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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平總喜歡帶著他,因為他身手矯健,下手狠毒,很得顏開平的心意。阿元說到做到,楊雨兮自然是半點也不敢動。顏開平聞了聞那煙壺,便緊著鼻子拿了開:“跟你結婚那么久,我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么點小愛好。真不知道如果我把這些玩意兒交給警方和媒體,你的影迷會對你有多失望。”楊雨兮氣憤難當,一把扯開阿元的手叫道:“想去就去,誰能攔得住你顏開平嗎?還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毀了誰就毀了誰?”顏開平認同般的挑了挑眉:“說得很對。不過我暫時還不打算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交給警方。”楊雨兮冷笑:“怎么,顧及舊情,舍不得我啊?”顏開平彎腰,將那煙壺放在地上:“你那個心地善良的小叔子,讓我放你一馬。”“……什么意思?”她咬著牙,故作不知。“你也知道我為什么會來找你吧?”顏開平交叉起十指,半闔上眼,“你這個為了一時之氣或者蠅頭小利就螳臂當車的毛病,真是打死也改不掉了。上一次你安排劉苗鬧了那么一出,我便把云海交給顏緒,我還以為你會長點教訓,結果這次又讓人跟蹤我們,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長了個魚腦子,只有三秒鐘的記憶?”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踱到窗邊,將那密不透風的窗簾扯了開——窗外的燈火通明全部映了進來。顏開平打開了窗,海邊城市特有的氣味兒卷攜著溫暖的風,吹進了整個房間。“我本來是想好好懲罰你的,但是顏緒不同意我這樣做。你猜他說什么?”顏開平回眸望了望她。楊雨兮嗤了一聲:“還能說什么?不過是說我可憐。”“他說是我欠了你,這次就當是他……替我還清了欠你的人情債。”他點上一根煙,迎著海風慢慢抽了起來,“雖然我并不覺得欠了你什么。當初結婚是你情我愿,你明知我跟你結婚的意圖,你不過是拿家族命運來做豪賭,豪賭我會不會愛上你。即便現在離了婚,你也并沒有損失什么——你看,你現在有名,有錢,有自己的娛樂公司,你甚至還得償所愿的當過我顏開平的老婆——你現在的不高興只不過是因為你的癡心妄想沒有得到滿足。”他哂笑著用夾了煙的手指指楊雨兮的左手上的尾戒,“那枚改小了的戒指,是我送給你的吧?”楊雨兮心中一冽,似乎是被人戳中了痛處一般的,將左手藏進了右手。這枚素戒,是楊雨兮最喜歡的戒指,因為那是顏開平送給她的第一枚戒指——雖然還是她跟他要的,當初顏開平還笑話她怎么挑了一枚這么普通的戒指。她也是愛鉆戒的,只是因為顏開平挑戒指時,多看了這一枚素戒幾眼,她便一定要買下。顏開平走到她面前蹲下,溫柔卻不容拒絕的抓起了楊雨兮藏起的左手,輕輕摸她手指上的戒指。那戒指嵌在她的指根,與她的皮膚紋絲合縫。嘴里夾著煙的顏開平含糊的說:“我本來是想把戒指買給顏緒的。”他細長的眼里沒什么感情,冰冷冷的。他突然用力,硬生生的往下扯那枚戒指!楊雨兮在這盛夏里,感到了當頭一盆冰水潑下的,深深的寒意。她瘋了似的想要撤回手指,但是阿元毫不費勁的按住了她,讓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顏開平拔下了她的戒指,帶著她指頭上的血與rou!“還給我!”楊雨兮淚流滿面的喊起來,“你把它還給我!”它是她的念想,它是證明自己曾經真的跟顏開平在一起的唯一證據,她本是要戴著它,戴一輩子的!她那么愛他,他卻冷酷無情的永遠捂不熱。他好狠,他真的好狠!顏開平抽出紙巾擦了擦那枚戒指,向阿元使了個顏色,他隨即松開癱在地上痛哭的楊雨兮。“好自為之吧。”顏開平憐憫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再讓我不痛快,我真的會毀掉你。”他站起身,轉身欲走,楊雨兮卻突然沖著他高高的背影喊:“顏開平,你想不想知道顏緒跟劉苗說了什么?”她伸出手,沖著那停滯的男人說:“你把那枚戒指還給我,我就告訴你。”顏開平頓了一頓,舉起那枚戒指道:“說。”楊雨兮笑了,這笑容充滿惡意:“顏緒對劉苗說,我們本可以在一起的,全怪這該死的命運,太過殘酷。”她突然哈哈大笑,“顏開平,你以為顏緒愛你?你不過是他想擺脫卻無法擺脫的該死的命運罷了!”顏開平將口中的煙按滅在煙灰缸,他轉過身來,對著楊雨兮微微一笑:“人生在世,哪能什么都十全十美,得到人或者得到心,既然不能兩全,那我也不會貪心,所以也勸你斷了自己的癡心妄想吧!”說罷,將那枚戒指遠遠的扔出了窗外。它沉入了夜色,再也遍尋不著。********艷照門事件很快平息下去,得力于顏開平資本對媒體的cao縱。顏緒慢慢從這件事里走了出來,但他有段時間很抵觸顏開平的親熱,顏開平倒是大發善心,由著他自己去解開心結。直到憋了一個多月,顏開平實在忍無可忍,按著顏緒在自家的露天溫泉里做了一通,兩個人才算是真正和好了。唯一的后遺癥是顏緒不愿意泡溫泉了。而楊雨兮也在不久后被人舉報吸毒,事業幾近崩潰。顏緒看新聞時問顏開平是不是他搞的鬼,顏開平笑得極其坦誠:“不是。”當然,顏緒對他毫無信任可言。這一年里,還發生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云海新開了一家連鎖店——還是在另一個大城市。其實他剛接手云海時,云海的經營狀況并不好,甚至有兩家分餐廳的財務出現了赤字。顏緒一開始聽到這個情況傻了眼,連忙問許仙怎么辦,許仙嘻嘻哈哈沒個正經,說這些事都交給他。顏緒并不傻,他在隨后與許仙的相處中發現顏開平并沒有真的想讓他自立的意思——他想,他只是為了哄自己開心。這讓顏緒心中五味陳雜,一方面是感動,一方面是失望。他決定給顏開平干出個樣子來,讓他看看自己也不是那么沒用。直到艷照門之前,他幾乎是天天耗在公司,即便后來身體確實承受不了高強度的工作,他才減少了一點工作時間。一年的時間,兩間餐廳扭虧為盈,甚至打出了名氣在外市開了連鎖,顏緒激動的久久不能平靜。對于這樣的成績,顏開平也非常意外。這其間,雖然是許仙起的力挽狂瀾的作用,但顏緒的進步他是看在眼里的。要說不欣喜是假的,誰不盼著自己人——尤其這個人極有可能是自己兒子的人好一些呢?但他又有些不可告人的隱憂。這種隱憂竟然遠勝于自己的欣喜了。他看向顏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