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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打電話咨詢咨詢,你回頭趕緊去報個名,別一天到晚的老拖著啊!耿皓那時心里覺得不耐煩,大多敷衍著應付過去。可是直到后來求職碰壁,乃至現(xiàn)如今兩個人分開了以后,他才逐漸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的荒廢度日。他想對男人說,我聽話,又準備去學習了,如果你知道了,會開心嗎?如果我以后學出來,學歷比你還高了,你會不會更嫌棄我?耿皓想了很多種祁宏的反應。可也不過都是蒼白的想象而已。祁宏已經(jīng)從他的生命里離開。耿皓辦了英國簽證,進入一所排名不前不后的學校學習。他高中在美國讀書,因為出國的早,又頗有語言天賦,這么多年,總算英語還沒有忘。突擊了一個月的雅思,破天荒考到了一個7分的高分,加上中介機構(gòu)的cao作,耿皓很輕易就被學校錄取。他申請的是top-up項目,讀一年就能拿到本科學位,接著可以申請碩士,耿皓聽從父親的意見,選了商科。校園的環(huán)境,要比社會上單純許多。再一次回到校園,讓耿皓仿佛歷經(jīng)了一次新生。他開始感激那些年當兵的經(jīng)歷,如果不是吃過那些苦,現(xiàn)在他一定堅持不下。耿皓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一種高三臨考生的狀態(tài),天天通宵徹夜的看書補課,沒日沒夜的趕作業(yè)。他落下的基礎(chǔ)太多了,距離他離開學校已經(jīng)整整四年,大學的課程讀起來異常吃力。可是每一次耿皓想要放棄的時候,他會想起祁宏。他想,許多年前,年輕的老祁從一個偏遠的小縣城里,究竟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與毅力考到北京,在這座城市里扎根?若非如此,他們不會相遇。祁宏年輕的時候,過的太辛苦。縱然是言辭間流露的一二,輕描淡寫而漫不經(jīng)心,卻也讓如今的耿皓,回想起來的時候,感受到細微的心疼。他想,是不是同樣的經(jīng)歷,多少能夠讓我,稍稍的貼近你一些?英國的考試很難,70分以上就能拿到A,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學生們都是在為了50分的及格線而掙扎。top-up班里大多都是中國人,耿皓也漸漸多了些朋友。周圍的人,有人來自很好的家庭,也有人父母只不過是工薪階層。可是無論家庭背景如何,大家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間的交流,課業(yè)成為了主題。沒有那市儈、也并不復雜。而這其中,耿皓因為英語很好,格外受到追捧。他的畢業(yè)論文,選了最難的題目。也許是因為入校時的高分,加上流利的口語與帥氣的長相,老師總歸對男孩兒有多了幾分偏愛與期待。但是耿皓錯估了論文的難度,以至于在截止日期的前一個月里,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那一個月,他瘋了似,每天只睡上5個小時,熬夜看文獻、財務報表、作經(jīng)濟分析。緊趕慢趕,終于在死線的前一天交上了論文。那天他回到宿舍,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被鬧鈴吵醒的時候,才突然驚醒,自己還要在全班面前做畢業(yè)答辯。他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路狂奔到教室。小階梯教室里,導師和學生都已經(jīng)正襟危坐的等著他。耿浩站在教室前面,登臺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羞恥感。他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又側(cè)頭瞟一眼從光滑的玻璃上倒映出的憔悴面容。他意識到身上這件被當做睡衣,早已經(jīng)睡得皺皺巴巴的T恤衫,竟然還是以前老祁在超市里買的打折貨,他因為嫌棄太丑,所以故意藏在了箱子里不愿意讓他穿。他的臉漲得通紅,局促又不安。前排的老師溫柔的看著他,鼓勵似的點點頭。耿皓咬咬牙,拿出了一種大無畏似的氣勢,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緩緩開始了答辯。那場報告,他做得非常優(yōu)秀。老師提了許多刁鉆古怪的問題,耿皓沉著冷靜的作答。他在一眾中國學生里脫穎而出,最終竟然拿到了全班唯一一個Distin學位。成就也會讓一個人成熟。或許也就是從那時開始,耿皓終于從所有虛榮的追捧之外,找到了另外一份自信。他開始不再將自己的人生價值感,建立在金錢、旁人的簇擁、或者是“被愛”之上。他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用依附、無須攀比,他有著獨立的思考與見解,并能憑借此獲得尊重。又或者說,某種程度上,在這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中,耿皓終于開始找到“自我”。本科top-up的學校,在整個英國不算靠前。但耿皓還是憑著Distin的學位,在第二年申請到了一所不錯的碩士學校。學校位于英國第二大繁華城市。漫長的假期之后,他又開始了新的忙碌。碩士的課程相比本科要輕松許多,他有了大把的空閑時間。一次逛商場的時候,他被正在打工同學叫住,請求他試吃零食,耿皓因此發(fā)現(xiàn)了正在招聘的小店。他開始試著不依靠父親的經(jīng)濟支持,他多了一份兼職打工,在商場里賣堅果。某一天,在檢查貨品的時候,他挨個確認著貨品的數(shù)量,順便熟悉堅果的單詞。almond,杏仁,cashew,腰果,pistachio,開心果……耿皓突然想起來,其實老祁是很喜歡吃開心果的。男人總跟個小孩一樣,吃個開心果,就能樂得不行。他對耿皓說,小時候父母騙他,開心果之所以叫開心果,是因為吃了會讓人開心。他每次會從袋子里倒出五個,放在手心里,三個分給耿皓,剩下兩個留給自己。吃完左手第一個,再吃右手第二個。很久以前,耿皓不懂。他不懂老祁的這份珍重的愛意。他總是天真的覺得,開心果嘛,吃完了手上的,袋子里還有那么多。吃完了袋子里的,還可以再去超市買。或許年輕人的眼里,他們似乎總覺得,什么都應該是無窮無盡的。物質(zhì)無窮無盡、時間是無窮無盡的,未來的生命無窮無盡,好像連愛也應該無窮無盡。他們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肆意的揮霍浪費。因為好像沒有什么,不可以重來。店里的開心果,有一部分可以試吃。耿皓順便捻起一個,放進了嘴里。他含著,細細的咀嚼,然后突然就笑起來,好像真的變得開心了一樣,真神奇。他好像在無窮無盡的回憶里,終于偷到了一星半點的甜蜜……那一年年中,孫衍之來看他了。其實在耿皓剛到英國的一段時間里,孫衍之來過許多次。他們出去喝些酒,吃吃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朋友關(guān)系。再后來,大概是看到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