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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窮途末路諦樞、寧微、帝雍在結界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為今之計只能先在結界內休養幾天,待帝雍法力恢復再行定奪。然而諦翎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加大搜尋力度以后,他們暴露在了敵軍面前。“兵臨城下,爾等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諦樞聽見了結界外的喊話聲,自茅屋中走出,便見結界外天兵天將密密麻麻地包圍了他們。帝雍眼神一沉:“來得還真快。我法力恢復還不到三成,跟這么多人沒法打?!钡塾杭纫S持結界又要療傷,若不是諦樞每天把血給他喝,恐怕連三成都恢復不了。“先撤吧?!?/br>“往哪兒撤?”帝雍翻了個白眼:“我發現你把事情想得太樂觀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咱們就是那甕中之鱉,根本逃不出去?!?/br>盡管時刻危急,寧微還是被帝雍這話逗笑:“宗主真是好比喻,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自己比作鱉的?!?/br>“兄弟們講話,弟媳別插嘴。”天兵天將們沒有給三人從長計議的機會,同時發力擊向結界。“什么鬼?發動攻擊也不說一聲!”帝雍擋在前面,朝著結界再度注入法力,妄圖加固。然而抵不過潮水般的數萬天兵,強光中,結界瓦解,透明的壁壘“嘣”的一聲碎裂,在外邊虎視眈眈的天兵天將遂然沖入其中。三人自知不是對手,只能撤退,可這一次,天兵天將們也學聰明了,四周皆設下了伏兵。他們被包圍了。“束手不殺?!鳖I頭人還是上回那個。諦樞呼吸著凌冽的空氣,分天劍出鞘:“你可認得此劍?”領頭者冷笑:“吾等奉命緝拿爾等歸案,大膽歹人!竟敢假扮太子殿下盜走分天劍!?”“我假扮太子?”諦樞一滯,他算是知道為什么這些人對他毫不留情了。此時已是山窮水盡,他只能寄希望于這些人還有一點分辨的能力:“荒謬!孤才是真太子!”對面沒有人相信他,他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連本體都無法顯現,他拿什么來證明自己才是諦樞?“行了,別跟他們廢話?!钡塾旱慕涷灡戎B樞要豐富一點:“既然你說從來沒有見過這幫人,想來就是天帝的親兵了,說什么都是白費功夫。真沒想到,這些年你幫天帝那個老匹夫開疆擴土,他卻養了這么一幫東西防著你?!?/br>對峙的局面并沒有保持太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天兵天將有恃無恐。“寧微,站到我身后?!敝B樞往寧微身前一站。寧微眼睛一紅:“殿下,您不必如此,我才是你的侍衛?!?/br>“別啰嗦?!碧映料履槪澳阋粫壕屯笈埽液偷塾罕M量擋住他們。”“不可能擋得住的?!睂幬⒛樕?,他忽然握住諦樞的手道“殿下,我好像好久沒有跟你客氣了,但今天我要跟你請個罪。”他下拜,行了個告別禮。諦樞心頭不安:“你要干什么?你別做傻事!”寧微咬破舌尖,雙手結陣:“真龍現身!破!”只聽見一聲龍吟,寧微渾身閃著金紅之光,周遭地動山搖,一條長相怪異的金紅小龍飛入敵陣,三個爪子一抓一群天兵天將。“吼!”龍威浩蕩。哪怕是寧微這種并不算完全體的龍形也能以一當萬。諦翎敢派這些人前來捉拿他們,就是以為他們三人中勉強能化龍的只有帝雍,可帝雍在地府耗盡了法力,實力遠不足巔峰時期,面對這么一條孱弱之龍,諦翎覺得派出這么多人已經是殺雞用牛刀,殊不知還有寧微這個隱患。“我弟媳竟然也能化龍?”帝雍驚訝道,。“他前一世是鯉蛟混血,我又給他喝過我的血……”“有蛟血統,難怪?!?/br>但是寧微是什么時候想起這些的?諦樞百思不得其解。是剛才。諦樞擋在寧微面前時,一身傷的諦樞讓寧微想起了那個午后,還未成年的胖胖耗盡自己的所有保住了他。這些年來,時常有不屬于寧微的記憶侵入他的腦中。妖界,胖胖和蛟王爭斗后慘死前的景象在此時倍加清晰。那些相處的甜蜜、別離的傷痛和漫天飛散的魂魄匯成洪流,沖刷著寧微的神識。這一次就換我來保護你吧。擁有念力加持,寧微的龍形戰斗力極強,金紅色的身影在敵陣中翻飛,尖利的爪子一拍一群天兵天將,帝雍就在后邊補刀,專挑那些爪下逃兵,殺起來比之前要輕松許多。諦樞沒想到只有他才是真正拖后腿的,情急之下對帝雍道:“你也變作龍形去幫幫他。”帝雍冷嗤:“你說得倒容易!我現在法力受損,靈核萎縮,讓我休息時化作龍形還好,戰斗時龍形消耗巨大,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諦樞也是關心則亂。他第幾千次痛恨自己沒把本體留在身上,看現在這個情況,天界定然大亂。“真沒想到天帝能狂妄到這種地步,連你也要殺?!?/br>諦樞聞言搖頭:“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其實仔細想想,最近天帝的所作所為都太過于匪夷所思——以前天帝雖熱衷集權,但對太子的權力并未橫加干涉。但是近日,太子被一削再削,諦樞分析過后,開始憂心天上那個諦樞的處境。第六十四章虛虛并實實天后提著燈走過昏暗的**,在最后一間牢房外停下腳步。她隔著牢門輕聲喚道:“樞兒,樞兒?”太子諦樞睜開眼,披散的發掛在他眼前,遮擋了視線:“誰?”哪怕在暗無天日的牢房內,天后還是能看清諦樞,眼見兒子被鐵鏈銬在墻上,天后心疼不已:“你父皇怎么可以這樣對你?他們沒對你用刑吧?”“母后?”諦樞認出了天后的聲音,回道:“沒有。我很好。”“這哪能叫‘很好’?”天后難受地捂住了嘴,才把那一聲哽咽壓了下去。“母后不必擔心,兒臣不會認罪的?!?/br>“你就服個軟,告訴陛下你錯了不就好了?你們父子倆為什么都這么固執呢?”“剿滅魔宗之事,兒臣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魔宗?”天后不解,“我們從未說此事?!?/br>“那父王為什么派人通知,命兒臣身著鎧甲,認領殘殺魔宗之罪?”天后心頭驀然一冷:“不對,太不對了!是雩蒼讓你穿鎧甲,認領殘殺魔宗之罪?”“是?!?/br>天后嘆息:“最近……雩蒼越來越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他了。”百年來,雩蒼從未與她同寢,照理說他們結親上萬年,確實無所謂這些,但龍性本yin,天后甚至都做好了抓jian的準備,經過多方探查,天帝日夜忙于政務,好像確實沒有外人的樣子。可對于政事方面,雩蒼又未免太過于用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