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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地一把將另一只小手攥進(jìn)手心里,五指鎖緊,讓她逃無可逃。 正文 【窈meimei12】秋收 這一晚, 趙母跟人擺閑龍門陣,憋了一肚子的氣回來。 到家時發(fā)現(xiàn)又只有老伴兒一個人吹得呼嚕震天響,兒子果然還沒回來, 趙母更加氣悶, 咬著大槽牙暗道一定要等他回來,把她聽的那些閑話全丟給他!反正都是因為他,自己才聽到這些話的。 也不知他去哪鬼混了, 趙母一等, 就等到了越上枝頭, 看了看堂屋柜子上擺著的金雞座鐘,都已經(jīng)快十點了。趙母肚子里那口氣, 隨著時間的醞釀, 已經(jīng)從遷怒變成對兒子的真怒了。然而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回來, 還沒等她調(diào)整好語氣說句陰陽怪氣的話, 她兒子就冷不丁砸過來一句話:“媽,明天早上你多帶點綠豆湯去曬場行不行?” 趙母愣了一下, 才把腦筋給轉(zhuǎn)過來,氣也沒來得及發(fā),只能不明所以地問:“干啥?你要喝啊?”趙言誠用一種很微妙的,無法言語描述的表情看了看趙母,然后有些扭捏地低頭, 一邊用腳尖踢地面的碎石子兒,一邊佯裝淡定從容地說:“不是, 是給小沅同志喝,明天媽多照顧一下她。” 趙母腦子頓時真卡住了, 半晌沒緩過神來。趙言誠等了片刻,沒等到媽說話, 以為她是不高興了,連忙補救:“我不是說讓媽幫她干活,就是,能照顧的方面順便多照顧一下,她其實也會干活,就是沒您這么有經(jīng)驗。” 正當(dāng)趙言誠以為自己還沒結(jié)婚就即將面臨婆媳問題的時候,趙母終于回過神來,蒲扇也不搖了,醞釀了一個多小時的氣也忘到天邊去了,她現(xiàn)在滿腦子就只有兒子讓她給小沅同志帶綠豆湯并且多照顧的話。這個年代,像她這樣有個適婚兒子的人,能當(dāng)著別人的面正大光明向一個同樣適婚的年輕姑娘示好,那不就等于是昭告天下了嗎? 趙母一個激靈,啪地一聲蒲扇拍到大腿上,脖子都抻長了,眼巴巴望著兒子求證:“兒子,你這意思是你跟小沅同志……?嗯?那個啥了?”趙言誠一下子就想到了別的方面,臉上一紅,語氣急切地辯解:“媽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們現(xiàn)在還清清白白的!” 趙母一頓,眨巴眼:“清清白白?不是,也就是你們倆沒處對象啊?那你讓我照顧她,難道你是想讓別人說她閑話,然后你再趁虛而入?”趙言誠也明白過來,有些哭笑不得:“媽你還會說趁虛而入了啊?沒有,我們就是剛確定了關(guān)系。” 這起起伏伏的,搞得趙母都腦子一卡一卡的了,重新捋了一下:“那就是在處對象了嘛!” 都處對象了,咋還說清清白…… 趙母后知后覺想通了剛才兒子干啥反應(yīng)那么大,頓時想啐他一口。 不過想想兒子年紀(jì)也不小了,現(xiàn)在又終于跟喜歡的人處上對象了,思想上跑一下馬,也情有可原。趙母也就沒有拆穿他,很是痛快地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完了,趙母又興致勃勃地問:“那你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扯證啊?你們年紀(jì)都足夠了,既然都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咱可不能做不負(fù)責(zé)任的人!” 