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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南海官兵回京祭奠先帝——”新帝揮揮手:“南海局勢方穩,他憋著一口氣,要與那群倭寇們好看瞧呢,還未打他個落花流水,怎肯這般輕易罷手?況且他說了,他家那位身子弱,受不得日日來宮中為先帝跪拜,所以要逃掉這幾月,待無事了再回來。朕也是拿他無法,少不得隨他去了。”秦可卿張口張了半日,默默地將嘴合上了,這才恍覺自己方才究竟在新帝面前做了何等丟顏面之事。原來新帝早便無了除掉寶玉的念頭,可笑他還這般于御前百般求情......只是雖是丟顏面,秦可卿卻仍然覺著心中大定,對護國公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來。只要能令寶玉平安無恙,其它事又有何妨?他穩了穩心神,這才于跪拜之后出了宮門。宮門外頭是明藍澄澈的天,如同一整塊通透的琉璃瓦,三月柳青,鶯飛草長......已然是一副新象了。------南海官兵于十幾日后得了先皇薨逝的消息,彼時京中新帝已然登基,大事已定。護國公聞聽此消息,絲毫也不覺著意外,反倒趁著這幾日又一鼓作氣一直將剩余的倭寇打出了大慶境內,打的毫無防備的倭寇滿心皆是茫然,等等,不是說好談判之時不動兵的么?護國公輕飄飄地揮揮袖子,淡定表示:兵不厭詐。當日獨女為倭寇所辱的那位獵戶也參了軍,此次一同出戰。他雖已年過四十,可每日于林中打獵,倒也練出了一副好身手。一場下來,接連手刃了十幾個倭寇,待結束之后,他將這些個人頭都堆起來,將自己灌得醉醺醺,方向著西邊潑了三杯酒,于血色之中仰天長嘆,不知不覺間已然老淚縱橫:丫頭,爹到底是為你報仇了!寶玉抿了抿唇,也上前去,朝著西邊靜靜地拜了三拜。安心吧。他于心內靜靜道。你的父親不會無人贍養,哪怕老了,我也會保證他安安穩穩地走完這一生——所以,你可以放下心來,轉世去了。于他之后,眾軍士皆卸掉了滿身盔甲,悉數靜靜朝西拜去。他們這一路行來,見了許多葬身于這里的孩童、婦人,還有仍然大睜著眼、死死咬著倭寇手的青壯......不知有多少無辜的百姓于這塊土地上魂歸黃泉,也不知有多少人至今仍在背井離鄉、顛沛流離。可幸好,這一切,終究是于今日有了個終結。孫亦悄悄立在后頭,原本乍然見了此景還有些不解,可待他親耳聽過一旁村民的嚎啕大哭之后,便再說不出一句話來,只立在一旁沉默不語。世上哪里會有人喜歡戰爭?不過是無其它的法子,來保護國人罷了!當欺侮從天而降,他們也沒有別的路可選,只有默默咬緊牙,提刀相對,為這天下蒼生用鮮血拼出一個活路來!他心內大顫,自此之后再不提什么“武夫無德”之語,甚至于親自上了戰場之后,一下便被寶玉纖細的手腕上使出的凌厲的美感所吸引,方知讀書人與讀書人竟也是有千般不同的。待再見過寶玉文采,更是深深為之折服,從此提起賈虎賁,口頭皆是不間斷的夸贊之語。唯有寶玉心頭詫異,默默想了兩三遍也未想通,這青衣書生......怎么變成一看見自己便臉紅了?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那個炮灰受其實是迷弟。作者君的文里,是不存在炮灰受這種東西的!看來親們都沒注意到昨天他第一次見寶玉就被寶玉美色驚了驚那句......要知道寶玉玉才是正兒八經的藍顏禍水,況且他又是文采斐然的那種,比起護國公那種糙漢子,還是寶玉玉更會令文人傾心~————————-以及,必須要為小攻正正名:昨天那一章其實不存在什么誤會,寶玉看到的就是書生崴了一下、跌進小攻懷里,他上前分開兩人,也只是因為看見兩人親密接觸了心中不舒服,而不是誤會了什么。小攻也不需要解釋什么,他問那一句,只是想讓寶玉清楚他眼下的酸意究竟是為何而出罷了......這其中,并沒有什么狗血的。小攻其實也不是什么腹黑,因為出身,他必須靠算計才能活下來,所以他的安全感其實很少,并不能算心中非常陽光的那種人,會有些陰暗的念頭。也只有現在已經變得溫柔而又內心強大的寶玉玉可以治愈他了。救贖什么的,并不只是說說而已。————————至于為什么會是寒煙做正攻?還是那句話,無論那時還是這時,選擇同性共度一生都需要勇氣,需要放棄許多東西。襲人可以放棄,可是他到底也只是一個下人,護不住寶玉;而其他人,他們身后有家族、親人,有多年打拼留下來的財富,還有聲望......他們沒辦法做到拋棄一切。也許作者君理解的愛情比較偏激,但是,總希望寶玉的愛人可以有為了他而背離全世界的勇氣。從這方面而言,寒煙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小攻。嘛......盡管他的人設可能不太討喜。————————你們都這么偏愛寶玉,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難過一下也不行,作者君也是很無奈啊┑( ̄Д ̄)┍一個二個對我都不是真愛,反而對他愛的深沉......所以明天,我終于可以將流放了這么久的我兒子放回去了......簡直感動到兩行淚都要流下來。第97章圓滿護國公將南海守得全然如同鐵桶一般,于新皇登基這一段時間內,倭寇并未尋到任何可趁之機。待到新皇坐穩了身下的位置,便騰出手來下了圣旨,要求倭寇年年進貢布匹珍寶,并以總督派遣至其地,終究是將南海之勢穩定了下來。如此這般,轉眼又是幾月過去。待到寶玉恍然間察覺之時,瞧向窗外,已然是春夏交接之時。已有蟲鳴聲斷斷續續自繁茂的草木之中傳來,將白日與夜間皆渲染的萬般熱鬧。一候鹿角解,二候蟬始鳴,三候半夏生。要立夏了。他只著了輕薄的單衣,立在府衙朱紅的廊下,抬起頭望著一片片灑進廊中來的清透的日光。只覺著,自己似乎花了許久時間,方走過這個漫長的令人覺著不可思議的寒冬。身后的兵士已然在熱熱鬧鬧地收拾行囊了,大呼小叫地相互約著去城中何處好好吃一頓酒。待見到廊下的寶玉之時,俱笑道:“賈虎賁,可要同去?”寶玉含笑擺擺手,道:“你們去罷,我便不去了。”“這如何行?”兵士中有人起哄道,“賈虎賁不去,還有何意?”他促狹地一轉眼,掃了一圈周圍人,這些個閑的發慌的兵士登時便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