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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樞決定深夜前往蓬萊。東宮與蓬萊相距并不算太遠(yuǎn),仙島有守護結(jié)界,無法使用神行符,諦樞只得御劍而去。剛接近仙島,便能感覺到一股邪異的靈力不斷地翻涌著。諦樞的眼眸結(jié)結(jié)實實地冷了下來:“他果然在用養(yǎng)魂鼎修煉魔功。”諦樞加快速度,即將觸碰到結(jié)界時,一支箭飛速射來。“叮!”分天劍出鞘,隔開箭羽。“舅舅?”諦樞望向自結(jié)界中走出的男人,他竟然差點認(rèn)不出北極大帝了——重明周身冰霜凝結(jié),藏青色的錦袍于空中囂張地飛揚,雙目生威,寒光凜冽,面色邪氣,與那個溫溫柔柔好脾氣的舅舅相距勝遠(yuǎn)。“你不是北極大帝。”諦樞沉下臉來:“你是誰?”“我的好外甥,你怎么連你舅舅也不認(rèn)識了?”重明的聲音帶著重響,表情時而溫柔時而詭異,就好像體內(nèi)有另一個人存在一般。他唇角冷冰冰一勾,瞬間來到諦樞面前,輕佻地伸出手指抬起諦樞下巴:“真不愧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條完美的鳳血真龍,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唔,真是美味。”諦樞反身劍指重明:“從他身上滾出來!”“哈哈哈哈!太子殿下,你既然敢單槍匹馬來這兒,不就是考慮到重明會修煉魔功了?別表現(xiàn)得跟你舅舅有多好一樣,眾所周知,天界太子眼中只有戰(zhàn)爭,你是雩蒼手下最鋒利的劍,卻沒資格做三界最穩(wěn)固的盾!”“荒謬!孤有沒有資格,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孤!”諦樞心憂蓬萊,這仙島上并非只有北極大帝一人,看這情形,想必仙島內(nèi)狀況堪憂。諦樞提劍,黑夜中,一道劍光破開蓬萊結(jié)界,然而,諦樞卻發(fā)現(xiàn)里邊并不是蓬萊仙島,而是熟悉的太子府。糟了!北極大帝精通各種結(jié)界,這一手空間置換玩得神乎其技。諦樞正打算再去蓬萊一趟,但今夜已經(jīng)打草驚蛇,北極大帝便不會再給他偷襲的機會。果然,沒一會兒,天帝便派人前來質(zhì)問。“太子為何深夜闖入蓬萊仙島?”來傳話的侍衛(wèi)看諦樞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太子殿下,您剛出關(guān),還是注意點好。陛下和娘娘再想護著您也要依據(jù)天條啊。您這擅自破了蓬萊結(jié)界,明日早朝怎么跟北極大帝交代?”諦樞冷笑:“他明天要是敢來早朝,孤就能給他一個合理的答復(fù)!”跟諦樞預(yù)計的一樣,北極大帝并沒有來上朝,天帝也沒有在朝會上說這件事,幾方人馬各退一步,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則另有玄機。諦樞尚無法知曉朝堂上有多少冒牌北極大帝的勢力,為今之計,他決定朝會后單獨與天帝商討昨夜所見所聞。太子百年未上早朝,對時事已不如先前那么敏銳,可太子終究是太子,他不去找麻煩,麻煩會上趕著來找他。“啟稟陛下!萊珠近日出關(guān),罪女感恩陛下與太子仁德,望擇日當(dāng)面道謝。”東海龍王這些年行事愈發(fā)圓滑,既不站隊,說話也更加小心翼翼,要知道他之前差一點就淪為謀反幫兇,百年來,他夾著尾巴做龍,處事但求無功無過,直到今日,在場的仙家都能聽出龍王蟄伏了百年,終于打算借助萊珠公主出關(guān),重歸政治中心了。