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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他們事情根本不會在原地久留,我們此行不會有危險,只是看看是否有沒有發現的蛛絲馬跡,等上面來人,怕是什么都沒了。師妹好生養傷,我們不會死。” 謝冰舒了一口氣。 明鴻軒看上去極有功利心,沒想到倒還有俠義正氣的一面,倒是她小瞧他了。 房門被關上,房間里寂靜無聲。 謝冰頭痛欲裂,打坐閉目。 神識海中,銀色河流驚濤拍岸,仿佛河底有洪水猛獸瘋狂肆虐,到處是銀色紛飛的水跡,各種文字被擠壓的不成樣子。 謝冰睜開眼,她便坐在河邊,面對著明月與星辰。 月色黯淡,星辰隱匿,灰色濃霧洶涌吞噬。 不愧是蝶織夢魘,她的神識被侵蝕了大半,若非她神識深厚,神識海與眾不同,怕是當場便被蠶食成了傻子! 謝冰沉心靜氣,灰色霧氣中籠罩的月色微微一顫,黯淡的月色傾瀉在她身上,溫柔的將她包裹起來。 自天而下,交織成瑰麗絢爛的月色之網。 柔韌而溫和的月色源源不斷地傳遞到謝冰身上,銀色河流仿佛得到了撫慰與慰藉,漸漸平復下來,銀光閃爍回歸河流,將周圍灰霧漸漸明晰…… 而天際的那一抹星光,也終于擦拭凈了灰蒙,發出金色的光,與銀色月光匯合。 白色為主,銀色金色交織,漸漸清晰。 這光,在緩緩修補謝冰被蠶食侵害的七零八落的神識。 …… 謝冰打坐耗費了三個時辰,待她睜開眼時,便看到羅竹雨托腮發呆。 “什么時辰了?” “申時了。” 羅竹雨連忙湊過來,想要扶一把謝冰,謝冰活蹦亂跳地下床,“我沒事了!” 系統這神識海果然有古怪,神識受到重創竟然好的差不多了。 羅竹雨臉色詫異,扯住謝冰的手腕,食指搭在上面,半晌,“……明師兄說你受了重傷,竟然沒事了?” “嗯,”謝冰伸了個懶腰,“他們還沒回來?” “不曾。”羅竹雨道:“師兄給我發了訊息,讓我看著你,他們最遲暮色降臨便回來。” 她將一疊紙遞給謝冰,略有些疑惑道:“這是危羌師兄臨走前讓我給你的,他也去了亂葬崗。” 謝冰接過紙張,快速地掃了掃上面的字跡,唇角勾出一絲淡淡的笑。 將紙張收起來,謝冰推開門就走。 “既然大家各忙各的,那我也出門忙了,不用管我。” “你去忙什么?”羅竹雨追上來。 “自然是忙聽曲。” …… 勾欄里,辟優萃而隸樂, 觀者揮金與之。 謝冰剛到,便覺察出有些不對勁兒。 勾欄鐘樓下,除去蝶公子所在的臺子外,對面又搭起來一個臺子。 暮色還未降臨,勾欄里已經層層疊疊團圓坐,有人已經開始暖場了。對面的臺子,也有一個俊俏小生在唱曲。 蝶公子被謝冰包了,并未穿著戲服,僅僅身著一襲樸素布衣迎接謝冰。 “這是怎么回事兒?”謝冰十分好奇。 “正常事,唱‘對棚’的來了。” 哦,原來是唱對臺戲的。 謝冰沒在意,轉身便與蝶公子進包廂,忽然唱曲的嗓音便揚了揚,愈發清脆婉轉。 一個仆人笑瞇瞇地湊過來,擋在了謝冰的面前:“仙師大人,我家竊玉公子已經等待仙師良久,不如聽聽竊玉公子唱的如何?” 謝冰:?? 竟然是為了她而來? 蝶公子臉上的笑散了,十分幽怨:“仙師大人何故動搖?不是讓在下陪么?” 