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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回到了當初在深淵裂縫之時,他用殘存神魂,為她在千萬本書中找到所需要的書籍。 南宮無寐低低嗯了一聲,他行走書架間,找到一本又一本書。 兩人之間的配合,竟然隱約有些默契。 謝冰抱著書怔立在原地,看著南宮無寐的身影。 他距離她不遠不近,有時走的遠了,便回頭看看她。 始終以她為中心。 謝冰微微斂下了眸子。 南宮無寐不說話、不殺人、不嚇唬人的時候,還是挺人模狗樣的。 只是他越是安靜,謝冰心底就越是發毛:要是爆發出來她還能想一下應對之法,這沉默的像是一匹舔舐傷口的狼,讓她都有些無從接招。 想要的書在最上層,謝冰身量矮點,踮了踮腳尖根本夠不著。 手腕上的藤蔓,是頭頂上的狗尾草草葉。 經過十九年的草精生活,植物系藤蔓越發用的得心應手。 謝冰隨手一揮,便要用藤蔓將書拿下來,身后籠罩上一片陰影。 一只修長的、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越過她的肩頭,將她想要找的那本書拿下來。 謝冰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接過書,“謝謝你??!” 空氣里,是窒息的沉默。 “謝謝?” 適才拿書的手指,直接摁住了她的腰肢,瞬息將她抵在了書架上。 他冷冷鎖定著謝冰,黑色皮質手套一抬,一道結界悄無聲息的升起。 細密的呼吸打在她的頸肩,謝冰心里咯噔一聲,“魔尊大人,你你你你冷靜一下!”天才一秒記住 下一秒,她的唇被堵住了。 殺意、癲狂、憤恨,南宮無寐此刻就像是一匹瘋狂想要進攻的狼。 謝冰頭暈腦脹,心里迷迷糊糊想: 不是吧,魔尊大人的吻技怎么這么差?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攀附在南宮無寐的脖頸上,整個人像是一條不能呼吸的魚,艱難地喘不上氣來。 魔尊大人布下的結界,怕是只有圣子出來才能破解,偶爾有人走過最角落,根本沒有任何人發現這里交疊的人影。 謝冰提起心的瞬間,南宮無寐低啞的聲音落在她耳邊,“專心?!?/br> 直至……謝冰眸子里閃過一絲清明,“不能在這里!” 你們這些魔修雙修都這么野的嗎? “不能?” 他的嗓音里是極度的暗啞,“誰都可以,只是不能是我,是嗎?” 不是啊!謝冰的周身殘留的力氣,頓時傾瀉下去。 他根本就不懂。 她怔怔地看著南宮,強撐著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想從他身上下去,卻被他死死的禁錮住,南宮無寐緊緊地箍住她纖細的手腕。 謝冰想要抽離,南宮無寐眸子愈發深邃,盯著她泛起水光的眸子。 當她騙他的時候,她還曲意迎合,而如今真性暴露,就連一絲觸碰都不愿意。 白嫩細長的脖頸染上幾絲紅暈,衣衫凌亂,他開口說話,清冽的氣息打在她裸露的肌膚上: “你想跑,能跑到哪里去?” “冥寒蘅奈何不了我,或者你去找圣子?” 他唇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圣子確實很強大,但是你連圣子都能玩弄于鼓掌,你究竟要的是什么?謝冰?” 沒錯。 南宮無寐確實不明白謝冰想要什么,謝冰也不指望他懂。 她清冽的嗓音,第一次有些啞。 “魔尊大人,你還記得那只金色的籠子嗎?” 他當然記得。 “你想將一只鳥關進你的籠子里,它被困在方寸之地,最終只會郁郁寡歡而死。你想要得到那只鳥,不僅僅是關著它……” 她的手指抵在南宮無寐的胸口上: “而是要讓它心甘情愿,向你而來。” 小黑總管來書店接謝冰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坐在同一張桌子,卻隔著不遠的距離。 謝冰抱著一堆書在翻看,南宮無寐亦是在翻看。 只是…… 小黑總管的目光落在謝冰脖頸上,饒是衣衫遮掩,也能看到微微露出的紅痕。 “看來你們倆的交流,很愉快?!?/br> 小黑總管看南宮無寐的目光,十分奇怪。 像是長輩們八卦什么時候結婚生孩子的目光。 謝冰霍然明白:南宮無寐小時候被南宮聽雪收養,冥寒蘅也許見過小時候的魔尊。 南宮無寐抬眼,冷淡的看向小黑總管: “當然,心甘情愿,十分愉快?!?/br> 氣氛怎么有些不對。 “是么?” 小黑總管唯恐天下不亂,含笑看向謝冰。 謝冰眨了眨眼,無辜道:“你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吃飯的時候,小黑總管回來的遲了些,謝冰與南宮無寐先吃著。 滿桌的飯菜,全都是根據謝冰和小黑總管的口味做成的。 謝冰與小黑總管兩個吃貨湊在一起,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蘇佻佻親自下廚,一身精湛的廚藝得到充分的發揮。 蘇佻佻圍著小圍裙端飯的時候,就看到謝冰狗腿的給南宮無寐剝蝦。 桌面上,蝦仁已經剝滿了一小碟子。 她哼了一聲:“狼狽為jian!” “你竟然與冥君大人有契約,又何苦對魔尊諂媚迎合?” 謝冰義正言辭:“我們那是正經的主仆契約,純潔的主仆關系,別亂說啊,小心我告你誹謗!” 蘇佻佻氣的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南宮無寐皺眉,心情很不好: “連蘇佻佻都看出來你是諂媚迎合?!?/br> 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聲:“諂媚、迎合?!?/br> 謝冰信誓旦旦:“她血口噴人!我是真心實意想為魔尊大人剝蝦的!” 南宮無寐:“……” 他伸筷子,夾了一枚蝦仁,臉上不辨息怒。 謝冰小心翼翼道: “那您看,我說的事兒……?” …… 小黑總管回來的時候,南宮無寐在為謝冰剝蝦。 謝冰面前一個小碟子,堆滿了剝好的蝦仁。 謝冰拿筷子的手不知為何,微微一抖,她想起來他為她剝的花生。 小黑總管挑眉:“魔尊十分閑情逸致,不如也為我剝一盤?” 他砸了咂嘴,隱約有些懷念: “說起來,謝冰你大師兄剝蝦的手藝還不錯,唔,剝的就像是魔尊一樣好?!?/br> 南宮無寐嗖的看向冥寒蘅,眼睛里都是刀子: ——你以為,你還是那只豬? 那五年,他親手照料這只吃的比十只豬都多的黑豬,他也許是鬼迷心竅,竟然在謝冰的庭院里學著做飯。 ……然后喂一只豬。 小黑總管被謝冰養刁了胃口,還要吃河蝦!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真的給它剝蝦,直至……五年之后,小黑總管死了才解脫。 謝冰捂住額頭:“……” 什么情況,大師兄那幾年里,還學會給一只豬剝蝦了? …… 小黑總管吃飯的時候,完全不像是那個聞風喪膽的冥君。 三人在桌上吃的激流暗涌:小黑總管吃飯像是在搶,南宮無寐看他不順眼,跟他對著搶,謝冰看的心累。 大快朵頤之后,小黑總管又不見蹤影。 這一次,南宮無寐牽著謝冰,悄悄跟了上去。 南宮無寐低頭看向懷中的謝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