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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銳利的支架前端則是在瞬間便如刀尖般刺透了他的肩部,直奔埃德加的頭顱。接著,在埃德加的眼前停了下來,在他的眼眸里印出了一個泛著尖銳光芒的小點。他扭過頭避開這危險的要素,向艾爾維斯看去。便見對方緊繃著肌rou囚住了歪斜著的支架,卻也因支架的停留,而讓對方的左臂扭出了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多么凄涼、悲慘,而又可憐的狀態啊。比起他這個要被世界抹去的存在還要更為殘破。想想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為他而做,真是越發令人感到激動與喜悅了。舔舐著自上而下滴落在唇角的血珠,埃德加發自內心地露出了愉悅的笑容。感受到了呢,與那些在本丸中焦急等待著的刀劍們一樣的……激烈情感。注視著無動于衷、沒有絲毫想要上來的模樣,還笑個不停的埃德加,艾爾維斯無奈地回了個微笑,探出已經自愈了半邊的左臂,用雙手拽拉起了埃德加。不過以他那嘎吱作響著,還時不時露出其中森然白骨和模糊血rou的腕部來看,與其說是拽住了埃德加的手,倒不如說是將雙臂當作筷子夾住了他。而后,這個似乎不知痛楚的男人再次用力,成功將埃德加拉上去了大半。當他想要再努力一把之時,“嘭、嘭、嘭!”阻礙再來。一只身形壯碩、渾身都鼓著爆炸般的肌rou,簡直是之前所有來襲的宇宙生物們的集合體一樣的怪物拖拉著一塊粗重的鐵管,一步步向他們走了過去。它的動作看似像一只背著重殼的笨重蝸牛,實則卻在數米開外便飛速來到了他們的身邊,繼而敏捷且精準地扔下鐵管就對著艾爾維斯的手臂來了個帶風的兇猛飛踹!假動作!?不似同類的遲緩,反而在轉瞬間變化了數招的近距離攻擊令艾爾維斯全然來不及應對。他死死抓握著埃德加的手腕,反射般地以上半身作為阻擋直接挨下了這重重的一擊!“嘀嗒、嘀嗒。”耀眼的金發被漸漸漫出的血液所覆蓋。在塵埃與金屬碎屑的影響下,光芒不再,只剩下一大片黑紅色的污漬。“聯邦的光輝”就這樣簡單地被血漬所掩蓋了。原來如此。多次的襲擊下,沒有著力點而被動不已的埃德加觀望著、觀望著,徹底明了了世界的意圖與規律。——依照命運運行的軌跡,艾爾維斯還遠遠未到迎來死亡的那一刻。因此即便受到了致命傷,他也永遠不會在現在就死去。相應的,由于他本身就擁有著極其強大的治愈能力與頑強到頑固意味的意志,世界并沒有絲毫要對這個人物手下留情的意思。“……嘖,”埃德加不禁咋舌,“真是粗暴的思維啊,令光輝變得黯淡難道就不算是改變世界的命運嗎?”他審視著那一擊不成便再次向發起進攻的怪異生物,只覺得自己無法再忍受它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凌亂攻擊,以及它所制造出來的、毫無美感可言的粗暴傷口。看了艾爾維斯一眼后,便順應著世界的目的,扯住攻擊中的怪物歪斜著的小腿,忍耐著肌rou炸裂似的痛楚用力一拉,令它徹底喪失了平衡。頓時,重傷著的艾爾維斯那已然被汗與血濕潤了的雙手再也無力支撐住那個龐大生物與埃德加相加的體重,仿佛被麻痹了呼吸一般,他靜止在狹長的地縫邊緣,震愣地目睹著他們幽幽向深淵墜落。“……”按住掙扎不已的怪物的頭顱后,消失在黑暗之中的埃德加明知看不見,卻依舊努力仰著頭,探查著艾爾維斯的現狀。艾爾維斯傷痕累累,渾身都被斑斑駁駁的褐色血跡所點綴著。然而他未曾在意自己的傷口,只是面無表情地向下張望著。那緊縮著的瞳孔里仿佛在醞釀著陣陣猛烈的風暴,令不復微笑的他看上去像極了一只受傷后越發兇狠的野獸。——原來你還會有這種表情啊,這真是令人驚訝。果然,即便到了最后,我也還是沒有真正理解過你和墨利斯。啊啊,真想再多看一點這種猙獰的表情呢。更多一點,更多一點,更多一點~與艾爾維斯從未表露過的兇惡表情不同,分明在瀕死的墜落之中,埃德加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他心情愉快地細細欣賞著艾爾維斯的面容,繼而驚喜地發現,艾爾維斯那即便是睡眠時間也嚴密死守著的烏龜殼似的大腦已然有了空隙,令他可以輕松鉆入他的思維中破壞掉他的大腦。……真是另人喜悅的發現啊。感受著自艾爾維斯那里傳來的復雜情感,埃德加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只向其中傳遞了一句話后便從中撤離了出來。——這是我的逃脫路線,你可不要跟過來啊。艾爾維斯猙獰地瞪視著面前的深淵,又在片刻后低垂下了雙目。半瞇著被血液染紅的右眼,微微擋住了其中如無法被陽光所照射的幽深深海般的藍。他面上沒有微笑,眼底的情緒卻較之悲傷,更像是怔愣。“……”艾爾維斯緩慢轉動著自己那無神的眼珠,逼迫著自己將視線移到他處。繼而,看到了自己那仍向下探著的右臂。森然白骨正暴露在猩紅的血rou之上,紅與白之間的強烈對比令他不由得輕微眨了眨眼,而后一頓一頓地握緊了拳。手心中沒有想象中的溫度,心中也是一如既往的空蕩。原來我,已經習慣失去了啊。他想。不要跟過來?[無論我有多么地愛著他們,我也不會跟過去的。]他摳挖著巖壁的邊緣。[只要還有著未盡的責任,我便永遠都不會跟過去。]他摳挖著巖壁的邊緣。[不會跟過去。]他摳挖著巖壁的邊緣。繼而,停頓了片刻。他松開滲著鮮血的拳頭,揚起了嘴角。[必須得微笑才行,如果連我都面露悲傷,又怎么賦予大家安心感?……而且除了微笑……無能的我又還能做些什么呢……]艾爾維斯挺直腰桿,轉過了身。他已然在剎那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與計劃。然而,當他的視線終于聚焦之時,映入他眼簾的模糊畫面又再一次將他拽回了分崩離析的現實。他有一瞬間陷入了恍惚。仿佛建設已久的防線在頃刻間被外力強行地摧毀了。他不由嘴唇翕動,微不可聞地說出了聲:“埃……德加……?”他看見,埃德加正坐在那被粉碎了半邊的寶石座椅上。手持著之前那把刺中他的利刃,就那樣端正地坐著,好似一切又回到了開端。之前的只是幻覺,是玩笑,是平日里的惡作劇?艾爾維斯的腦內閃過了種種的可能性。他萬分想就這樣將可能性灌輸到自己的認知里,并立刻揚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