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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布滿傷痕的尾巴以千鈞之力掃向地面的妖族大軍,鯉寧微以一己之力對抗著那些來自蛟族和鯉魚族乃至一些他根本沒有結過仇的種族的圍攻,很奇怪,他明明受了重傷,可光看能力卻比先前好上許多,他由內(nèi)而外都被龍血強化了。前赴后繼的敵人在他麾下堆成的尸山,鯉寧微從不曾想到自己會造如此重的殺孽,可面對著源源不斷的敵人,他也有拼死一搏。他若死了,胖胖留在這世間唯一的回憶就沒了。那條胖頭魚從天而降,與他相依為命,除了他之外再也不會有人記得那條胖頭魚了。記得胖胖說過“一個生命的逝去分為rou體的消失和精神的遺忘”,哪怕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鯉寧微在乎的人了,他也不想白白丟了性命。當鯉寧微再次打退聯(lián)軍,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狂傲的龍嘯。妖族的人極少見過真龍,黑色的巨龍從天而降,騰云駕霧,沖著鯉寧微俯沖而下,黑而粗壯的尾巴無比準確地甩在了鯉寧微身上。所有的妖族人驚嘆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反應過來后紛紛下跪高呼:“恭迎龍君!”諦翎見慣了這等排場,他看這些妖族便如同草芥,眼前這個據(jù)說攪亂妖界的怪物也是不堪一擊。正當他準備卷上鯉寧微回到天宮時,一陣金芒閃過,鯉寧微催動雷電,原本被制住的身軀滑溜溜地逃出桎梏。雷鳴朝著諦翎奔去,那極強的力量卷起山巔的土石,同時夾雜著颶風和著雷電,仿佛要將諦翎吞噬。可不過一瞬,強大無比的攻勢便在諦翎的威壓下停止,他嘲諷道:“你竟然對龍族用雷電?我是不是要告訴你,龍自雷鳴中誕生。雷之于龍族,便如同水之于你們鯉族。哦,我忘了,你并不是鯉族,你也不是蛟族。你只不過是個令人憎惡的怪物!帶走!”他甚至不屑親手觸碰渾身血污的鯉寧微。此時的鯉寧微實在是過于狼狽:血污和著破碎的鱗片,再加上他奇怪的身形,連奉命前來抓拿他的天兵天將也紛紛向他投來嫌惡的眼神。怎么能有這么惡心的東西?生來就是個怪物,等到了天宮,斬刑臺走一趟一了百了才好!諦翎沒費多少力氣便將鯉寧微捉拿上了天宮,關押幾日后才會面臨諸位仙家公開會審,也算是給妖族一個交代。鯉寧微不知道這些關卡,只知道自己是被抓到天上來了,他躺在天宮的牢中望著窗外明亮的光,恍惚道:“胖胖,真沒想到啊,本來我還想著等我們兩個好好修煉,過個百千年之后能飛升到天宮看看,可是我居然這么快就來天宮了。雖然不是很體面,但是我們也到天宮來了啊……”鯉寧微從懷中掏出那片鱗片,對著它竊竊私語。看守的天兵天將見狀一陣惡寒:“你說他是跟誰說話?”“誰知道!我覺得這東西不僅長相怪異,腦子也不正常!”“那可不是?腦子正常誰會殺父親呀?”“何止是弒父?鯉族是他的母族,他不也照樣打開殺戒?”“果然是個瘋子!”會審之時很快到來,渾身穿滿鐵鏈的鯉寧微被帶到大殿上,這一路走來他還頗為享受——天宮啊,多少妖族傾盡全力都想飛升到此處,對于很多妖族而言,哪怕窮盡畢生之力都無法飛升,卻不曾想他鯉寧微能有幸來此。這無盡的宮殿、這瑰麗的仙霧,還有瓊樓玉宇以及來來往往的美仙娥俊仙侍……看一眼便是賺一眼。被甩在大殿上時,鯉寧微的樣子讓所有在場的天仙都嫌惡地捂住了鼻子。“下跪者可是妖族鯉寧微?”“哈哈,天宮怎么跟話本中人間審案一樣?”“下跪者可是妖族鯉寧微?”審判者又重復了一遍問話。“是啊。還真跟胖胖說的話本中一樣!”鯉寧微蜷縮著身體,盡量不讓自己的血污了白玉鋪成的地板。“鯉寧微!弒父殺同族,罪狀屬實,罪不容恕!你可有何怨言?”“怨言?”鯉寧微環(huán)視四周,“我自小便不明白,話本里的神仙不都是救苦救難的?當我被欺辱的時候為什么你們這些神仙就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大膽!你一個罪妖!有什么資格令仙家為你進言?”鯉寧微苦笑:“是啊,我當然沒有資格。因為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但是胖胖是無辜的,他只不過是個小妖,身子都沒長成就被我們同族欺負,那日我和他只是想去長老家要兩件合體的衣服,誰曾想蛟王突然發(fā)難……”“胡說!蛟王是你生父!為何會對你發(fā)難!?”“哈哈哈哈,神仙啊神仙,你們一定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父母是恨不得從未有過孩子,甚至想將親子吃入腹中的!”“荒唐!蛟王雖對你沒有盡養(yǎng)育之責,你卻下殺手,令他魂飛魄散,是或不是?”鯉寧微不想解釋這是胖頭魚干的,在他看來胖胖既然已經(jīng)沒了,就沒有必要再多一條罪過。誰知道這些神仙會不會把胖胖從往生池里跩出來?在他心里,胖胖一定已經(jīng)往生了,一定投了個大富大貴的胎。這一世的一切就由他來受罰,不能再連累胖胖。因此鯉寧微認下了這個罪過。“不僅弒父!竟還令其魂飛魄散!不知悔改,虐殺親族,屠戮妖界,此等罪狀,惡不容恕!”審判者正在細數(shù)鯉寧微的罪狀,突然,東宮方向發(fā)出紅光,一條金紅巨龍沖天而起。“啊,我兒突破了!”天后喜不自禁。“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所有仙官都朝向東宮作揖。沒一會兒,一位尊貴無比的人物戴著太子冠冕一步一步踏上大殿。渾身靈力被拘、身體更是被鐵鏈穿透了的鯉寧微根本受不住此等威壓,他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看見一雙做工良好的金靴子,穿著這雙靴子的太子堵在他邊。“借過。”一道低沉的聲音自他身邊響起。這……不至于擋他的道吧?旁邊寬的很。不等鯉寧微反應,他身邊的侍衛(wèi)便將他用力拖開,還狗腿地擦干凈了地上的血跡,隨后瞪了鯉寧微一眼,仿佛這個罪妖擋著太子殿下的道是多么十惡不赦的事情。天帝右手邊那個原本給諦樞設置的,在他閉關的這些時日,那個位置都被諦翎坐著,此時太子回來了,三皇子哪怕心里再不甘愿也只能識趣地站起身讓座。諦樞:“座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天后親自言簡意賅地為諦樞解惑。“哦?”諦樞端坐于高臺,此次突破境界用時甚短,但于己身修為和元神提升顯著,他能明顯感覺到磅礴的力量自身體中涌出,此時他更應該化作原身,可一出關便不自覺地到了此處,原本以為是有什么機緣,不曾想竟見到此等兇煞之徒。大殿上仙家的議論聲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