如今包了蝶公子,再去這竊玉公子的場子,這是直接打蝶公子的臉。 蝶公子是讓謝冰選他。 謝冰沉默了一瞬。 她這種長相平凡很一般的人,竟然還要面臨選哪個! 蝶公子臉上的笑意更僵了一瞬,他抬起手,扯住謝冰的衣袖,聲音放的更軟了些,“這竊玉公子唱的并未有我好,仙師大人不是想要話本?各種話本只有我才能完全記下來……不要去那里,好不好?” 姿態魅惑,聲音挑弄。 不愧是戲子,真的刻意勾引時候,自有一股風流姿態,若是尋常女子,怕是被魅惑到心癢難耐。 然而謝冰…… 她眸光微微一扯,蝶公子很不想她接觸竊玉公子。 她拉著蝶公子往對臺那邊走,極為無恥地道:“走走走,我們一起去聽一聽嘛。若是唱得好,我便兩個都包了!” 左擁右抱不好嗎?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她哪個都要! …… 青龍頭一號,最佳位置。 臺上,竊玉公子正在唱曲,謝冰看的直樂。 “怎么了?” ……笑得這么yin蕩? 謝冰邊看邊吃花生,嘖嘖兩聲。不愧是學唱曲的,唱的那叫一個痛快酣暢,魂蕩神搖。按理說應當給賞錢,可惜到謝冰這里,一毛不拔。 臺上,竊玉公子渾不在意,繼續咿咿呀呀地唱著。 這出戲叫做,女主角秀秀逃命途中,遇到了碾玉匠,覺著他誠實可靠,便主動大膽說“何不今夜我與你先做夫妻?” 男方反而遲疑了。 簡單來說,就是女的主動說我想跟你睡!男方慫了! 謝冰“噗”的一下笑噴出茶水。 “怎么了?” “沒事……”謝冰接過蝶公子的手帕擦了擦茶水,“我就是覺著很熟悉罷了。” 這跟她也太像了吧!看來這都是民間智慧啊。 “確與‘詩禮傳家’的閨秀們大相徑庭,但是也是平民百姓的尋愛之道。我所唱的中,女子便也是如此,不以廉恥為心,膽狂心醉,成就好事,倒也無不可。” “你說得對,越是到上面,就越是條條框框,束縛良多。” 這才是普通人性,到了太虛派乃至修仙界中,各個是不染塵埃的圣潔謫仙,將這視為粗鄙…… 謝冰笑著笑著,唇角垂了下去。 冷淡極了。 蝶公子若有所思。 …… 僅僅唱了半場,謝冰便懶懶站起身來。 她興致缺缺地道:“沒意思,走了。” 好不容易將仙師吸引過來,卻得了一個“沒意思”的評價,這打對臺戲打的太失敗了!若是真的讓謝冰走了,這名聲可就再也起不來了! 竊玉公子慌慌張張跑下臺,攔住了謝冰,“仙師留步,不知道仙師想聽什么戲曲?我雖然不如蝶公子熟知各種話本,但是見多識廣,說不定有仙師喜歡的那一種呢?” 謝冰微笑著看竊玉公子,“那你有沒有什么拿手戲?” 她頓了頓,“……關于蝴蝶的?” 謝冰詢問過蝶公子有沒有關于蝴蝶的話本,蝶公子給她了幾本話本,都是沒什么名氣的小話本,不是謝冰要找的教材。 蝶公子是見多識廣,可是謝冰又不打算在蝶公子身上吊死,一定還有別的地方存在著關于“蝴蝶”的話本。 打對臺戲的,來的正是時候。 這話一說,蝶公子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他啟唇想要說些什么,最終緊緊抿著雙唇。 竊玉公子粉面下有些怔然,“倒是有的,只是這唱本不全,恐怕只能表演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