天帝并未阻攔,反而還樂見其成:“萊珠這孩子,朕與天后都很喜歡,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罰也罰了,找個日子讓她上天庭坐一坐,跟我們敘敘舊。”眾仙家基本都聽說過萊珠和太子的故事,這下看向太子的眼神玩味了起來。他們大多以為諦樞依然對萊珠念念不忘,現(xiàn)在二人都已出關(guān),是時候再續(xù)良緣了。諦樞怎么不知道天帝天后和龍王打得什么算盤?其實他對自己的婚事一直不是很在意,可若要他娶萊珠……說實話,他不愿意。既然提到婚事,諦樞便想到胡源那只狐貍說的把寧微娶來當(dāng)太子妃的建議,仔細(xì)想想,比起萊珠,他還更希望寧微當(dāng)他的太子妃。思及此,諦樞渾身一抖,這……他究竟都在想什么啊?寧微是他的恩人,怎能如此唐突!?第三十五章竟各懷鬼胎一下朝,諦樞便來到上書房求見天帝,本想就算暴露養(yǎng)魂鼎之事,也要將夜里的所見所聞告知天帝。“父皇,兒臣請點天兵三萬營救蓬萊百姓!”諦樞說明了他的想法,卻不料,以往一直支持他的父皇和母后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樞兒啊,是母后不好,當(dāng)年應(yīng)該攔著你父皇的,不該將你軟禁百年。哎,你怎么患上臆想癥了呢?”諦樞瞳孔一縮:“母后,您在說什么?”天帝:“昨夜,你指示手下天兵破除結(jié)界之時,蓬萊百姓怨聲載道,還是你舅舅連夜趕來為你求情,你怎么反而將他一軍?”諦樞一愣:“昨夜是兒臣親自去的蓬萊!”“樞兒,你又說胡話。”天帝道,“東宮近日是朕親自監(jiān)控,你晚上有沒有出去,朕還不知道?”“父皇,您不相信我?”“朕這叫有備無患。一會兒朕叫太醫(yī)來給你診治診治。”“我沒病!父皇,兒臣真的看到舅舅被附身,他周身邪氣四溢,若您不信,可以親自去看看!”“無需陛下親自前去,臣已經(jīng)來了。”重明熟悉的聲音自諦樞身后響起,他猛地轉(zhuǎn)身,就看見北極大帝端著他那副溫文爾雅的笑容站在門口。“你……”諦樞不可置信地盯著北極大帝:“你竟敢來此?”諦樞回身護住天帝天后,“父皇母后,請小心。”哪知天后拉開諦樞:“樞兒,你這是魔怔了!重明周身并無邪氣,也不如你說的有什么重聲,本座看你就是在怨恨你舅舅!現(xiàn)在想方設(shè)法折騰他!還想調(diào)兵?樞兒,你還嫌三界說你暴虐說得不夠嗎?”天帝也幫腔道:“常有仙家參你窮兵黷武、重刑厚斂,諦樞,你是該反省反省了。”諦樞深吸一口氣,他本就天生高傲,帝后這一番話說得他既難堪又心冷,再開口時的話語便加了幾分攻擊性:“我暴虐?父皇、母后!旁人不知你們也不知嗎?三界版圖,若無鐵血鎮(zhèn)壓,如何能穩(wěn)固?古往今來,斷無劍客嫌寶劍鋒芒太露、殺孽過重的道理!”天帝怒叱:“住口!諦樞!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太子位可沒你想得那么穩(wěn)!?朕還沒退位呢,你就想篡位了?”“兒臣并無此意。”諦樞跪下:“既然父皇覺得兒臣擔(dān)不起這個位置,便請廢了兒臣吧。”“樞兒!”天后攥緊秀手,趕緊勸阻:“你別氣你父皇了。”“是啊陛下。”重明也跪了下來:“此時皆由臣所起,如若不是臣百年內(nèi)對太子過于苛刻,殿下斷不會患上臆想之癥。臣有罪。”“重明!”諦樞惡狠狠地看向北極大帝:“你裝得真像啊。一個魔物,竟有此等能力,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