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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風從院墻外的田野拂來,將庭院吹得一地落花。楚宣恍然道,“先生,我越來越不明白了,為什么尊主在這件事情上讓人感覺是絆手絆腳,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啊。”“因為他是尊主,所以我們只有無條件服從,”秤先生道,“除非你自己有能力坐到他的那個位置。”“這,這,”楚宣聞言渾身發冷,忙解釋道,“屬下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只是好奇。”“有時候,好奇會害死人,”秤先生道,“在這里只有聽令行事,好奇,多言多語,都只會讓你一不小心掉入死亡的深淵。”“屬下不敢,”楚宣連忙下拜,心中惶恐不已。第30章第三十章前面是nongnong翠翠的柳樹,長長的翠絲重重疊疊,遮天蔽日,在湖面頑皮的劃下一道又一道的漣漪,清清淡淡,倏而無影。沿著這湖邊而建的青石小路上,飄飄然的走來三人。左側一人是個俊秀的白衣青年,手中輕搖著一把折扇,正對著旁邊的兩位少年喃喃低語,指點附近的風景。右側一人是個健壯的美少年,劍眉星目,臉上卻是一副好奇的樣子,時不時的轉動著腦袋,東張西望。就是這樣兩個秀美的人物當中,卻夾著一個看起來極不和諧的少年。只因為這少年容貌丑陋,臉上盡是大大小小的刀痕,讓人一見,不由恐懼頓生。這三人正是風中云和白驚羽谷天月。白驚羽與谷天月當日在風中云的幫助下出了臨河城,一時之間,不知該往何處,只得接受了風中云的好意,暫時落腳在風家。風家是個有著百年歷史的武林世家,能人輩出,家大業大,風中云見白驚羽終日郁郁不樂,便帶著白驚羽與谷天月來到城外的風家別院,希望能讓別院里的優美風光散去白驚羽心中的烏云。突然,一旁的小樹林里傳來孩童嬉鬧的聲音,三人循聲望去,只見兩個錦衣小童在假山綠樹之間奔跑,嬉笑不已。跑在前面的小童邊回頭邊向追他的小童扮鬼臉,“來呀來呀,小林,你快來追我?!?/br>小林大叫著,“云云,你小心了?!?/br>話音一落,他腳步加快,迅速向云云追去,云云大驚,連忙左轉右拐,躲得大汗淋淋,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最終被小林一把抓住。小林得意洋洋的拉著他的手,炫耀似得向站在一旁的風中云道,“三叔,瞧,我這么快就把云云抓住了,你該獎賞我了吧?!?/br>這兩個孩子長得粉妝玉琢,讓人一見,心中頓起憐愛之心。風中云揉揉小林的頭發,柔聲道,“你的云中漫步用得還不夠快,居然這么久才抓住云云?!?/br>云云一頭霧水,望望小林,又望望小林,然后大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問,“公子,什么是云中漫步?”“哈哈,你就是笨吧,”小林得意的搖著頭道,“云中漫步是一種功夫,三叔說了,學會了它,跑得可快呢,喏,剛才我不就是用這個才把你抓住的嗎?”小林邊說邊對云云擠眉弄眼。云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總是被你逮住。”小林插著腰,道,“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br>白驚羽瞧著面前兩個孩童臉上流露出的天真幼稚之情,不知怎么的,竟然心中一痛,一時煩躁,徑直走到一旁。可愛的孩童并不知道這位大哥哥的心事,他們歡呼一聲,又繼續跑到一邊玩他們的逮貓貓游戲。“你怎么了,”風中云劍眉一顰,擔心道。白驚羽對著他搖了搖頭,剛才那兩個孩童追玩的情景,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與白定安童年時的情景。他記得很清楚,大約是在自己五歲那年的一個晚上,他正在堂屋里跑來跑去,到處捉弄著木管家時,父親回來了,緊隨其后的還有一個比自己稍大的男孩。他盯著那個男孩,猛然間意識到了無形之中的一股威脅。這個男孩有著黑亮的眸子,大大的眼睛,最讓他印象深刻的便是那雙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驕傲而又不屑。父親告訴他,這是自己從路上撿來的一個小乞丐時,白驚羽徹底憤怒了,不就是一個小乞丐嗎,父親竟然讓自己喊他為哥哥,還要自己像親哥哥一樣待他。白驚羽不服氣,他故意讓下人欺負這個男孩,讓他們不給他吃飯,找理由訓斥他,自己則趾高氣揚的在他面前呵斥他,責罵他,告訴他不要想著擁有與自己一樣的身份和地位。那時的白定安,總是默默無語的承受著,從不吭一聲。終于有一天,就在白驚羽伙同一群下人對著白定安拳打腳踢時,木西生及時趕來,當著一干下人的面呵斥了白驚羽的無禮行為,隨后父親聞訊而來,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毫不留情的扇了自己幾個大大的耳光,并且把那幫下人全部趕出白府,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近墨者黑,驚羽跟著這幫人,會學到什么?白驚羽也被父親關到白府祖房里面壁思過。父親那時下了狠心,白驚羽若不好好懺悔,就不給他吃飯。白驚羽又氣又急,想不到父親為了那個小乞丐,竟要如此對待自己,把自己發配到祭奠祖先的靈屋里來,看著面前一排排的靈位,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不由大聲哭泣起來。然而,任他哭得天昏地暗,父親仍不為所動,攝于父親的威嚴,沒有人敢前來為他送飯。夕陽最后的余暉已經落去,白驚羽的肚子早已餓的咕咕作響,他望著屋里此時燃起的燭火,向前來點燭的下人請求,然而下人恐懼的表示自己不敢拂逆老爺的意思,然后風一般的逃出去了。白驚羽心里感到絕望,就在他心里一遍遍的詛咒著那個白定安不得好死時,卻意外的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一轉身,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白定安。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白定安從懷里拿出幾個冒著熱氣的白白嫩嫩的饅頭,遞到他的手里,轉身就走。白驚羽在祖屋跪了三天,白定安就偷偷給他送了三天的飯食。從此之后,白驚羽與白定安的關系漸漸緩解,最后甚至變得親密無間。隨著時間的漸長,隨著年齡的漸長,白定安也如同他父親一般對他變得越發寵溺起來。這也是世事難料吧。當時一眼看到那兩個純潔的稚童時,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與白定安的往事。曾經的兩人是那么的和諧,那么的安詳,他永遠也不會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難道權利和財富的誘惑真的那么大,能讓人不顧一切向前,哪怕明知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啞哥哥,”谷天月見白驚羽像個癡人一般傻傻的立在那里,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