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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笑意,越發顯得容顏如畫。“不過主人很驕傲的看著我,說,現在世上只有十余壇百年青,你說出個可以讓我賣給你的理由,說動了我,我就同意。”“對了,千萬不要說什么救人的,為了父母,情人的,這理由,我聽厭了。”莫天行不由笑道,“這個主人也忒奇怪,不過看來她已經給了很多人閉門羹吧。”“我也是這么想,”白定安嘆道,“我絞盡腦汁,想著要怎么說服她時,發現她身后掛著一幅仕女對弈圖,于是便隨口道,因為我能打敗你的棋局。”“結果呢?”莫天行追問道。“結果,”白定安笑笑,舉起酒杯,道,“這就是結果。”莫天行也不由嘆道,“世上人有多種,有人喜歡酒,有人喜歡劍,有人喜歡棋,而這些喜好也許在不經意間就會助你完成某事。”“不錯,”白定安道,“酒莊主人酷愛弈棋,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往往常說的一句便是,再多的銀兩,我都出的起,所以主人把他們統統趕出酒莊大門了。”“不過,聽說那酒莊主人國色天香,可惜白公子你只帶來了酒,沒有把美人帶走。”莫天行戲謔道。“慚愧,慚愧,”白定安道,“鄙人無能,確實慚愧。”眼睛仍放在那碧綠瀲滟的液體上,漸漸的那液體緩緩向兩邊流動,幻化成了一張圖像,里面的人半瞇著眸子,偏著頭,一手托腮,一手端著翡翠酒杯,斜倚在一張美人榻上,笑盈盈的道,大哥,你的百年青看來只能慢慢品嘗了,看著它,我都舍不得喝下去,唯恐破了它的美好。“小弟,”他不由囁嚅出聲。“白公子,你怎么了,”莫天行驚訝的望著眼前的白定安,他目光發癡,臉上隱約帶著一種莫名的微笑。白定安如夢初醒,輕咳一聲,端正身子,向著他尷尬一笑,帶著歉意,道,“抱歉,剛才不自覺的又想起我的小弟了。”“嗯,你那小弟很可愛啊,難怪會讓你時常惦記。”莫天行順口道。白定安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沒有回答,半晌才道,“莫大哥,我問你,如果有一件事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怎么做?”“說來瞧瞧,我看看什么事能難住白衣公子?”莫天行笑道。“如果,為了能讓你的至愛親人平安活在這世界上,你必須對他做出能傷害他的事,你該怎么辦?”莫天行皺起眉頭,覺得他說的話似乎很拗口,不由道,“我的很簡單啊,只要能讓他好好的活著就可以了。”“但是必然會傷害到他的感情和身體,你還會去做嗎?”“當然,”莫天行毫不猶豫道,“對我來說,他們的性命更重要,只要他能好好的活著,就是他一輩子怨恨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不會后悔?”“怎么可能會后悔呢,定安,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你就會發現沒有什么比讓你心愛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更重要了,否則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你的眼前。”莫天行道。白定安被他的話說的心頭一顫,不錯,于是便低聲道,“可惜,事到如今我好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面前消失。”“你說什么,”莫天行側著耳朵傾聽,“白賢弟,看來你似乎遇上難事了,需不需要莫某出手。”“不必,”白定安心里一驚醒,忙笑道,“一件小事而已,哪里值得如此費莫大哥的精神。”將杯向上一舉,“咱們繼續喝酒。”說吧,仰頸一飲而盡。“好,看到白公子如此瀟灑,在下也不客氣了。”莫天行豪放的笑道。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多是述說別后各自遇到的江湖事,話中有喜有憂,有苦有樂,忍不住放聲長嘆。“公子,外面已經是三更了,”一位侍女進來輕聲道。“好,我們酒也喝了,菜也進了,剩下來的豈不是該出去切磋切磋,”白定安起身,對著莫天行做個請的姿勢。“好,”莫天行大步出門,與他一同來到院里。竹影稀疏,秋菊怒放,月色皎潔,莫天行騰身而起,順手從旁邊的枯樹上折下一支枯枝,道,“在下有禮了,”頓時以枝代刀,劈向白定安。白定安道,“好刀法,”身子一躍而起,掠至莫天行的身后,笑道,“莫大哥也不替小弟折一枝。”莫天行不由放聲大笑,笑聲之中,兩人已經對攻了五六招。遠處不知是何人吹響了悠揚的笛聲,仿佛正給他二人音樂作伴。白定安不由吟道,“笛聲也知劍有情,陪我一舞到天明。”笛聲仿佛越來越近,終于,一人衣袂飄飄,立在圍墻之上,淡聲道,“好一句陪我一舞到天明。”正是秤先生,莫天行一怔,不由得收了劍勢,退至一旁,白定安心情頓時糟糕透頂,冷冷道,“原來是你,簡直壞我心情。”秤先生目光緩緩從他身子上掠過,最后停留在莫天行身上,目光如電,道,“你新認識的朋友?”白定安道,“先生,你錯了,他是我認識已久的江湖朋友,望你高抬貴手,不要打攪我們的雅興。”秤先生緩緩將笛橫在唇邊,聲音平和,“白公子客氣了,我正是前來為兩位助興的。”白定安心中煩惱異常,又見莫天行在場,不愿意與他當面冷眼相向,便以手撫著額頭,對著莫天行道,“莫大哥,我又喝多了,看來不能與你刀劍相和了。”莫天行打量著眼前這兩人,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在他們二人之間是多余的,這兩人的一言一語,越看越像,像什么呢,就好像小兩口子在拌嘴。莫天行被自己突然之間的想法驚呆了,隨即反應過來,心里深深的鄙視了自己一下,簡直可恥,白定安堂堂正正,定不會與這人有這般混亂的關系。于是便縱身到白定安身邊,笑道,“白公子,讓我扶你進屋休息。”秤先生目光銳利如刀,狠狠掃過莫天行的身子,莫天行頓覺遍體生涼。偏偏他不信邪,扶著白定安一步三搖的走進房間,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秤先生干脆端坐在圍墻上,一陣哀怨的笛聲又從唇間飛出。白定安默默的倚在床頭上,心思卻隨著那笛聲飄遠了。莫天行心中越發奇怪,忍不住問道,“白公子,他是?”白定安淡然一笑,道,“莫大哥,他算是管我的人。”“管你的人,”莫天行更是心頭一團麻,不由道,“你怕他?他是你的朋友嗎?”白定安道,“可以說是朋友,也可以說是敵人。”莫天行低下頭,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說的這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