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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咱們郵政局沒有宣傳這一塊,如果有,我還真想讓你搞。不過當記者,李同志,白露同志可真不行,她家里還有兩個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開玩笑,白露的形象一旦樹立起來,在他們郵政局就是一塊招牌,就是擺著當個標簽也是好的,副局長可不打算放人的。 李紅豐當然也是臨時起的想法,隨口一提。不過:“白露同志,往后你有什么故事性的內容可以告訴我,或者寫稿子給我,我們報社可以給稿費。” 白露道:“不不不,縣政府已經給我工作了,我不能占著政府的資源,再向報社要稿費,如果有故事性的內容可以激勵人心,這是一件好事情,是我回報政府給予我溫暖的時候了,我怎么能要稿費呢?我還應該謝謝李同志看得起我,愿意給我機會嘗試一下。李同志,謝謝你,你就像我的啟明燈,是黑夜里照亮我回家的那顆星星,讓我找到了有意義的事情。” 李紅豐睜大了眼睛,她看著白露,有些發愣。李紅豐的耳邊回響著白露的話:你就像我的啟明燈,是黑夜里照亮我回家的那顆星星,讓我找到了有意義的事情。從來沒有人為她說過這樣動聽的話,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說了什么,但是她記得這句話,因為白露的話說的太動聽了。 白露當然不知道李紅豐的想法,但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誰都喜歡聽好話的。就算再偉大、再正直的人,也同樣喜歡聽好話。 過了好久,李紅豐才找回自己的理智,這會兒她看著白露的眼色,完全的變了,就像看著伯樂一樣,她甚至有些激動。李紅豐做記者,她家人是不認同的,因為她家人覺得李紅豐一個姑娘,每天或者每月到處跑,這像什么話?女人嘛,雖然不至于說相夫教子,但就是應該在家里洗衣做飯,伺候男人、照顧孩子的,可是李紅豐呢?都25歲了,對象沒有,讓她相親她也不去,每天只記得“跑新聞”。每次李紅豐回家,都會被家人念叨,也因此,她并不喜歡回家,她覺得沒有人體諒她,可是現在,她仿佛找到了共鳴,有人體諒她了,且這個人和她一樣,有著很高的思想覺悟,這是她的“伯樂”啊。 是的,此刻的白露在李紅豐的心中,就是和她一樣有著高覺悟的人。試問,愿意嫁給一個植物人的人,思想覺悟不高嗎?彼時的李紅豐完全忘記了,初見時,她見白露的穿著就開始懷疑白露的人品。 李紅豐起身,走到白露面前,她握住白露的手:“白露同志,你說的話讓我茅塞頓開,也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工作,謝謝你。” 白露:“……不用謝,是你先幫了我。”雖然完全不懂李紅豐在說什么。 李紅豐道:“既然這樣,那我等著白露同志的感謝信,你大概什么時候可以寫好感謝信?我過來拿。” 白露馬上義正言辭道:“那怎么行,李同志要經常跑地方取材已經很累了,我怎么能讓李同志過來拿?我自己會送到報社的,時間大概三天左右。” 聽到白露關心自己,李紅豐又是一陣感動,她去外面取材的確很累,但是她父母家人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連一句路上小心都沒有,他們只會讓她換個工作。李紅豐動容道:“那好,我等白露同志的感謝信。” 白露道:“我一定盡快給你送去。” 副局長見她們談的融洽,始終微微笑著,他覺得白露是個會做事、也會來事的人,而且有自己的想法,這樣的人在他們郵政局雖然有些屈才,但是很好,可以把他們郵政局的形象正一正。 又和白露聊了一會兒,李紅豐就準備走了:“那我回去了,我等你的感謝信。” 白露起身:“李同志,我送你。” 李紅豐道:“不用不用,你留步。” 白露道:“我還有些事情,想和李同志你單獨談談,所以我送你吧。” 兩人走出郵政局,李紅豐問:“白露同志,你想和我談什么?” 白露為難了一下,她閉上眼睛,回想小學四年級的時候,mama病重躺在床上,在充斥著藥水味和死亡氣息的醫院里教育她要好好讀書,考上大學的事情,她的眼角流出幾滴淚水,白露到現在活了22年,mama的早逝是她內心唯一的傷口,就算現在長大了,但是每回想起,哪怕mama的長相逐漸模糊了,可是這種內心的疼痛卻無法磨滅。 她睜開眼,雙眼通紅,眼淚涌現。 李紅豐嚇了一跳:“白露……白露同志你怎么了?”自己可沒怎么她啊。 白露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李紅豐同志我……我想請求你,在報道這件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具體的報道我的家里情況,家庭背景之類的,只說我家里幾代都是貧農,可以嗎?” “這……”李紅豐不明白了,“白露同志,你嫁給了軍人,你的政治背景肯定沒問題的,你在擔心什么?” 白露搖搖頭:“不是的,不是我的政治背景問題。李紅豐同志,是這樣的,我小時候剛出生沒幾天,我生病了,我奶奶……我奶奶……當時的人思想有些封建迷信,因為我和我二哥是龍鳳胎,當時有種說法,龍鳳胎孩子養在一起只能活一個,而我二哥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所以在我生病的時候,我奶奶把我送人了,然后回頭她告訴我媽,說我已經死了。為此,我媽這心病病了18年。是前幾年,我奶奶臨死前才告訴我媽,說我沒有死,被她送人了。 而被送走的我,我養父是個軍人,他收養了我,對我很好,因為他和養母不能生小孩。后來我養父出任務死了,我養母她……她不想我繼承我養父的財產,所以把我趕了出來,可是不管怎么說,她都是我的養母,我養父生前唯一愛過的女人。 如果,你在報紙上報道我的時候,會提起我的經歷,也就免不了要提起我的奶奶、我的養父養母,我奶奶當時雖然錯了,但是她是一個非常好的奶奶,根據我爸爸說,她也為這件事一直懊悔,所以比一般人早逝,再說,她和我爺爺把我爸爸他們養大,也是很不容易的,我不想她死了之后,還要被人斷論是非。 然后是我養父,他的一生都在為國家奉獻,他是一名非常優秀的戰士,可是如果死后,被人知道他媳婦不慈,那么他的英明也會被毀于一旦,我也不想我養父死后,還要被人說。況且,我養母雖然把我趕出來了,可是在這之前,她對我還是好的,也供我念書,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她也做了。所以我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