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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笑笑:“江同志你好,來找我嗎?還是?” 江氏一愣,以前白露都是客客氣氣的叫她四嫂的,現在卻變成江同志了。這中間的差異,讓她突然認識到,她和江有食是真的離婚了,那她來這里又是干什么的?江氏低下頭,眼睛慢慢的紅了。這兩年她過的不好,不是娘家人對她不好。在娘家是沒有人欺負她的,她能上工,自己的口糧自己會掙,而且她手上還有離婚時的一百塊,上工工分也能掙錢,所以就算嫂子不滿意她住在娘家,可到底沒有吃娘家的,所以也沒有怎么樣。她過的不好是因為別人的閑言閑語,因為自己心里不好受。 離婚之后,她才知道王有食的好。尤其是兩人從部隊搬到鐵蛋家之后,是真正的自由了,不用像在部隊一樣拘謹,更不用像在王有食家那樣的擔心婆母罵她。那幾天,王有食對她很好,給她燒熱水,還給她洗過腳。可是離婚之后,在娘家一個人睡,沒有人會給她燒熱水,只有她老媽。剛開始的時候,很不習慣。后來漸漸的習慣了,卻越來越空虛了。當然江氏不知道空虛這個詞,對她來說,是越來越不得勁了。 再后來她媽開始給她說親了,各種人都介紹過。不是后孩子的,就是家里條件很差,不說她媽嫌棄,就是她自己也嫌棄,又或者她從內心忘不了王有食。前頭過年的時候,錢娟回了娘家說,王有食回來了,找了一個醫生對象,兩人還領了證了,然后很快,他們大隊的人都知道了,就是他們家也知道了。接著,大家就開始嘲笑她了,說她嫌棄人家不會生,結果人家轉眼間……才兩年就說了醫生媳婦了。這樣一比較,她就更加被看不起了。為此,她媽還跟人吵架了。 江氏今天特意挑這個點來,就是不想被人看見。但是,來的時候亂哄哄的腦袋,現在突然清醒了,從白露的話中,她清醒了。 江氏面上猶豫了一下,還是低下頭道:“露露,我……我能進去說嗎?” 白露道:“當然可以啊。”她迎著江氏進了堂屋,又給她倒了開水,“江同志請喝茶。” 江氏從來都不知道,白露的禮貌,會讓她覺得這樣難堪。可就算難堪,她還是想試試:“露露,我……我想問一下老四的情況,他……過年的時候,錢娟回了娘家,說老四結婚了,他真的結婚了嗎?” 白露道:“是結婚了,對象是我們部隊的醫生,也知道四哥的情況,她看中四哥為人本分,工作又努力,所以是她先跟四哥處的對象,其實撇開不育這一點,我四哥也是現下為數不多的好男人了。不過,不育這一點也不是絕對的,也許下次到首都的大醫院就能看好了。”實在不行,以后可以做試管嬰兒。不過到那個時候王有食年紀大了,估計也不會折騰了。 白露看著江氏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她也不是估計說這些話的,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知道江氏的意思了。江氏和四哥已經離婚了,卻還來這里打聽四哥的消息,這不是想和好、復婚的意思嗎?所以白露才說這些,讓她斷了想法,免得以后江氏再去纏著四哥。 可是,聽在江氏耳中卻不是這樣一回事了,她覺得白露是看不起她,是嘲笑她。她比不上那個部隊醫生,離婚又是她娘家的主意,所以她覺得白露才嘲笑她。江氏有點生氣:“他倒是好,現在結婚了,可是我呢?結婚前三年沒有孩子,婆母怪我,大家說話也難聽,我那三年是被誰害的啊?” 白露也沒有想到江氏會聽到這種話。結婚之后不能生孩子,并不能怪誰,畢竟誰都不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人如果會知道將來,哪里還有這么多的事情?之前江氏性格溫和,跟錢娟還挺像的,可是現在,說話卻這樣尖銳。而且,似乎還沖著自己撒氣。可是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江氏又道:“露露,咱們都是女人,你說,這對女人是不是很不公平?我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嫁給老四,被睡了三年沒有孩子,結果離婚了。離婚之后呢?大家都好好的,可只有我不好了,這對我公平嗎?” 白露:“你可以不離婚的。當時二哥問過你,只要你堅持不離婚,你娘家也沒有辦法逼迫你離婚。”不能說誰的錯,男人和女人,在兩性關系上,的確是對女人不公平。這不僅僅是這個年代,就算是21世紀,也是對女人不公平的。男人和女人談戀愛,一旦發生關系了,男人沒有處不處的說話,但是女人呢?再往后離婚了,二婚的男人和二婚的女人,市場行情又不同了。 所以自古以來,男人和女人,從來沒有公平的說法。 江氏沒有錯,這個年代的子女,不管是男女,很多都是被父母拿捏的,父母要他們離婚就離婚、要他們結婚就結婚。但是如果當初江氏能堅持一下,她和王有食也不會離婚。 江氏道:“這件事還不是你二嫂的錯嗎?如果你二嫂沒說這件事,我媽也不會知道這件事,她也就不會逼我離婚了。” 白露:“你也知道是逼了,既然你知道是逼的,為什么不反抗?我再說一句難聽的,這件事我二嫂也沒有錯。”錢娟固然是大嘴巴,但是這件事也不能說她錯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還不準別人說實話嗎?再說,她也沒有冤枉誰,她只是說出了事實。按照江家嬸子的性格,就算暫時不知道這件事,將來知道了,難道就不會鬧?我四哥的事情瞞的一時、也瞞不了一世。”雖然錢娟當時的確是討人厭,但是說真的,她也不能說有錯。 江氏道:“可是如果她不說,當時我和老四都商量好了,就算他不能生,我們都能抱養一個,到時候這里的人都不知道孩子的身世,我媽也不會知道,她肯定會以為是我生的,根本不會逼我離婚。” 白露:“你能保證你不會對她說?暫時不會說,但是一年兩年呢?永遠都不會說嗎?她是你媽,你很聽她的話,我覺得你是會說的。再說了,如果你們抱養的孩子不好,不孝順你們了,到時候你會不會埋怨四哥?埋怨他消耗你的時間,早知道如此應該早點離婚等等想法,你能保證不會有嗎?” 江氏沉默,接著又道:“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誰會知道?但是現在已經發生的,就是錢娟破壞了我的婚姻。” 白露:“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能控制別人的嘴巴,別人想說什么,我們管不著。但是,我們可以堅持自己,你管不到別人,難道還不能管自己嗎?當初你如果堅持,你和四哥也許就不會離婚。所以說到底,還是你耳根子軟,聽嬸子的話,才造成今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