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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空空蕩蕩。 這一批的草木精怪,都已經(jīng)被靈肅大師送走了。 小小的發(fā)頂上,拖著綠色的、沉重的枝葉,小尾巴抬手撓了撓亂成一團的頭頂,是水分盎然的綠葉。 她本該……也在籠子里的呀。 …… “回來了?” 黑漆漆的山林里,院子里亮著一點燈火。 燭火下,阿九垂眸看書。 他如今已然八歲,身材略微抽條,下巴上的嬰兒肥也消失不見,那雙眸子,愈發(fā)顯得淡漠。 書桌上,也放著琉璃杯,是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 小尾巴初初化形時候,阿九看著她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極為憂愁。 特意去翻閱了千燈寺的古籍,看怎么飼養(yǎng)先天體弱的人類幼崽。 結論就是——補充營養(yǎng),多喝牛奶。 小尾巴不肯吞噬有靈識的生靈,那么只能多喝牛奶了。 她一開始不樂意喝,阿九只能哄著她,陪著她一起喝。 一晃三年過去,不知道何時,他也養(yǎng)成了睡前喝牛奶的習慣。 小尾巴從門邊期期艾艾地走過來,夜風吹起她小小的輕紗裙擺,“九哥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小尾巴向來恣意妄為,今日竟然這般謹慎,發(fā)生了什么? 阿九的眉頭粗起來,他將書擱下,走到門邊。 他抓住她的手,兩個人席地而坐,坐在臺階上,頭頂,是一輪皎潔的月。 “小尾巴,怎么了?” 小尾巴遲疑了一瞬,霍然扭頭看向阿九,認真地說: “方丈他……真的不會殺我嗎?” 方丈靈肅大師,是阿九的師父。 多年前,它身為靈草的時候,便看到阿九身上重重的鞭痕,為了保下他,阿九遍體鱗傷,亦是關了很久很近的緊閉。 她不明白當她化形之后,阿九是怎么在靈肅大師面前保下了她,更是不知道靈肅大師為何允許她一個草精住在屠宰草木精怪的千燈寺。 她只知道,若是有朝一日,阿九護不住她,那么當她身死的時候,會不會牽連到阿九呢? 她似是想了很久,頭頂上的狗尾巴曳動,連帶著雙平髻上的青色細碎發(fā)帶亦是曳動。 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是nongnong的擔憂。 阿九沉默了。 小尾巴,一向懵懂天真。 此刻,卻在害怕。 飼養(yǎng)幼崽的書上,清楚的寫著,要讓幼崽有安全感。 他側(cè)頭,看向頭頂?shù)膱A月。 他們身處在千燈界里,千燈界里的秘密,他已然知曉。 阿九微微嘆氣,“方丈永遠不會殺你。” 小尾巴不明白。 他站起身來,手指微微一張,一道清透晶瑩的銀色靈氣飛射而出。 眨眼間,方丈的古樸道袍便現(xiàn)出一角。 是靈肅大師。 靈肅大師畢恭畢敬立在院落中,他靜悄悄的站在院中的角落,一聲不吭,恍若毫無神智。 在靈肅大師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小尾巴便跳起來躲在了門后。 可是,這幾年里對她不假辭色的方丈靈肅大師,卻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 小尾巴遲疑了:“九哥哥,這是怎么回事兒?” 阿九站起身來,他隨手拎起水壺,給月季澆水。 水聲嘩嘩,靈肅大師站在他身邊,一動不動。 阿九習以為常,又覺著無趣。 他抹去了靈肅大師的神智,靈肅大師便是他掌中的行尸走rou。手機端 一秒記住思路小。 信徒,不過是無數(shù)個靈肅大師一般的人物。 癲狂、炙熱。 順應天道的朝拜瘋狂。 圣子本該榮享這一切。 太過無趣。 他想要做的,只是想在結界內(nèi),與小尾巴生活在一起。 他極為隨意的抬指,靈肅大師接到了指令,垂著花白的胡子,直直的走向小尾巴。 小尾巴嗖的一下躲在門口,藏得結結實實,露出來的青色裙擺也被她收了回去。 “噗通”一聲,在小尾巴記憶里,那德高望重的方丈,便直挺挺跪在房門前。 小尾巴:“……” 所有的認知被推翻,她怔怔的走出來,蹲在靈肅大師面前。 怯怯伸手,去觸碰到靈肅大師花白的胡子。 “這到底,是怎么了?” 阿九冷淡的話語,傳到了她的耳邊: “你看,只要你不想死,就不會讓你死。” “千燈界內(nèi),不會有危險。” 小尾巴的眼睛瞪的溜溜圓。 她似懂非懂地點頭: “好,我相信九哥哥。” …… 夜色深了。 阿九提著燈,走向小尾巴的房間。 她裹著被子,已經(jīng)睡下了。 阿九走近,她將自己裹得嚴實,腳丫子卻露在外面,阿九給她蓋好,又掖了掖被角。 一聲極為清淺的聲音,門被關上。 小尾巴蜷縮在綠色的被褥里,她閉著眼睛,眼淚卻在不停地流。 她在無聲的哭泣。 ——沒有人會傷害她。 能傷害她的,只有阿九。 ——而阿九,不會傷害她。 她都知道。 可是,她想到了小花、小翠……還有千世堂里那么多草木精怪。思路 她一直以為,對于方丈來說,那些,不過是隨意殺死的螻蟻。 靈肅大師從不顧忌一個小小草精的死活,千燈寺在他控制之下。 她畏懼。 她恐懼。 而如今,那個人,是阿九。 深夜,千燈寺,藏書閣里。 小尾巴掂著腳,用頭頂長出來的葉子,將自己小小的身體蕩起來。 她的懷中,抱著一沓子厚厚的陣法書。 她垂著眼眸,將一本又一本的書,小心翼翼的放回書架內(nèi),沒有留下半分痕跡。 這本書是在第三層放著……這本書是在最上層放著…… 這本書……忘記在哪里放著了! 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本的書架,她想了想,擱在了書架最上端。反正不會有人來看。 她將書全都放好,懷中空落落的。 小尾巴怔怔呆了一會兒,落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關上藏書閣的門。 千世堂的禁制,她不會再打開了。 她不再需要陣法書。 ——九年后。 藏書閣。 窗外昏沉,暴雨即將到來。 一只指節(jié)勁瘦的手,拿下來書架最上層的書本。 上面落了一層塵土。 藏書閣里的書,都會經(jīng)過保養(yǎng),這本書,竟然被遺落這么久。 他渾不在意,指尖一彈,上面厚重的塵土便消失不見。 書面上的字跡,赫然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白到透明的長發(fā)微微蕩起,那雙淡漠的眸子眼底,閃過一絲毫無溫度的情緒。 他隨手將書擱在書架里,轉(zhuǎn)身離去。 …… 窗臺上的琉璃牛奶杯,始終是兩個。 咕嚕嚕。 杯子里被倒?jié)M了牛奶。 他身著一身白衣,紅衣為襯,修長的手指持起牛奶杯,輕輕喝了一口牛奶,唇角便沾染上一絲痕跡。 白色帕子輕輕沾了沾唇角,阿九的眸光,便落在窗臺上擺放的小花盆。 每個花盆都是蘑菇為景觀,里面只種了一根狗尾巴草。 不像是正經(jīng)養(yǎng)花,倒像是野趣。 天色越發(fā)陰沉,小尾巴還沒有回來。 阿九淡漠的眉頭,緩緩的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