其實心知肚明,是怕小沅同志回頭反悔了。“今年秋收過后擺酒就剛好嘛,小沅同志一個人在知青點過生活也艱難,要是進(jìn)了咱們家,不說別的,家里的雞蛋啊臘rou什么的,總是能吃上的。”趙母已經(jīng)麻溜地把酒席給計劃上了。趙言誠當(dāng)然也是很希望能盡快把人娶回家,不過這個不以他個人意志為轉(zhuǎn)移,還是要小心謀劃,讓小沅同志點了頭。 有了事干,趙母也顧不得之前聽的那些閑話了,回了屋子躺上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明天要如何如何照顧好小沅同志。小沅同志好啊,長得好,又有文化。 啥?以前不太喜歡?嗨,那不是當(dāng)時小沅同志就是個外地來的女知青嘛。 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小沅同志是她兒子的對象,是她未過門的兒媳婦,是她未來大孫子的媽,那咋能一樣!真是越想越覺得小沅同志好。 雖然看起來是嬌氣柔弱了一點,可這段時間這么累,也堅持每天都上工,說明這姑娘能吃苦,不是拈輕怕重的。 對了,去年剛來的時候,還吹了笛子,那聲音,嘖嘖,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忒好聽了!聽說還會畫畫。自家兒子長得好,腦瓜子也好使,兩人結(jié)了婚生的娃娃,肯定是又好看又聰明。兒子教孩子寫字,小沅同志教孩子吹笛子畫畫,她呢?趙母翻了個身,在老伴兒的震天呼嚕聲中琢磨起自己能教孩子啥。 做飯?不行,孩子太小,可不能踩著凳子上灶臺,那也太危險了,娘家村兒里就有個小姑娘摔進(jìn)鍋里毀了容,頭發(fā)都有半拉子長不出來了。想啊想,趙母想得頭都疼了,也沒能想到合適的,實在忍不住,氣惱地一個勁往老伴兒身上掐,掐得趙父一個哆嗦,被迫醒來。 “你干哈子嘛!”趙父吸溜著夢口水,聲音含糊滿心茫然地推開她掐自己的手。趙母精神奕奕地問:“哎老趙,你說咱們大孫子,該排哪個輩兒了?” 他們這邊的孩子取名,都要按照族譜上定下的代表輩份的“字”取名字。比如說趙言誠,排的就是“言”字輩。趙父莫名其妙:“老婆子,你做啥夢呢?趕緊睡覺!” 兒子對象都沒有,就cao心起大孫子取名的事兒了,怕不是想大孫子想瘋魔了吧!懷著兒子有了對象,自己就離當(dāng)奶奶不遠(yuǎn)了的期盼,趙母雖然晚上很晚才睡著,卻一點不耽擱第二天早上的早起。 趙言誠算是大隊里起得早的,雖然退伍回家,還是習(xí)慣了保持在軍隊里的作息,早上無論春夏秋冬刮風(fēng)下雨,都會早起進(jìn)行身體鍛煉。晴朗的時候就去后山跑跑步,做些常規(guī)訓(xùn)練,下雨的時候就在屋后打自做的沙包,扛圓木之類的。 往日他訓(xùn)練過半的時候廚房才會響起母親打水的聲音,這天早上起來時廚房里卻是已經(jīng)飄出了食物的香氣。趙言誠扯了毛巾,一臉好奇地探頭往廚房里看:“媽,你做什么呢?這么香!” 趙母面色紅潤地笑道:“蒸了幾個柑子葉粑粑,聽說G市那邊的人都喜歡吃糯米點心,一會兒我?guī)ソo小沅同志墊肚子。” 柑子葉粑粑其實就是糯米粉揉成團(tuán),里面包上糖,外面用橘子葉包著放進(jìn)蒸籠里蒸,等蒸熟了,橘子葉特有的香味就會融進(jìn)糯米團(tuán)里,算是蜀地的一樣特殊點心,也叫豬兒粑,可甜可咸。另外還有每年新下了小麥時會做的梧桐葉粑,是農(nóng)家為數(shù)不多比較偏愛的點心。不過蜀地人平常時候還是不會做這些東西的,只有在特殊的時候才會做。 趙言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