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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貼合,完全不設(shè)防——事實上謝冰并不確定能不能悄無聲息的進入小黑神識海,畢竟任何有靈智的都不會輕易讓別人進入。 她只不過是賭。 她進了神識海,只看到一片漆黑的魅影,重重疊疊,將所有的視線都遮蔽。 謝冰小聲喊了一聲“小黑”,她沒看到黑豬,就看到一片像是煙霧一樣的東西飄到謝冰面前。 “它”:哼唧。 謝冰震驚了,靈獸的神識海中,還有不成形狀的神識? 時間來不及了,謝冰簡單說了一下要小黑帶著她去偷聽,那一團黑霧點了點頭。 蜷縮在謝冰腳下的黑豬睜開小小的眼睛,打著哈欠邁步。 冥寒蝶正在外間與人說話,出乎謝冰意料,他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只豬趴在角落聽墻角。 “谷焚天陰差陽錯把焚寂州的據(jù)點給攪和了,正值每年的火山爆發(fā)期,唯一的火山井被封,現(xiàn)在找不到任何倪端。” 聲音很熟悉,謝冰蜷縮在小黑神識海中,頓時凜然。 魔宮大長老,南宮潛! 她上次見到南宮潛,還是在深淵峽谷,更讓謝冰覺著驚悚的是,她總懷疑南宮潛已經(jīng)被南宮無寐將計就計,做成了傀儡王。 她后世看到的大長老,究竟有沒有自己獨立的靈魂? “不急,”冥寒蝶話語淡然,“魔尊不也是一無所獲。” “是。”南宮潛道,“跟隨南宮無寐去的心腹說,他們徘徊許久,始終沒有找到圣廟。” 遲疑了一瞬,“這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傳說。” 謝冰:…… 圣廟! 這兩個字瞬間抓住了她的心,冥寒蝶不僅是來找好吃的,更是為了與南宮潛會面。 南宮潛在南宮無寐身邊安插了心腹眼線,現(xiàn)在冥主和大長老認為魔尊并未找到傳說中的圣廟…… 不對! 是因為曼珠沙華! 南宮無寐明明就對廢墟圣廟很是熟悉,來往自如,而他們都不知曉的原因是圍繞著圣廟的曼珠沙華消融人的記憶,這是天道威壓下的殘酷,沒人能將關(guān)于圣廟的記憶帶走,所以他們一無所知。 不僅僅是魔尊在找廢墟圣廟的秘密,連不久前復活的冥主都在找。 而這些,歷經(jīng)兩世的謝冰才剛剛知道。 她恍然覺著,前世真的是戀愛腦……只知道一腔悲憤愛恨情仇,根本沒想什么廢墟圣廟的傳說。 “無妨,起碼火山井確有奧妙,足以證明生死之力的存在。” 冥寒蝶略有些青澀的嗓音低低一笑,“那些正道中人,還以為只是不入流的邪教。” 謝冰懂了,她一開始也奇怪為什么這種簡單到極點的任務能與冥主扯上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來,不是因為冥主太low,而是因為另有所圖罷了。 她這次運氣這么遭,不知道是因為天道的緣故,還是系統(tǒng)的緣故。 兩人的談話已經(jīng)到了尾聲,冥寒蝶站起身來,“我明早吃了對面的三鮮包子就回幽都……” 忽然看到光影黑暗中隱沒的黑豬,濕漉漉的鹿眼頓時一凜。 “誰!” 趴在門檻睡的香噴噴的小黑掀起來眼皮,慢吞吞地走到冥寒蝶面前…… 冥寒蝶放松了警惕,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淪落到跟一頭豬投緣。 然后…… 投緣的小黑總管尿了冥寒蝶一鞋面。 