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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堂堂妖太子,竟然會哭??? 顫抖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冰: 唔唔唔?? 謝冰這是什么意思?不是她要找藍文彥,怎么又不讓他說話了?這什么見鬼的法訣,為什么既不能說話又一直在哭! 她才是真的有毛病!有毛病! 謝冰一把揪住姬亂芒的領子,對蘇靈素說:“伯母,我三天后便要啟程離開妖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要對蘇肈說的么?” 蘇靈素淚水墜在手寫裝訂稿上,含笑抬頭,她看了看姬亂芒,隨后溫柔地搖頭: “阿肈很懂事。” 也就是說,蘇靈素依舊是要帶給他那句話,謝冰若有所思,對著蘇靈素深深施禮,“伯母,有緣再會。” 姬亂芒憋氣半天也沒能打開謝冰的禁言訣,氣的張牙舞爪,謝冰揪著他離開了。 即將出秘境的那一刻,謝冰驀然扭頭看去,她看到蘇靈素捂著臉,似乎是哭了。 身后紅色光影一閃,那秘境終于被關上后,謝冰這才認真地看向姬亂芒:“現在,帶我去見他。” 姬亂芒邊哭邊氣哼哼地蹲坐在一邊,金邊長袍沒形象的隨意往地上一搭,扭過頭擦眼淚。 他跟謝冰有仇。 妖太子哭的不能自已,寬闊的肩膀直抖,偏偏又哭出來委委屈屈的模樣。 謝冰立在他后面,訕笑:“等一個時辰便好了。我們走吧?” 嘩啦一下,金色袖子飛了起來,險些打在謝冰的臉上。 不走! 謝冰摸了摸鼻子,嘆了一口氣。 熊孩子鬧脾氣了…… 這里人跡稀少,倒是個哭泣的好去處,姬亂芒一直抽噎著哭,偏生又發不出來聲音,哭到最后,連衣袍上都是淚水濡濕的痕跡。 謝冰坐在大樹枝頭上,雙腿懸空晃悠著,垂頭看著姬亂芒。 他眼睛哭的紅紅的,鼻頭哭的紅紅的,連眉間紅蓮都哭的蔫蔫的。 她又嘆了一口氣,用手撐住了自己的腦殼。 頭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驟然間,謝冰覺察到一股危險,她霍然往后一仰,長發披散,冰霜發帶瞬間變成冰霜鐵棍,“砰”的一聲向前揮去! 一抹炙熱耀眼的紅蓮與冰霜鐵棍驟然碰撞到一起,滋啦啦怦濺出火光冰霜! 謝冰腳下綠色藤蔓急速響應,輕踮腳尖便掠出去幾十米遠,她伸手接過飛回來的冰霜鐵棍,冷然看向他:“可以說話了?” 姬亂芒蒼白的臉上猶自墜落一滴眼淚,他的眼圈紅通通,襯得眼眸更加妖冶,顫了顫眼睫,姬亂芒忽然收斂了病態的殺意,揮了揮手道:“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謝冰垂了垂眸,隨手將冰霜鐵棍變成冰霜發帶,將長發束好,這才走過去,低聲說: “蘇靈素一直都知道那只垂耳兔是她的心上人。” 姬亂芒的嗓音帶著些沙啞,斬釘截鐵地說:“她不知道。” “我跟藍文彥達成交易后,藍文彥通過便能與蘇靈素神交。” 姬亂芒說,十幾年前他找到了蘇靈素的愛人藍文彥,那時候蘇靈素剛被關押起來,除非皇室中人不可能與蘇靈素產生聯系,不出意外,藍文彥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她,而那時候,藍文彥也在找蘇靈素。 妖族境內也許有人修,可是妖都卻沒有人修可以入內,更遑論是妖都皇宮秘境,藍文彥心甘情愿放棄rou身,將魂魄寄予到垂耳兔身體內,從此在妖都潛伏了十幾年。 每個月,都會來給蘇靈素送一次物品,每個月,都會準時刊出。 他給蘇靈素帶來了活下去的希望。 姬亂芒看著自己皺巴巴的衣袖,惡狠狠道:“藍文彥從未告訴過她他在哪里,蘇靈素也不知道他成了妖獸。你想見藍文彥,剛才是最好的時機,出了秘境到處是眼線,因為我劫持了垂耳兔的事情,父皇看我看的緊,還要怎么找機會?” 謝冰看著他,“即便他們知道身份會痛苦?” “關我什么事兒?”姬亂芒冷哼,“本太子幫他們就應該該感恩戴德,知道不知道關我什么事兒?蘇靈素知道又怎么樣?知道了還裝不知道,磨磨唧唧。” 換句話說,太子怎么關心他們兒女情長? 謝冰垂眸,“你當然不懂。” 妖太子,怎么會懂“愛”這種東西呢? 她看過,主人公是有外表柔弱,內里卻有錚錚傲骨的書生,文風如其人,藍文彥應當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書生吧,這樣溫柔堅定的一個人,寧愿將靈魂禁錮在一只低等的妖獸身體內,只為了讓她能夠活下去。 他每個月來看她一眼,便已經是畢生心愿。 至于蘇靈素…… 謝冰看到她坐在門檻上的模樣,是那般的熟練,每個月,她只能看到垂耳兔一天,那一天,要用一個月的等待來實現。 也許從十幾年前,蘇靈素便知道藍文彥,是那只憨憨厚厚的兔子。 情債背負太多。 蘇靈素不想戳破,藍文彥不想戳破,謝冰便不忍心戳破這件事。 一時間,靜默了下來。 姬亂芒有些傻眼,他沒想到謝冰真的是因為呵護別人的……愛情?讓自己哭了一個時辰。 半晌,他嗤笑一聲,抬眸看謝冰: “你這么幫他們有什么用?你知道,藍文彥為什么要用你的身體嗎?” 謝冰沉默半晌,低嘆一聲,“知道。” 初時,她真的以為是自己在所有修士中最弱,才被挑選上奪舍。可是剛才當她想到“藍文彥”到底是誰之后,她才明白,藍文彥不是什么好人。 藍文彥,冥界手段最為兇殘的門派之一,蝕魂門的三長老,幾十年前,曾經令無數正道中人聞風喪膽,他被禁錮在低等妖獸的身體里,充當最低等的玩物仆人,真的不會有怨言嗎? 十幾年前也許沒有,為了一腔愛意,生生撐過十幾年之后呢? 他畢竟是冥修。 當藍文彥看到謝冰與妖族太子關系親密之后,便將主意打在了謝冰身上,他不在乎謝冰是個女人,無非是打算用謝冰與妖族太子的身份做些別的事情。 若是真的奪舍成功,才是真的不可想象的可怕荒謬后果。 姬亂芒哼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紅紅的眼圈,“見面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父皇正在盯著我,為了以防萬一,我讓他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謝冰點頭,“好。”- 離開妖都,比謝冰想象的要順利。 那天妖都的歡送儀式很盛大,飛舟懸浮在天地間,等待著中州大陸的修士們。 妖王與司徒同光遙遙拱手,而隊伍的最末尾,謝冰看著姬亂芒,面無表情道:“你又追出來干嘛?” 日光下,姬亂芒的一身金色幾乎要閃瞎她的眼。 姬亂芒笑得很病態,“我本來,沒打算讓你走。” “藍文彥想做的事情,也是我想做的事情。” 他明明唇角勾著笑,話語里卻透著讓人后背黏膩的陰冷:“留下你的魂魄,囚在妖獸的身體里,放在我身邊,對我更有用。” 謝冰平靜地看著他,平靜地說: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姬亂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