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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幽深的眸光落在謝冰身上,冷聲道:“夠了!田喜,帶萱瑤回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謝冰的靈丹確實沒用,不過二水說了:不蒸饅頭爭口氣,就是不給。 APP小伙伴戳詳情-右上角作者專欄-收藏此作者就可以啦! 抱你 鎖鏈加身, 肩膀還不十分寬闊的少年被鎖在黑色石陣上。 丹田被封,靈氣被鎖,五百道審戒之鞭一道道鞭笞而下,轟天的雷光將天幕暈染出凄厲的意味。 一鞭, 又一鞭。 血rou迸濺。 這是僅僅比逐出師門稍次一點的懲罰,五百鞭身體, 五百鞭神識, 全擔下來幾乎等于廢人。 宿采逸身上已經rou血模糊,到處都是猙獰的血痕, 束起的長發已經被披散開, 宿采逸一身狼狽, 抿著削薄的唇, 眸光卻漸漸湛然。 他的丹田被封, 是用自己的身體生生的扛。 雷光劈撒,宿采逸痛的將唇生生咬破。 他沒看那些鄙夷、痛惜、可憐、憎惡的目光。 他在幾乎昏厥過去的黑暗中, 竭盡全力的, 將目光放在那一抹青裙上。 大師姐…… …… 森寒的玄鐵鎖鏈轟隆隆從他身上收了回去,宿采逸像是一灘爛泥倒在地上。 刑堂的人將宿采逸拖到一邊, 騰出來空落的空間。 宿采逸趴在地上, 費力的支起腦袋,血跡從他臉上滴落, 糊住了視線。 眼前的一片模模糊糊,宿采逸的淚水混合著血跡,將曾經意氣風發的面容扭曲成猙獰。 他看到……他看到謝冰身形微晃, 她微喘了一口氣,艱難地走向黑色石陣。 巨大而猙獰的鎖鏈瞬間將謝冰扣在石面上,與幾乎貫徹天地的黑色石陣相比,謝冰身軀顯得無比瘦小而削薄。 她被鎖鏈鎖著,眸光平靜,落在了不遠處的那一團rou血模糊。 宿采逸從下而上,卑微著,仰視著她。 她……她的衣裙上,那大片的血跡,都是他親手做下。 他拖著幾乎殘破的身體,一寸一寸,爬過去。 通澈的白玉地面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喉嚨滾動,是含糊不清的呼喚,“大、大師姐……” 他已然快被鞭笞的神形俱滅,這呼喚的聲音微不可聞,瞬間便被淹沒在轟隆隆的雷聲中。 神識。 這雷光,劈向的是她神識海。 無聲無形,卻更為致命。 能為別人擋下五百道神識刑罰的,又有多少? 更何況,謝冰身在極為特殊的金丹期,這次,神識深受重創,怕是修行路受創,短時間難以重回金丹…… 有人不忍心在看下去,紛紛別過去視線。 宿采逸睜著眼睛,像是什么都感覺不到,什么都聽不到,一眨不眨地盯著謝冰。 直至謝冰行刑結束,他終于昏了過去- 太虛派中的主峰一脈,一向高潔,凌然于眾,數百年來,都是太虛派眾人仰慕的頂端。這次丑聞性質十分惡劣,直接引爆了整個宗門。 主座大人的弟子,一個天資卓越,卻因為淵魔出世失了靈丹,一個糊涂犯下重罪,封了丹田發配到苦寒靈礦,另外一個是苦主,已經成為年青一代最早進入金丹期的修士,卻承擔了五百吞神銷骨鞭,怕是修為大降…… 當時主座大人清冷無私,任由藏成化真人處置,絲毫沒有為犯下大錯的宿采逸求情,倒是讓眾多弟子們深知宗門刑罰之嚴苛,俱都兢兢業業,不敢再犯。 藏成化趁機命執法隊張巖肅清門派,一時間門派之風更為謹然。 在平靜的水面下,八卦玉簡上,不起眼的地方消息在緩緩著: 這里是摘錄的修士投稿,有的是只言片語,有的是長篇大論,漸漸的,話題變得趨同,大家在討論一個問題:修士失去靈丹,究竟該不該認命呢? 修士修煉一生,都是與自己的命運做斗爭,與天抗爭,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為了修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隨時都可能失去性命,修為盡廢,若是碰到碎丹這等滅頂之事,能茍全性命,甚至還有再修行可能……究竟要不要像是萱瑤這樣,再爭一回? 眾說紛紜,而外界紛紛擾擾皆數與謝冰無關。 她昏迷了三日,一直蜷縮在神識海中。 五百道鞭笞懲戒,直接打在神識上,比rou體的痛苦更甚,痛到最后,幾乎能讓人自爆神識海。 行刑當時,刑堂的人一直密切觀察著謝冰,防止謝冰因為過于痛苦而自爆神識海——這在太虛派以往的刑罰中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比剖丹的痛苦更盛百倍,這也是為何當謝冰選擇承受五百道神識鞭笞,也不愿承受剖丹,大家相信她的原因。 若非謝冰重活一世,又有人魚幻境破心魔,淬煉心智,怕是絕對無法承擔。 等到謝冰承受完,她徹底安心地昏了過去。 謝冰的神識海千瘡百孔,已經成了一片混沌而破碎的廢墟,天幕已經看不到了,漫無邊際的灰色混沌霧氣重新侵襲整個神識海,寬闊的天地變成了窄窄的一線。 狹小的范圍內,昏昏沉沉,連文學銀河都只能露出瘦弱的一段,并且變得渾濁不堪,那些圍繞著銀河的銀色花海,被碾碎成狼狽的花瓣泥。 雷光將這里肆虐成一片轟天裂地的荒蕪。 ……受重傷會從金丹期掉到出竅期,這樣的傷勢怕是能掉到剛筑基! 謝冰神識袒露無疑,一身血跡,她勉強凝神,躺在了鋪滿的銀色花瓣上。 銀河中有詩句泛著銀色的光,漸漸縈繞到謝冰的手腕上,侵入到她的身體內。 而濃厚的灰色霧氣顫了顫,有黯淡的光艱難地從灰色霧氣中擠出來,落在她白如紙的面容上。 【系統:消耗金丹期專用不掉段位卡1張,已用2張,剩余1張。金丹塑造進度由0降至-50?!?/br> 【系統:宿主神識崩潰!自動疊加使用雙倍恢復卡兩張,修煉速度+100,剩余0張?!?/br> 是,謝冰在籌謀的當初,便是提前將所有的一切都算了進去。 一步一步,殫精竭慮,終于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她安然地躺在銀河旁。 銀色的光點,昏黃的月色,漸漸將她的身形籠罩住,再也看不清真實的身形。 …… 等她蘇醒的時候,入目的便是月色如洗,銀河漫光。 她用手掌撐起身體,與剛開始的瀕死感相比,現在雖然神識滯澀,但是好多了。而神識海也在漸漸恢復,灰色的混沌霧氣已經消散了許多。 在神識海中不知歲月,她也不知道昏迷了幾天,略略掃了一眼神識海便出去了。 身體依舊是沉重的,眼前卻隱約有些光,謝冰顫了顫眼睫,一抹光亮便展露在她的面前。 有隱約的水聲在嘩啦啦,她看到有女侍正在絞手帕,感覺到動靜,那女侍驚呼一聲,“謝師姐醒了!” 她連忙過來扶著謝冰坐起來,謝冰這才發現她頭上頂著一塊手帕,而額頭和周身都有些熱意,竟然是發燒了…… 身體和神識遭受雙重痛苦,身體直接出現了反應,估計也燒了幾天了。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