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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前忙后cao持一切的何大人頭上。 即便隆慶帝知曉何大人也借著他的信任收了不少銀子。 他吃rou,總要讓何大人喝點湯。 總不能既然何大人干活背黑鍋,又不讓他得不到好處。 何大人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即便他將來升任首輔也難以脫離隆慶帝的掌控。 畢竟一個名聲有瑕疵的首輔更聽話,也更依賴于帝王。 隆慶帝最近幾年對朝政有幾分倦怠,不如剛登基那幾年勤勉,然而他對朝廷的掌控絲毫不弱于勤勉政務的先帝。 京畿兵權更是牢牢的把握在他手中,幾支拱衛京城的近衛統領,互相牽制,又互相監督,都是隆慶帝比較信任的。 “何愛卿只是遵從朕的意思沒有貼出中舉前十位舉人的試卷,外面的風言風語,何愛卿不必理會,朕是相信你的。” 隆慶帝寬慰委屈的何大人。 顧瑾的鄉試文章,唯有帝王看出好來,必須得有遠見才能看出文章的可貴之處。 甚至顧瑾文章中蘊含隆慶帝未來幾年想做的朝廷大事,他怎可能把這篇文章貼出去讓天下讀書人和朝臣鑒賞? 當然還有顧湛,他的第十名是有水分的。 再加上何大人不僅主持北直隸的鄉試,他亦是隆慶帝欽點的會試考官。 隆慶帝可不想何大人得到讀書人的稱贊和信服! 何大人帶著幾分舞弊尋思的疑點,對隆慶帝最是有好處。 倘若隆慶知曉以后會發生那么多的事,他一定會把試卷貼出去。 正因為他對何大人這份心思,才促成顧瑾同陸錚第一次親密無間的合作。 何大人誠惶誠恐道:“奴才不敢辜負陛下的信任,在會試上為陛下選出最出色的人才。” “錚兒去了何處?朕今日就沒見過他。” “……” 何大人心頭再被隆慶帝捅了一刀。 他為陛下費盡心思,盡忠職守,可終究比不上陸錚。 錦衣衛指揮使道:“陸侯爺探聽反賊的消息,特意帶錦衣衛趕了過去。” 隆慶帝眸色深沉幾分,何大人想要如何幫陸錚圓謊,畢竟他是神機營指揮使,而非錦衣衛。 “你多派錦衣衛保護陸錚,朕不想他出任何的意外。” “臣遵旨。” 錦衣衛指揮使明顯是親自領人去保護陸錚,何大人暗暗搖頭,皇上對陸錚真是好呀。 —— 禮部衙門,顧二爺總算是走通同科的門路,其中少不了借助妻子娘家的人脈關系,他又拿出大筆的銀子疏通,總算親眼見到兒子的試卷。 顧二爺草草掃了一遍,同兒子復述的文章沒有半分相似。 而且文章幼稚,破題都破錯了,以這篇文章的水平,沒能中舉再正常不過。 單看這篇文章,何大人沒有徇私舞弊。 顧二爺又仔細看了看試卷,發覺這篇文章的字同兒子只有幾分相似。 莫非有人調換了兒子的試卷? 畢竟兒子是他親自教導出的,對兒子的筆跡很熟悉,雖然這篇文章盡量模仿兒子筆跡,終究是瞞不過顧二爺。 “顧兄盡量快一些,令郎的試卷是我偷偷拿出來的,被旁人知曉,我頭上的烏紗帽難保。” 不是欠著顧二爺夫人娘家的人情,他也不至于冒著得罪何大人的危險偷偷拿出這份試卷。 方才他以抄錄試卷的名義取出幾份卷子,因為太過沖忙,他腳下還搬了一交,崴了左腳,半天起不來。 后來還是路過的小官幫了他一把。 顧二爺好似想看清楚卷子,將卷子更加貼近眸子,他寬大的袖口正好擋住頻頻向外張望的同科。 快速準確換走兒子的試卷,并把早就準備好的文章攥在手中,顧二爺同科沒察覺任何異樣,接過顧二爺遞過來的試卷,他匆忙而去,“下次令公子一樣有機會的。” 他必須得在被人發現端倪前,把卷子放到原位。 顧二爺并沒被同科安慰到,出名要趁早,少年舉人比中年舉人更被人看好前途。 他當年就遲了三年參加會試,沒有同大哥一起下場。 他也以為自己很快就能追上大哥,現實是他不僅沒追上顧清,連顧湛都拉他很遠。 第四百零八章 合作 世人都說顧老夫人是個慈愛的嫡母,名聲極好。 撫養庶子不說如同親子,比許多嫡母對庶子和藹得多。 然而顧二爺心中的委屈只有自己最清楚。 單看顧老夫人如何為顧四爺打算安排的,就該明白她眼里根本就沒有庶子! 顧二爺不是非要同顧四爺相比,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比較,忍不住去抱怨。 任何見過顧家上下是如何寵愛顧湛的人,都會有嫉妒之心。 同樣都是父親的孩子,差距咋就那么大。 顧湛可以不讀書,可以上房揭瓦,滿地打滾,甚至可以讓父親給他當馬騎。 他只能偷偷躲在一旁看著父親如何寵溺顧湛的。 顧湛出生就注定衣食無憂,因為父母已經給他做了最好的安排。 顧二爺走出禮部,內心深處是火熱guntang的,肯定是顧湛借助何大人的手換掉了卷子,竊取了侄子的功名! 當年他就生生被嫡母壓下三年才參加的鄉試,在官場上落后三年等于落后一輩子。 畢竟大多數官職都要講究資歷。 同一個位置,前輩自然比后輩爭到的幾率大。 難不成他忍心唯一的兒子再落后顧瑾一輩子? 不行! 他的悲劇不能在兒子身上重現! 顧二爺握緊拳頭,父親臨終囑托拋在腦后,不是他故意針對顧湛,而是顧湛行事太過分!已經踩在他的底線上。 父親,兒子已無路可退。 顧二爺抹了抹眼角,登上馬車,吩咐道:“去南城的脂粉鋪子。” 單憑他一人掀起的風浪太有限,何況他惦記著顧家的資源,又不想徹底脫離顧家,自然不能輕易站出來‘舉報’顧四爺。 于人合作是最佳選擇。 顧二爺決定先去聽聽那人怎么說。 當他見到顧璐時,顧二爺面色有一瞬的尷尬。 顧璐說道:“同我合作,搬倒顧湛后我們橋歸橋,路過路,互不相干。” 她不是找不到適合的人選也不會用顧二爺,前世今生,她對顧二爺都沒太大的好感。 “他到底是你生身父親!” “……他是我生身父親,不也是你的異母親兄弟么?” 顧璐彈了彈手指,嘲諷之色快速劃過她漆黑的眸子,“他對我漠不關心,把我趕出宗族,陷害我哥和我舅入獄,對我沒有疼愛之心,我也不是被他虐個千百遍的愚孝之人。” “他于我無父女之情,我自然可以找到對我有慈父之心的男人。” “你說得是方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