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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是賤,不然上次怎么把你氣走了……”顏緒心中一酸:“以前的事別提了。”“那你原諒我了?”顏開平可憐兮兮的看他。顏緒扭開頭,心里亂七八糟:“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怕以后沒機會說。”顏開平嘆道。“……”顏緒閉上眼。“喲。”江信恪的皮鞋突然出現在顏緒眼前。他一抖,抬起頭來看江信恪——這男人看起來雙唇微翹,眼神里卻是一片殺氣騰騰。“緒緒,你進步好大,竟然都知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了。”江信恪摸了摸被刺得后頸子,“要不是提前換了你的藥,我這次可真的是被你放倒了。”顏緒冷然道:“全是您教得好。”江信恪挑眉,從容的坐進趙姝搬來的椅子:“你學得也快呀!真不愧是蓉蓉的兒子,連聰明也隨她。”他彎下腰抬起顏緒的下巴:“你想不想知道這次小測驗,你哪兒出了問題?”顏緒厭惡的甩開他的手:“路平是你的人?”江信恪有些失落的收回手:“你以為你我會讓你培養自己的心腹?路平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的一切都聽從我的指揮——也就是說,你逃亡的路程是我安排的,顏開平一個人跑過來找你,也是我安排的。”“是我太天真了,總是容易相信別人。”顏緒冰冷的抬起眼睛,“包括你。”他的眼中毫無感情,結了一片霜。江信恪失望又痛苦的凝視顏緒:“顏緒,告訴我,我究竟哪里不好,你對我一點也不動心?”他鄙夷的看著狼狽的顏開平:“我對你溫柔以待,我尊重你的選擇,我教導你想學習的一切!我照顧你的一切,我甚至四處求醫,控制了你幻聽的病情,我為你付出這么多,而你卻背叛我!?”顏開平一驚:“什么幻聽?”他掙扎了一下,卻被趙姝他們按倒在地。江信恪冷嘲:“看啊,顏緒,他哪里關心你?他甚至不知道你屢次三番暈倒是因為什么!”顏緒臉色蒼白。他走到顏開平面前,一腳踏上顏開平五官扭曲的臉:“你都不知道你把自己的兒子逼得發瘋了吧?”顏開平早已經是雙目赤紅,他死死的盯住顏緒:“他說的是真的?”顏緒咬了咬雙唇:“沒他說的那么嚴重。”“心疼嗎?還有更令人心疼的呢!”江信恪的腳將顏開平的頭碾了碾,“在他來找你之前……”他賣了個關子,面目猙獰的看向顏緒,“你猜猜看,我對他干了什么?”顏緒渾身冰涼:“不……”顏開平怒目圓睜的看向江信恪:“你干了什么?”“嗯~”江信恪舔了下嘴唇,“他嘴里可真熱,我忍不住,射了特別多!”“住嘴住嘴!”顏緒抖如篩糠,他痛苦的叫道,“別說了!”“他哭得也特別慘,嘖嘖,真是太慘了。”江信恪喃喃的,回味似的說。他腳下的男人在一陣幾乎要爆裂的憤怒的顫抖之后,突然又冷靜了下來。江信恪疑惑的低下頭去,只見顏開平維持著屈辱的姿勢,痛苦難當也心痛難當的問顏緒:“……疼嗎?我以為你跟他是自愿的。”顏緒哽咽一聲,搖了搖頭。“現在倒是裝起溫柔情圣來了呢!”江信恪陰陽怪氣的看著這對苦命鴛鴦,“天燈節那天晚上你把他弄得全身沒一塊兒好rou,怎么不問問他疼不疼呢?”顏開平目眥盡裂:“江信恪,你真是卑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江信恪鄙視的彎起一邊嘴角:“那好,我等你來報復我——在你化成厲鬼以后。”他扔了個眼神給趙姝,趙姝迅速上了膛,將槍口對準顏開平的太陽xue。“要不要說點什么遺言?”江信恪攤開雙手,紳士一般沖著顏開平說道。“比如遺產分配什么的……”“不!”顏緒崩潰的叫道,“您放了他!我跟您走!我以后再也不離開您了!”“我數三個數,三——”江信恪不為所動,只是看著手表上的秒針。“顏緒,不要哭,”顏開平吐出口中的血,對顏緒叫道,“閉上眼,別看!”“不不不不!!!”顏緒瘋了似的喊道,嗓子幾乎喊出血,“二哥!!”“二——”江信恪猙獰的笑容越擴越大。顏開平蕩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乖,聽爸爸的話,閉上眼。”眼中的淚水早就模糊了世界,唯獨剩下顏開平的容顏:“爸爸!!!”“一——”“閉上眼……”顏開平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堅定,就像是自己的英雄。他想起了自己的日記,那段話是這樣說的:“我的二哥跟其他人都不一樣,當他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位帝王——他總是那樣引人注目,那樣超群絕倫,那樣出類拔萃,他永遠獨占鰲頭,所有人都被他的光芒掩蓋,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會相形見絀。”是的,他就是自己的英雄……永遠都是。爸爸!顏緒在洶涌的淚水中猛地閉上眼睛——“砰——”溫熱的鮮血濺上了他的臉。顏緒腦子一片空白,耳朵里也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他緊緊的閉著雙眼,連身體倒下沉悶的聲音也沒有聽到……骯臟的甲板上,是趙姝尚存余溫的尸體。她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瞳孔里只剩下江信恪的身影。“一”字剛剛脫口而出的江信恪還低頭看著自己的腕表,然而此刻他猙獰的笑容已經僵在臉上——手表的鏡面上,映射著一點圓圓的紅光——狙擊步槍的激光瞄準器,正瞄準了他的眉心。江信恪二十多個屬下接二連三的被消音步槍打倒在地,悄無聲息的死去,只剩下幾個反應快的,舉著雙手跪地投降。頓時,燈光大作,亮如白晝,海面上狂風驟起,直升機的轟鳴由遠及近,攪動了平靜的水面。警車也從各個入口奔涌而來,紅藍燈光交錯,警笛劃破長空。順著遠紅外線,江信恪定睛望去,在山崖和燈塔上,竟然有不止一個狙擊手!隱藏在水下的蛙人和岸上的特警紛紛登船,勢如破竹。形勢突變,天翻地覆,勝利者變成階下囚。江信恪在狂風中舉起雙手,頭發亂作一團。此時他才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自己以為引來了顏開平,沒想到引來的竟是殺身之禍。既是蟬也是黃雀的顏開平掙脫開繩子,狠狠的罵道:“顏開譽,你他媽真是個混蛋!”不到最后一刻不伸手救他,擺明了是在玩兒他!他耳中一個細小的聲音傳進耳膜,嘻嘻哈哈:“二哥過獎,跟您比,我還得多修煉幾年。”“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