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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密一疏嗎?“說呀,吞吞吐吐的?!鳖侀_平擰好保溫盒的蓋子,溫柔的看著他。顏緒禁不住在他溫柔的語氣里凝視他。他最愛的二哥的五官漸漸變得模糊,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點一點變得不堪起來。“哦……”顏緒動了動僵硬的嘴唇,“我今晚也想請請假。鹿苧哥請我去做溫泉SPA,晚上要在那里過夜了。我怕一天都見不到你,所以才跑過來……看看你。”顏開平挑高了眉。鹿苧是住在對面庭院的鄰居,一開始他搬過來的時候,顏開平以為他是哪個老總養的金絲雀,后來才發現他竟然是兩個老總共同養的金絲雀——那兩個老總一個是中星集團的宋哲文,一個是向遠集團的向海東。不過最近他發現這個人的身份沒那么簡單,極有可能是最上面那位大BOSS的兒子——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極有可能是他養著宋哲文和向海東了。“也好,你也應該多交幾個朋友。靠譜的朋友?!鳖侀_平顧不得多想,下面那個作死的一直不安分,用手胡亂摸他褲襠,他現在只想快點讓顏緒回家,然后再把這個沒眼力見的扔回馮浩天那里去?!叭グ??!?/br>他迫不及待的按下桌子上的按鈕,那扇鋼鐵之門應聲而開。顏緒緩緩的站起來,望著那扇即將隔絕了自己跟顏開平的門。然后他緩緩的走了過去。顏開平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突然有了一絲詭異的惴惴不安。他突然意識到,顏緒很少背對著他,因為他永遠用那仰視的目光追隨著自己。顏緒一定見過顏開平無數的背影,但顏開平卻很少見過顏緒的背影。原來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單薄。“第二天早點回來?!鳖侀_平忍不住心中的涌動,“我也會早點回去?!?/br>顏緒沒有回頭,只是點了點頭。待那人完全跨出了大門,顏開平正要再次按下按鈕,顏緒卻猛地轉過身來,忽閃著那雙總是寫著哀愁的眼問他:“二哥,你說你不跟我說假話,是不是真的?”他的眼里是快要溢出來的渴望,他怎么能忍心拒絕他?顏開平堅定的回答:“是真的。”顏緒笑了:“…………二哥…………我……”他卻已經按下了那個按鈕。顏緒已經來不及說我愛你。那扇鐵門緩緩的關上了,顏緒也漸漸的消失了。詹立松輕輕對顏緒說:“小四爺,我送您下樓吧!”他已經在門外這樣呆呆的站了一分鐘了。顏緒慘白的臉色跟來的時候一樣,目光也有些呆滯:“哦。”詹立松引著他,走向電梯。走廊里的感應燈忽然亮起,又忽然滅下。前方都是未知的黑暗,像怪獸張開了嘴,一點一點的吞噬自己。顏緒看見走廊兩邊的白墻和天花板,都如同色素塊兒一樣紛紛坍塌,無情的將他埋葬。他竭力的想呼吸,卻再次體驗到無法掙脫的窒息感。“詹助理,”顏緒突然叫住他,“你說我二哥正在會客,那為什么房間里卻只有他一個人?”詹立松一愣,馬上笑了:“唉,我最近忙的暈頭轉向,腦子都不好使了,那位客人已經先走了?!?/br>顏緒低著頭,盯著腳下的地板磚。它們像漸漸旋轉墜落的萬丈深淵,引誘著他跳下去。顏緒不再說話了。他驚恐的發現四周的一切都要坍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那個封閉的,扭曲的,幾乎要融化的電梯里逃出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渾渾噩噩的上了車。他對司機隨口說了個SPA會館的名字,便蜷縮在角落,躲避著黑暗中無數的、對他虎視眈眈的妖魔鬼怪。他抱住了瑟瑟發抖的自己,他想去問那個五官融化了的二哥:你說的哪句話是真的?你說過你喜歡我,你說過你會跟其他人斷了聯系,你說你不跟我說假話,你說你跟我母親沒關系。這其中,有沒有一句話是真的?他將手指塞進嘴里,他想,二哥說的話都是假的,但是自己愛二哥的心是真的。只是二哥真的不愛他,一點都不。他沒有辦法靠近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恍惚間,他看到車廂的角落里有個瑩瑩的綠光。他好奇的伸手去拿——那是他的手機。他翻出了微信。他鬼使神差的給一個人發了消息:江先生,我想見您一面。********今日的小番外:他們在一起快滿一年,顏緒19歲了。那時候他還沒有自殺,沒有糟糕的健康狀況,沒有幻聽。他也沒有愛上顏開平,也沒有那么畏懼顏開平。他曾經為這段扭曲的關系感到焦慮,但他已經學著疏導自己,盡量不去想這些。他正值青春年少。他還活力四射。他仍舊喜歡穿他的小白鞋,每天都要擦的一塵不染的去上課。他是跑著去上課的,他根本想不到他以后可能會跑不了步,因為他的骨關節總是隱隱作疼。顏開平這一天將顏緒抱坐在自己腿上,讓他用嘴一口一口的將飯食渡進自己嘴里。兩個人纏綿至極。顏開平問他:你明天要做什么?顏緒摟著他脖子說:去上課唄,還能做什么?顏開平故作高深的想了想:我今天開啟休假模式,有點想回味一下當大學生的感覺。顏緒說:那你跟我一起去上課呀!反正明天都是大堂課,誰都不認識你的。不過你得……換個穿衣風格。年輕點,平民點。顏緒帶著顏開平逛步行街。顏開平真的很久沒有逛步行街了,他那個身份地位,既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顏緒對步行街了如指掌,作為一個愛好逛街卻不舍得花錢的直男,這座城市每一條商業街他都很熟悉。兩個人從一家男裝店逛到另一家男裝店,顏緒這個嫌棄不好看,那個嫌棄太幼稚,要么就是覺得價位不劃算。顏開平走得心浮氣躁:“行啦行啦,隨便買買就好啦!”顏緒完美主義上身,堅決不肯屈服。最終竟然只是選了一身GAP。黑色的連帽衛衣套了一件灰色線衣,淺藍色的破洞牛仔加了白色板鞋。“像不像情侶鞋?”顏緒伸出自己的腳,跟顏開平的大腳并在一起。顏開平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愛憐的說:“就是情侶鞋。”他們沒有坐車,就像天底下大部分情侶一樣,穿著情侶鞋,舔著從甜品站買來的冰激凌,手牽著手站著地鐵站臺上,等著屬于兩個人的列車。顏開平在熙攘的人群中,與顏緒的手五指交纏。那個人也回了他溫暖的微笑。這一刻是平淡的,簡單的,但于顏開平而言卻有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