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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時,門吱嘎一聲開了。 她眸光一斂,下一秒,黃泉冷香隱約飄來,謝冰翻了個白眼: “魔尊大人現在能耐了,深夜闖閨閣?” 黑色的靴子已然走到她面前,他什么話都沒說,坐在床邊,伸手就拉住謝冰的手腕,在她手腕上摩挲一圈。 那里是魔陰玄靈縛曾經割裂的痕跡,如今白皙細嫩,已然不見一絲痕跡。 指腹一圈一圈的摩挲。 “疼不疼?” “不疼,早好了。” 謝冰霍然抬眼,看著他平靜恍若寒冰的眉眼,心頭警鈴這才敲響: ——她竟然放松了警惕,這位大哥可是病到無可救藥了! 謝冰訕笑一聲想要抽離,“夜色太深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講好不好……”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南宮無寐像是拎小雞一樣,從被褥里拎起來,抱入懷中。 他的動作很輕,將她摟在懷中,披散的長發散落,謝冰只身著白色中衣,與他的面容相抵,呼吸可聞。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他沒有鉗制的意味,倒像是脆弱的求安撫。 直至眸子里空落落,嗓音低啞: “謝冰,你為什么,不做夢了?” …… 為什么不肯再入夢? 這是謝冰也沒有深想的問題。 但是起碼知道,之前謝冰入夢,夢境中是她的天地。 南宮無寐掌控入夢之術之后,謝冰的秘密太多,她怕被他反入夢。 謝冰沉默不答,南宮無寐妖冶的眉眼漸漸多了一絲情緒,他有力的肩膀將她摟的更緊,像是幽魂一樣輕聲道: “你怕見我。” 謝冰驟然一僵,她為何怕見他? “你想多了……” “我會入夢之術,只有入魔的謝冰知曉,你沒忘,對不對?” 他用額頭將謝冰的額頭頂起,看向她茫然睜大的清淡眸子,看著她似是不懂他在說什么的模樣,一點一點,步步緊逼: “我們在那時發生了什么,你沒忘,對不對?” 謝冰霍然顫了顫唇:“不是吧?魔尊大人,你在我入魔時候對我做了什么?” 他沉默一瞬,“是你對我做了什么。” 謝冰疑惑不解,似是依舊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終于嗤笑,漆黑的眸子里是瘋癲的冷意: “好,就當你忘了。” “那我,便幫你回想回想。” 他壓過來,一點一點親吻著她的唇,一點一點,極為輕柔。 謝冰被他親的無處可躲,呼吸間全都是他的氣息。心跳砰砰砰,臉上不知道為何又燒紅起來。 天旋地轉,他將她壓在了柔軟的床褥上。 中衣只有薄薄的一層,他的手指隨手一勾,便解開了衣裳,他隱隱嘆息, “我現在,真是不知道拿你怎么辦才好。” 謝冰平靜的凝視著他深郁的眸子,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抵在了他的心口。 這一次,她清楚確定的感覺到: 咚咚咚,南宮無寐的心跳,緊鑼密鼓的跳著,很快很快。 她心底低低嘆息一聲,她又何嘗知道,該拿他怎么辦? 月色透過窗欞灑在身上,他的身影,披上一層絕望的柔光。 謝冰主動揚起脖頸,湊過去,在他唇角碰了碰。 “有些事情,我便是忘了……你總不能跟一個沒有腦子的人計較吧?” 她認真的看著他,清澈的眸子里,仿佛只有他一個人。 南宮無寐的手頓住了,他陰郁的眸子里,霍然閃過一絲晦暗的光。 “你是說……” “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謝冰又湊過去,蜻蜓點水的碰了碰他的唇角。 酥酥麻麻。 ……信她? 南宮無寐的喉嚨有些干啞。 謝冰似是想要說什么,“我們好好談一談……” 下一刻,他微微皺起眉頭,他的手指,觸碰到一個小小的香囊。 香囊壓在枕頭之下,他隨手一勾,便將它勾了出來。 香囊簡約,通體青色,上面簡單勾勒出幾筆,是一根嬌小的狗尾草,隱約散發著檀香。 草葉錦囊,落款是“九”。 謝冰都愣了,伸手想要奪過。 南宮無寐冷聲道:“木系靈氣所制香囊,長久佩戴有滋養之效,你在千燈界以草精身份存活,這香囊,是圣子給你做的,至今還放在枕頭下,倒可見思念。” 謝冰是特意放在枕頭下的,倒不是思念圣子,而是因為她現在打不開了! 在千燈界,她的衣食住行都是阿九給安排的,面面俱到,連草精所用的儲物錦囊也是他親手煉制親手繡花,謝冰被他養的這些年,都習以為常。 這香囊是需要靈氣開的,謝冰斬斷狗尾草藤蔓后,便開不了了。 她當時離開的匆忙,根本來不及收東西,只隨手帶走了一些東西,一路逃亡,到了蘇府才想起來看香囊里剩下什么,結果幽冥的人與正道木系靈氣不一樣,這是圣子所做的,連小黑都打不開。天才一秒記住 然后她就看著南宮無寐手指一道黑白色交織的靈氣,硬生生將香囊給破了! 謝冰都看傻了,徒手拆靈器可還行? 柔軟的香囊瞬間碎裂成琉璃狀的碎片,與此同時,香囊里存儲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噼里啪啦落下來,瞬間便將床給鋪滿了。 謝冰沉默的坐起身來,看著大床上掉落的書籍盒子雜物衣裳等…… 她將落在自己頭上的花盆拿下來,窒息了: ……魔尊大人是不是被氣傻了? 然而,南宮無寐身上殺意卻涔然而起,謝冰看著他死死捏著一本書,她湊過去一看,眼前發黑: 定制版春宮圖。 謝冰:九霄的定制版服務,太踏馬貼心了! 九霄玩兒養成玩兒的不亦樂乎,連成婚前所需要的小冊子都是他親筆畫的,謝冰當時被連姿拉著看圖冊,她逃跑的急,哪兒知道這本也被帶出來了! 南宮無寐冷笑道:“九霄真是煞費苦心,拜過堂,成過親,沒想到,連這等圖冊都是親筆所畫!” 謝冰麻木臉,不僅是親筆所畫,上面倆小人都跟他們倆長得像的一批。 他還要說什么,驟然間,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右手,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身形微微顫抖。 謝冰:??? “你怎么了?” 她伸手想去看,卻被南宮無寐一把推開。 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一道黑霧閃過,瞬間不見了。 謝冰怔然,她下意識的垂首,摸向自己的手。 她適才去抓南宮無寐的手,手套微錯,那里,分明是森然的白骨。 ……怎么可能呢? 第219章 啞劇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從灰沉沉的冥界天地里,破空而來一只黑色的紙鶴。 謝冰被紙鶴附帶的星點魔氣激醒,她豁然裹著被子坐起身來,伸手抓住了一只在她身邊跳來跳去的紙鶴。 紫灰色的幽冥花垂落,為房間增添了一抹擁簇,饒是如此,謝冰卻覺著空落落的。 昨晚上都到了那個程度……他說走就走了,他已然知道她的過去,南宮無寐又不是沒有心理準備。 更何況,他向來自傲陰鷙,除非是不得不打斷他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