺謝冰,我看到了。” 祝芷蝶的臉色慘白。 廖天音平靜的看著她:“若心已然被你教成這副模樣,你對我怨懟,一直待依心不好,我心底愧疚,從未開口干涉。” “你殺謝冰,是為了女兒,我不贊同,卻明白你的心。” “只是現在不一樣。我不會將女兒放在一個殺人兇手當主座的門派之內,我不會再將女兒留在你身邊,我要帶走依心。” 祝芷蝶崩潰了。 十九年失去女兒之后,她便對一直冷落的祝依心視如命,怎么能容忍帶走祝依心? “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廖天音看向她:“查明真相。” …… 諸多事情俱都串了起來。 當年祝依心雖然坐擁資源卻始終不受重視,簡直像是委屈包。那年無音宮修仙界門派大比,謝冰撞見祝依心與祝芷蝶爭執,那時,想必是因為她的父親廖天音。 …… 祝芷蝶的身軀打著顫,她救人無數,聲望甚高,這一下聲名盡毀。 她看向祝依心,痛苦的閉上眼睛,“當年我以為女兒身死之事與謝冰有關,所以只想讓她死罷了。” “我當年所言不實,甘愿受到懲罰。” ——當年祝芷蝶信誓旦旦說顧莫念所用材料上乘,對謝冰身體大有裨益,顧莫念花費大價錢煉制補藥,不過是為了討好徒弟罷了。 祝芷蝶睜眼,眼睛充血:“我申請重啟調查當年之事情,我女兒死在極北刑堂,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設計?為我女兒討個公道!” 她要一個結果。 顧莫念曬然一笑。 “祝峰主,你真是糊涂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面向眾人,居高臨下。 “誰都想為自己討個公道?那本座的公道呢?” “當年你為了你女兒,不分青紅皂白、不以公正衡量,便私自刺了謝冰一劍,將她推入懸崖殺死,我趕到之時已然來不及!” “顧忌你這些年為太虛派貢獻良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是天下人敬仰的醫仙,這才沒有揭穿你,沒想到,終成禍患!” 祝芷蝶的臉色慘白! “你、你看到了!” 眾人嘩然。 一層層秘密揭示出來,牽扯一樁樁陳年舊事,俱都是命案! 這也太勁爆了! 顧莫念不急不緩: “當年你既然肯為了你以為的真相做出偽證,如今誤以為我與你女兒的事有關,便開始貿然詆毀。已然過了十九年,你還能反口說藥有問題……”天才一秒記住 他的話語緩慢而涔然,是咄咄逼人的質問: ——“試問,你還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 由此及彼,以當年所做惡行,推及現在祝芷蝶行為,得出結論:祝芷蝶所做皆為偽證。思路 他直接將祝芷蝶的證詞打為不可信。 證人被污染了。 他慢條斯理、舉重若輕:“便是這藥真的能煉制成最接近五靈根的骨血,與我又有何干呢?” 對呀,如果謝冰所言為謊言,謝冰怎么證明顧莫念讓她血rou變為五靈根,是為了煉制為爐鼎,而非是為她好呢? 畢竟謝冰好端端的站在他們面前,并未被煉制成爐鼎啊! 顧莫念淡淡看向謝冰,輕聲道: “阿冰,停手吧,你這般瘋狂,為師真是于心不忍。” 謝冰微微垂眸,終于明白,顧莫念依舊那么可怕: 當年,顧莫念連自己疼愛的小弟子宿采逸都殺了,他留著祝芷蝶這個隱患,是因為抓到了祝芷蝶殺人的把柄。 有這個把柄在,他就永遠不會被扳倒。 沒有底牌的謝冰,只會淪為可笑的把柄。 ——建立在謝冰并無底牌的基礎上。 謝冰當然知道,藥不可能扳倒他,只要能在眾人的心尖留下一道淺淺的疑惑,那便已經是處在預期中。 …… 司徒同光看向謝冰:“謝冰,你還有什么證據要提交嗎?” 謝冰抬眼,與顧莫念對視: “當然有。” …… “顧莫念在他房間的地牢之下,以冰棺為容器,藏著南宮聽雪的頭顱,隱藏多年。” “當年我指控之時,顧莫念提前轉移走南宮聽雪的頭顱,將我指控變為一樁并不存在的蓄意污蔑。” 顧莫念嗓音低啞:“謝冰,你分明知道,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謝冰聲音清淡:“別急,這次,我想問的是另外一件事。” ……是什么? 她看向高處,“我想問圣廟中人,南宮聽雪的尸身究竟有沒有可能被偷走?” 做題不要一個思路走到黑。 顧莫念能拿到南宮聽雪的頭顱,那么說明……當年的圣廟,出了紕漏! 第244章 臉紅 謝冰直接從更早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