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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謝冰凜然一驚,慌忙將書塞在枕頭下,她竟然沒有感覺到來人,一道白色的衣衫混著炙熱的光,殷倦之拎著食盒而入。 他將食盒擱置在床頭,皺眉看著她,“怎么一頭汗?” 謝冰咽了一口吐沫,她何止一頭汗,看到殷倦之的那一瞬間,又出來一頭汗! 殷聽雪,殷倦之……這兩位可都是姓殷來著,顧莫念必然不知道殷倦之的魔尊身份,可是怎么會坦然信任殷倦之,除非……他確定殷倦之絕對沒有問題。 謝冰靠著身后抱枕,神色恍惚,一身冷汗,中衣已然沁濕,殷倦之垂眸看她,夏日炙熱,輕薄的衣衫勾勒出若隱若現的白皙,而脖頸上一截細細的兜肚系帶青色隱約,是一個活結。 不,這曾是一個死結。 殷倦之收回目光,將食盒打開,“吃飯。” 謝冰隨口道:“不想吃,先放那吧。” 她窺得多年前的秘聞后,更想知道沒有看到的那部分究竟是什么,只能寄希望于谷焚天的夢境,然而這也是撿了漏——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更何況是逆天而行的修士,對于頭發,修士慎之又慎,這次是因為她本身就是正的不能再正的修士,谷焚天不會想到她會冥修的那一套,這才掉以輕心,這種招數只能用一次,更別提想要收集顧莫念的頭發了…… 上次蒲公英神識窺探,亦是一個道理,如非萬不得已,必然只能用一次。 一塊糕點,硬生生的塞到了她的嘴里,她被噎得險些嗆死,回過神來,凜然一驚,殷倦之的那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幾乎要抵在她面容上。 她捂住嘴,免得噴上去,“大、大師兄?” 她將口中糕點咽下去,側頭看了看食盒,分明有各色菜品,偏偏往她嘴里塞了最硬的糕點。 兩個人幾乎貼面。 她心虛的很,往后退了退,直至退無可退。 殷倦之笑得好看,卻讓謝冰后背又出一身冷汗,“師妹,你這一身一身的冷汗,讓師兄我很是擔心,怎么,還在怕師父責罰?” 面對生死危機從未見過她怕,也從未見過她這般神思不屬的模樣,面對著他眸色卻發飄,顯然神游天外,想著、念著師父而已。 十年了,竟是這般長情。 謝冰:?顧莫念? 一抹破敗的書角自枕頭下露了出來,殷倦之眸光一斂,伸手便要拿起:“師妹看的何書?” 謝冰咽了一口吐沫,危機感爆棚,下意識便抓住了殷倦之的手 ——她應當是忘了圣廟的一切,怎么會查圣廟書院的事情? “嗯?” 略微有些懶散,殷倦之幽幽道。 手指微涼,是熟悉的觸感,謝冰的手摁在殷倦之的大手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掌心里猶有一層薄薄的冷汗。 是極為曖昧的姿態。 迎著殷倦之一副了然的看你怎么勾引的面容,她徹底破罐子破摔,小聲說:“大師兄,你有手帕嗎?你給我擦擦手吧。” 殷倦之:“……” 謝冰松了一口氣,他現在是大師兄殷倦之,總該要維持一下馬甲吧?最好被她氣走,便可收回書籍。 然而殷倦之沒有,狗比不愧是狗比,他笑意吟吟地道: “好。” “既然師妹受了重傷,連擦手的力氣都沒有,師兄自然要幫幫師妹。” 謝冰:“……???” …… 呂初進門的時候,就看到謝冰一臉麻木的喃喃自語什么: “我真傻,真的。” 謝冰抬起她沒有神采的眼睛來,喃喃自語:“我單知道魔尊會殺人,十分可怕,卻不知道他會精分……我一早就想避開他,沒想到避無可避……我以為能把他嚇走,結果他真的拿了帕子擦我的掌心,我怕他再看,只好說手沒有力氣,額頭上也要擦一擦,這狗比竟然真的細細擦了。我當時汗毛都要立起來,好在總算是是擋住了書……沒想到他還沒走,甚至開始喂我飯……我急了,飛快的吃完飯,本以為他就來一次,沒想到他說晚上再來看我……” 她接著但是嗚咽,說不出成句的話來:“我怎么就招惹了這尊大反派?” 呂初擔憂的坐過來,用手背貼了帖她額頭:“二水,你說的什么?發燒了?” 只看到二水嘴唇動,竟然聽不清她說了些什么。沒發燒啊? 呂初掀開被褥查看了她的腿傷,憂慮又生氣:“紗布又染紅了,你越是亂動就越是難以痊愈,知道不?” 謝冰:“……” 她回過神來,便又看著呂初發呆。 任務完成了,呂初沒事了!以后,呂初可以永永遠遠的陪著自己,她心神激蕩之下,忽然一把鉆進了呂初懷中,死死地摟著她的腰: “呂初,呂初,呂初。” 她小聲小聲地喊著呂初的名字。 呂初被她拱的癢癢,結實的手掌就要拍到謝冰后背上,頓了頓,輕輕落下。 這次,力氣放的很輕很輕: “二水,我在呢。” 護法 “這里是星羅峰, 剛才過去的是赤焰峰……” 九大主峰已然游覽一遍,“我們這就回主峰啦。” 萱瑤側身坐在皮毛蓬松的白色龍馬上,嬌小甜美,大而水潤的眼眸在日光下灼灼發亮, 烏發綴著的花環襯得她略有些稚氣,是含苞欲放的花朵。 她今日穿著一身白裙, 隨著來自湖畔股的白色龍馬輕巧飛躍, 微風蕩起她的流紗仙裙,愈發顯得仙氣飄飄, 是最惹人注目的女修。 雪白的蹄子踏過云層, 而與萱瑤并肩而行的, 是比她的純白更灼目的金燦燦——妖太子姬亂芒。 姬亂芒笑意吟吟, 一雙妖冶的眸子里盈滿了嬌媚的少女, “門派風景果然甚好,也只有這樣的風景, 才能養出來像你這般的女子。” 萱瑤小臉微紅, “太子總是這般……這般,阿瑤、阿瑤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姬亂芒笑吟吟, “什么都不必說, 本太子自然什么都懂。” 她懵懂不解,“你懂什么了?” 他不答, 視線攸然垂落,看向腳下,從天際往下看去, 便看到一排巨大的蒲公英挺拔的立著,而那里,熟悉的妖火氣息一閃而過。 他微微瞇了瞇眼:“謝冰不是你大師姐么?住所倒是離主峰甚遠。”萱瑤作為最小的弟子,可是跟著師父顧莫念修行的。 萱瑤斂了斂清澈的眸,似是掩去了什么,“師姐拜入師父座下已經很多年啦,那時候我還沒來呢,大師姐在太微院里呆了好幾年,直至多年前才搬出主峰。” 她咬了咬唇,“這里怎么說也是屬于主峰,只不過是偏遠了一些,大師姐興許是喜靜。” 說話間,已然到了主峰,姬亂芒隨著白色龍馬落在白玉地磚上。 他笑意吟吟攙扶著萱瑤跳了下來,手指輕觸,冰肌玉骨,寬大的拇指抵在她嬌嫩的掌心,愛不釋手的細細摩挲。 萱瑤下意識一顫,紅著臉抽回了手。 她吶吶道:“那我先回去啦,明日是慶功儀式,你、太子殿下早點休息。” “這么關心我?” 姬亂芒往前逼近兩步,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