冥寒蝶:…… 啊啊啊! 冥寒蝶按住黑豬狂揍,南宮潛自行離去,擦身而過的瞬間,眼睛掃到里間趴在桌子上沉睡的女子。 她手上扣著閃著迤邐色彩的鎖鏈,似乎睡熟了。 冥寒蝶竟然在青樓里鎖了一個一絲靈氣都沒有的凡人女子。 更重要的是,他見過。 豬質(zhì) 謝冰坐起身來。 若有所思。 她其實早就醒了。 畢竟冥寒蝶跟一只黑豬搏斗的聲音很大, 但是她忽然想起來她一直揣測的事情: ——上一世的傀儡王,真的只有邪靈童子和她自己嗎? 南宮潛,究竟是不是? 在深淵峽谷看到的那個黑乎乎的背影,以至于南宮無寐想要殺了她保守的秘密, 是不是大長老,南宮潛。 冥寒蝶還要等明天早上在城里吃過包子再走, 距離那時還有好幾個時辰, 如果……南宮潛是南宮無寐的傀儡王,南宮無寐……會來嗎? 謝冰垂眼, 光影微顫, 冥寒蝶抱著一只豬黑著臉邁進來。 高瘦的身影擋住了燭火, 他伸手抓住謝冰的手, 濃郁的死氣盤旋周身一圈, 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倪端。 依舊是毫無靈氣的凡人。 他一下子將黑豬扔下去,小黑哼唧一聲表示不滿, 自顧自地趴在謝冰腳下重新睡覺。 謝冰睡眼迷蒙, 打了個哈欠道:“怎么了?” 冥寒蝶笑得可愛,梨渦都擠出來:“沒什么, 帶你回去種蝴蝶。” 一大早, 謝冰活動著手腕出了青樓。 晨光將樓宇打下溫柔的光,清冽的水汽氣息撲鼻, 小黑總管撒著歡,跟著兩個人跳,一時間畫面竟然有些和諧。 冥寒蝶吃著手中紙包的蜜餞, 邊吃邊喂小黑總管。 謝冰自顧自地走,他忽然一把親昵抓住她的手腕,揉了揉。 “真是辛苦你了,其實我本來不想鎖你,畢竟你是我的朋友嘛,怎么可以這么對待朋友呢?可是晚上又不睡在一起,萬一你搞什么幺蛾子呢?” 謝冰面無表情地抽開手:“滾。” 犯神經(jīng)不要在她面前。 冥寒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他嘴里說著“朋友”,不如說是對朋友這個詞匯的模仿。 他是不是腦子被切片太多傻了? 冥寒蝶嘻嘻一笑,“到了到了,三鮮包子!” 冥寒蝶吃這家早餐鋪子兩天了,謝冰不得不說,他確實很有美食神經(jīng),早中晚的美食俱都是整座城中最好吃的,比如這家的三鮮包子配純正小米粥,一早上吃的胃舒舒服服。 人坐的滿滿當當,只剩下外面的最后一張桌子,謝冰數(shù)了數(shù)最手中最后的錢,可憐巴巴兩塊碎晶。 沒錢了,她嘆了一口氣,這才是名副其實的最后的晚餐。 三鮮包子上來了,冥寒蝶面前擺了一份,小黑面前擺了一份,謝冰咽了咽吐沫,慈祥地看著兩個人吃。 小黑哼唧一下,用自己的豬頭頂了頂包子。 謝冰熱淚盈眶,正要拿起來,纖細的手一下子捏起來包子,笑瞇瞇地說:“我還要吃呢。” 謝冰:“……” 袁狗蛋你等著,等我翻身不弄死你。 就在這時候,面前擱下一個鳥籠。 鳥籠是海邊小城的街邊,很容易見到的工藝品,用貝殼做的,被特殊顏料涂抹成了金色。 那人懶懶地說,“你想青樓金屋藏嬌,經(jīng)過我的同意了嗎?” 謝冰愕然扭頭。 是一張清淡的,卻又帶著些冷涔的臉。 南宮無寐,面具下的那張臉。 他沒有戴面具,烏黑的長發(fā)挽起來,扎成一個高馬尾,顯得極為冷冽涔然。左側(cè)耳垂上有耳釘,細碎的黑曜石光芒沉斂。 他看上去很生氣。 壓抑著的生氣。 謝冰沒想到,南宮無寐,真的來了。 她不動聲色地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