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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問津何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往后退了兩步,神色古怪起來。

林夫人見狀,一口氣提在嗓子眼里,連句話也講不出來了,也生怕秦素說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秦素,”林大將軍急道:“小津他到底怎么了?”

沈朗搖了搖頭,道:“我要回去想一想。”

林家上下聽了這話,都籠罩在一片愁云中。

林津的癥狀,不像是中毒,但又好似中了毒。沈朗仔細辨認,忽覺這像是女兒素馨曾經提起過的一種□□,素馨恨那些素家旁支的人,想要給他們下毒,是沈朗勸住了她。但素馨在宮中,他們父女的性命都握在三殿下手上,如果是三殿下要給林津下毒,那這毒,沈朗是不能解的。

他出了林津的小院,回到房間時,林渡也跟著他一起進去,掩上房門。

“秦叔,”林家上下,對這位游醫都極是敬重,因此林家幾個公子都喚他一聲“秦叔”。“秦叔可是發現了什么……”

林家四子中,二公子林渡心思最細,沈朗也不知林渡是不是察覺了什么,只是搖頭道:“二公子身體不好,春寒料峭,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沈朗不肯說出實情,林渡卻不想拿自己的三弟冒險。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小片黑色錦緞來,擺在幾案上。“秦叔看看,這方緞子上繡的鶯鳥,與秦叔素日所用的絲帕上,是不是同一只。”雖然所用絲線不同,但鶯鳥的神態與大小,卻是一致的,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林渡沉聲道:“我將它拿到繡坊問過,倒有個老先生識出來,這是虞國花城一帶特有的織法,秦叔是虞國人?”

“怎么,二公子要抓我這個虞國jian細?”沈朗心里驚濤駭浪,面上卻只能強作鎮定。

“秦叔是林渡的救命恩人,我又怎么會拿秦叔做虞國jian細。”林渡道:“秦叔告訴我,你是洛州人,我家里也找人查過,確如秦叔所說。可是林渡拿到了三殿下這只香囊緞子,另找人細訪了一回……秦叔,不是洛州人氏吧?”

“若是秦叔發現了什么,若是小弟重傷一事可疑,秦叔能否告知林渡?秦叔不想說,可是同三殿下有關?”林渡道:“但秦叔既然救治了林渡,想來也不會害我三弟了。”

沈朗見瞞不過他,聽得“三殿下”幾字,又擔心素馨性命,嘆了一回,只好將詳情告知。

林渡的病癥,是先天里帶來的不足,后來醫師用藥又多錯謬。他的病情雖然穩定下來,但未經沈朗三兩年悉心調養,未來林渡也不能久活。因此沈朗對自己的籌碼還有些信心。

“原來是他……”林渡嘆了口氣,問道:“你可能解毒?”

沈朗道:“尚不能確定就是素馨調配,解毒,要先找到這毒是什么。況且,未得三殿下允可,恐怕我不能……”

林渡知道他擔心女兒,也不作糾纏,只是道,“三殿下沒有理由害小津。況且,小津與射聲部新兵,日常飲食都在一處,不可能只是他出事。若此事當真與三殿下有關,他又在哪里下毒?”

林渡百思不得其解,回到林津的小院中,林津已經睡下,只有小刀守在門口,憂慮不安。

林渡遂問及林津日常飲食用度,可有與旁人不同之處。小刀想了想,說旁的都與他同新兵一致,連從府中帶去的吃食也分給新兵,只有四公子每月中旬送了些點心,林津是連小刀也不讓碰的。

林潯怎么可能給他三哥送東西,林渡心思一轉,就聯想到岑季白身上。“小津身上可有隨身帶些?”

“應該是有半袋牛rou干子。”小刀不明白二公子問這些做什么。

“你去取些牛rou送出來。”林渡心里有些擔心是這些吃食出了問題。

沈朗驗過,確定這些牛rou有毒,且的確是出自素馨之手。他知道如何解毒,但還是那句話,三殿下不答應,他不可能出手。

既然以林津所中劑量,只要在家中靜養,一時就沒有性命之危,林渡便也不急于逼迫。只是道:“明日讓小潯請了三殿下過來,看看他是個什么意思。”

岑季白特意讓人救了他,總不可能又找人害了林津才對。但若是拉攏人心,怎么可能這么多日子不告訴他們秦素是他岑季白的人……這位三殿下,可真是看不透。

林潯當晚回到家里時,才知三哥受了重傷。母親紅著眼睛不停地抹淚,父親在一旁勸也勸不住。林潯只好問二哥詳情,但二哥說,三哥怕是要不好了。

林潯進去看時,果然看到林津不住咳血,臉色白得嚇人。林渡再三警告他,不許他告訴岑季白,說是林津這回傷得極重,怕要留下傷殘,不好讓岑季白擔心。

于是,第二日騎射課上,林潯心神恍惚,滿腦子想著他的三哥,三哥要不好了。

可是他誰也不能說,二哥不讓他告訴岑季白,當然,也不能告訴宋曉熹,否則就等同于告訴岑季白了。一向被他遠遠落在后頭的刑俊琪,這一次卻遠遠地將他甩在了后頭。

岑季白看他不對勁,便問他怎么了。

林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說不明白,被岑季白凌厲眼神一嚇,立馬道出了實情,是他的三哥在對練中叫人重傷了。

二哥不讓他告訴岑季白的話真沒有道理,三殿下同他三哥如此要好,怎么能不讓三殿下知道呢,說不定三哥還在家里盼著三殿下去看看他呢。況且,他的三哥重傷了呀,快要不好了呀……林潯那幾乎已經完全轉移給宋曉熹的哭病,一下子又犯了。

岑季白驚駭之下,帶著林潯就離了宮,往林府趕去。

在他看來,林津在新兵駐地,是不可能受傷的,前世的林津,同那些新兵對練,哪怕人家年長他好幾歲,哪怕那些人數十人一齊圍上他,林津也不曾叫人重傷過。

等他慌忙間沖進林府時,便看到林津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床頭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醫師正為他診脈。那醫師與素馨倒有四五分面容上的相似,大概就是化名為秦素的沈朗了。

“三哥!”岑季白快步走了過去,問沈朗道:“怎么樣?”

林家大將軍并林夫人林二哥也都在這屋子里,等著沈朗診斷。沈朗拿出一方絲帕來擦了擦手,斂眉道,“許是中了毒……”

“小初,咳……”林津又咳出些血來,勉強笑了笑,道:“你怎么來了?”

岑季白見他咳血,更害怕起來,厲聲問向沈朗:“到底怎么回事?”

沈朗將林津的癥狀一一說了,便見岑季白的臉色越來越冷。

岑季白怎么也沒有想到,周夫人問素馨拿藥,最后沒有給他用,反是用在了林津身上。

周夫人從來不要他好過,自小便是如此,他從雪地里撿回一只凍傷的小雀,周夫人便要將那小雀命人烹了;他為哪一個宮人求回情,周夫人便要將那宮人罰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