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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什么?”他撕掉一層易容面皮,開心地推開門,便見諦樞身著粗麻布衣,抬頭看向他。原本的天之驕子甘愿為他洗手作湯羹,仙尊蒙塵,多了些煙火味道,英挺的臉有點病態(tài)的蒼白,卻依舊俊俏。“蒸南瓜、炒絲瓜、燜冬瓜、白燉rou?!?/br>寧微大喜:“喲!今兒個有rou了?”諦樞被他的表現(xiàn)逗笑:“嗯,你賺的錢夠買rou?!?/br>“殿下,我前幾天賺的錢就夠買rou了,還不是您阻止,說什么要存一些?!?/br>“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用敬稱,叫我名字或者胖胖就好?!敝B樞知道自己如今雖然號稱和天界劃清界限,可災(zāi)禍卻不一定能遠離他。幸而他下凡時直接剝除了龍族血脈,如今他只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凡人而已。天帝天后無法通過血緣找到他,這樣一來多少能拖一陣子。“咳咳咳……”“瞧你!又咳了!”寧微趕緊來到諦樞身后拍了拍他的背:“胖胖,你可真不會照顧自己?!?/br>現(xiàn)在的寧微很奇怪,好像既有鯉寧微的記憶又有寧微的記憶,相同的是他好像沒有痛苦的回憶,在他腦中胖胖和太子殿下是一個人,他們共同生活了很久,胖胖教他術(shù)法,他升仙后去找胖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就是胖胖,隨后便一直跟隨諦樞,既是下屬也是愛侶。這個寧微可以說融匯了諦樞最想要的那部分。諦樞既喜又憂,這就像一把劍懸在頭頂,他知道噩夢般的回憶總歸是存在過的,只要寧微想起來,他們便不會像如今這邊恩愛和諧。然而,今朝有酒今朝醉,在寧微還沒想起來前,諦樞自欺欺人地希望這段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今天又賣了多少燒餅?”“賣光了!胖胖,你的手藝是真的好!吃過的都會再來!”寧微坐在椅子上摟住諦樞的腰:“照這個賺錢速度,咱們馬上就能過上頓頓有rou吃的日子了!”“你要想吃rou還不難?我們存的銀兩其實還夠……”“別別別,那可是你賣了玉佩的錢。咱們以后還得攢錢贖玉佩呢!堂堂天界太子的玉佩怎么能落在當(dāng)鋪那種地方?哎,也是我不爭氣,身上都沒什么能典當(dāng)?shù)臇|西,害得你得出本金!”“你我二人,還分什么彼此?”實話說,那塊玉佩確實價格不符,是天后在諦樞四千歲生辰時送的,具有溫養(yǎng)之效,是極品仙器,奈何人間當(dāng)鋪老板不識貨,竟只能出百銀。這地方太小,離此處最近的都城又得走兩天兩夜,法力全無的二人權(quán)衡再三,選擇當(dāng)?shù)粝善鲿航馊济贾薄?/br>他們下凡后,寧微記憶受損,諦樞用當(dāng)了玉佩拿到的一筆銀子買下這座小院作為他們的家。坐吃山空當(dāng)然不行,兩人一合計,便決定由諦樞做餅,寧微挑扁擔(dān)出去賣。其實太子諦樞六藝皆通,隨便畫張畫、寫張字都比賣燒餅賺錢,可一來他不希望被人找到,二來,他非常享受這種平淡無奇的生活。他甘愿守在家中做做飯,每天等寧微回來。“胖胖,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在寧微的記憶里,他們不過是下凡體驗生活而已。諦樞心中不舍:“你想回去嗎?”“倒也不怎么想。”寧微靠在諦樞懷中,兩人依偎著在院子里看星星:“你看天那么高那么遠,誰會知道那是我們的來處呢?”諦樞摟著寧微,滿足地側(cè)頭親了親他:“其實天界最無趣了,我至始至終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渴望登仙?!?/br>“哦?”寧微不解:“殿下,那可是生你養(yǎng)你的地方?!?/br>“凡人、妖怪……誰都想修仙,但真正登仙之后呢?不還是和平凡日子一樣?我見過太多欲超凡物外而修仙之人,登臨仙界后皆大失所望。欲求脫離黨派斗爭,卻不知天庭照樣有分庭抗禮;欲求長生而立志求丹,卻不知丹藥也有好壞;欲求三妻四妾快活似神仙,卻不知神仙更難找到伴侶?!?/br>寧微嘴巴一嘟:“殿下,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趣?”諦樞愣?。骸昂我砸姷??”“你所擁有的已經(jīng)是天下人幾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身份了,可你卻不喜歡天界,非要來人界吃苦,還特意搞個病癆鬼的身體,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br>諦樞輕笑,他想起鯉寧微在妖界時追求的事情,只覺如今的寧微心性酷似當(dāng)時,惹得他心情大好,耐下心來解釋道:“凡人之所求并非我之所愿,我只愿與寧微代代相好,世世同心,不再分離。”寧微聞言心頭一怔,暖滋滋地享受著諦樞的愛意,嘴上卻道:“胖胖你怎么越來越會說rou麻的話了?一定是胡源那個家伙教你的!”“哈哈,他哪里教得了我這些?那只狐貍只會花言巧語蒙騙人,所以至今找不到一生所愛,我這可都是肺腑之言?!?/br>“行吧,就當(dāng)你無師自通了。”諦樞偏頭在寧微的頭頂親了一下:“有你在,關(guān)于感情的一切,我都能無師自通?!?/br>寧微想起二人初次交/歡的情況,臉一紅:“不……不管哪方面?”“對,不管哪方面。”當(dāng)晚,兩人一如這段時間的每一晚那般纏綿悱惻。云銷雨霽后,諦樞望著床上睡的安穩(wěn)的寧微,心中惶恐,將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了一些。夜深人靜之時,他才會想父母如何?天庭如何?三界如何……留在天界的分/身照理來說必然做得比他好,畢竟那可是撇開了一切私情,只是單純的太子諦樞。他分離了自己性格中任勞任怨、鐵血無情、殺伐果斷的那一部分,殘留下的性格便如現(xiàn)在這般安貧樂道。實話說,就他自己而言,感覺挺好的:每天做做飯、澆澆花、逗弄逗弄寧微,小夫夫倆過著安靜祥和的日子。但諦樞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表象,總有一天他們會被天庭或者是其他勢力的人抓到,哪怕他平日里已經(jīng)非常注意——兩人若是出門必然易容。將靈力全部注給太子諦樞的后果就是人間諦樞的身體非常虛弱。他硬生生劈開自己,并將精血分了一半給寧微,成功驅(qū)凈環(huán)心印的寧微不再有性命之憂,可吸出其靈力又將自己精血反哺給寧微的諦樞就遭重了,堂堂鳳血真龍之體變得極度畏寒,“咳咳,咳咳?!贝蟀胍购畾馔阁w,諦樞又干咳了起來。寧微迷迷糊糊地伸手拍拍諦樞:“胖胖乖,咳嗽飛?!?/br>諦樞聞言如遭雷擊,這……這分明是鯉寧微以前哄他時的話語!大概是聽不到諦樞聲音了,寧微反而睜開了眼:“殿下,睡不著嗎?”這態(tài)度,又變成寧微了。“有點咳嗽,沒事,你睡吧。”寧微撐起身,披上衣服:“我給你燉個梨湯吧。”“不用了?!敝B樞拉住寧微的手:“回來睡吧,你也知道我這身體,好不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