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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如今看我都像是看仇人一樣,你要我怎么勸。”說到這個林娟就覺得心里嘔得慌,自從得知魏子芩家里開酒樓賺了錢,她就已經無數次想辦法試圖修復兩家的關系,可惜人家如今發達了,根本連看她一眼都不愿,她又能怎么辦?“不行,”魏榮生在屋里來回踱著步子,“如果堂弟到時真娶了個傻子,我可就沒臉再在村里面呆下去了。”“那,那要怎么辦?”林娟忍不住問,一時間覺得兩家關系已經夠糟糕了,實在不好再上去招惹人家,一時間又覺得自己相公的親侄子娶個傻子,到最后一定會鬧得全家人都跟著一起沒臉。“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魏榮生下定決心,終于轉頭看向母親,“您在這里等著,我先到堂弟那里說說去。”另一邊,忽然發生的變故其實并沒有給魏子芩的生活造成太大的波瀾。畢竟上一世里,魏子芩差不多活了五十余年,大半段人生都是作為修士存在的,而對于大多數的修士而言,真正結為夫妻道侶都是需要經過雙修大典的,并且一定要獲得天道的認可才行。此刻魏子芩的想法十分簡單,只是成個親罷了,又不當真,反正他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也決心要一直照顧對方了,如今不過是又多了一層身份罷了。至于對方一旦清醒了之后怎么辦?嗯,那就更簡單了,估計都不用魏子芩再做些什么,心智徹底恢復的青年就要先一步想辦法與他和離了。所以在看到激動不已的堂兄時,魏子芩簡直莫名其妙。他不明白,就算娶個傻子真的丟人了,也是他自己丟人,關別人什么事情。“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懶得再聽對方啰嗦,魏子芩直接打斷道:“堂兄想多了,不管是否娶親,都是我自己的事,與你們無關。”與你們無關?“咱們是一家人,怎么就與我們無關了,爺爺奶奶那么大歲數了,你就不怕他們跟著你一起丟臉嗎!”魏榮生簡直氣得渾身發抖,一腳踢向腳邊的水桶。水桶飛出,里面的臟水盡數潑灑出去,幾乎馬上就要撲到魏子芩的身上。而就在這個時候,讓魏榮生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就見對方面色平靜,只是稍稍動了下手腕,之后便仿佛是時間倒轉了一般,所有的臟水在短暫的凝滯后迅速倒退,不過眨眼間便都盡數落回到木桶中央,帶著木桶一起重新跌落在了地上。魏榮生張著嘴,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堂兄還有什么要說的嗎?”魏子芩問。魏榮生拼命搖頭,完全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逃也似的從院子里跑了出去。仙家手段,原來這就是仙家手段。回去的路上魏榮生又是恐懼又是氣憤,恐懼還好說,魏榮生只是生氣,明明魏子芩有那樣的本事,會種靈田,甚至還能開起來一家酒樓,他作為對方的親堂兄,不但一點好處都沾不到,還要平白被連累惹人嘲笑,這世上為什么會有如此不公平的事情。魏榮生一路胡思亂想,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村邊的樹林里面。正想要打道回府,忽然瞧見對面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青年穿著件淺灰色的衣裳,手里拎著剛打來的野兔和山雞,一雙眼睛微微笑著,在下午并不濃烈的陽光下仿佛清透的琥珀,映著原本就姣好的面孔越發精致惑人。這不是小堂弟家的那個傻子嗎。魏榮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之后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忽然涌上心頭。看見走到自己跟前的人,白珩疑惑地歪了歪頭。還沒等想清楚這人到底是誰,就見對方忽然開口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子芩的堂兄,聽說你們兩個要成親了,所以特意來告訴你一件事情。”堂兄?白珩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所謂堂兄究竟是什么意思。“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復雜,簡單來說,就是按照村里面的規矩,所有要成親的姑娘小子,在成親之前,都必須到葫蘆山上為對方摘一株名叫鶯尾草的靈草才行,”魏榮生勾著唇角,笑得一派溫和,“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之后的婚事估計就只能是取消了。”白珩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突然想到什么,將剛打來的野物扔到地上,回身便往葫蘆山上的方向跑去。等魏子芩知道白珩私自跑到山上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了,聽到來人的話,驚得直接站了起來。“你說什么,白珩他跑到山上去摘鶯尾草了?”“是啊,”來通知他的嬸子臉上滿是懊惱,“之前他說要摘鶯尾草的時候我還沒有相信,畢竟誰都知道那鶯尾草長的地方尋常人根本摘不到,而且我就想著,哪怕他真的想摘,到了那個地方估計也要知難而退了……哪知道他不但與我說了,甚至,甚至還去別人家里借了繩子。”葫蘆山一共有兩座山峰,一高一矮,而鶯尾草就長在高的那座葫蘆山上,早幾十年前,的確還有人能夠摘到這種靈草,村里面也有未婚夫妻在成親前相互贈送,可以讓姻緣更加美滿的傳言。可是到了最近幾年里,山上的鶯尾草已經越來越難見到了,除非是冒著生命危險攀到山崖頂上,否則根本不可能摘到。“不行,不能再等了,”說話的嬸子滿心焦急,總覺得如果對方真的出了事,自己后半輩子都要一直活在愧疚里面了,“現在天太晚了,什么都看不清,咱們馬上去里正那里,趕緊叫上村人一起拿了火把去找。”魏子芩胡亂點頭,心底拼命想著白珩本身并不是普通人,甚至很可能是個修為不低的修士,即便是不小心掉下去了,也應該不會出事。一定不會有事。吱嘎一聲,就在兩人準備出去叫人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推開。“老天!”看見來人,嬸子嚇了一跳,險些跌坐在地上。青年滿身狼狽,早上還是完好的衣裳如今已是破爛不堪,到處都是被劃開的痕跡,就連原本精致好看的臉孔上也沾滿了臟污的泥水。他走到魏子芩跟前,小心翼翼把手伸進懷里,將一株還帶著微弱熒光的靈草取出遞到他面前。“阿芩,鶯尾草我已經摘來了……”他想說這一回我們終于可以成親了吧,結果還沒等說完,就感覺自己被對面的少年一把抱進了懷里。第二十九章“我說你這孩子,傻不傻啊,怎么別人說什么都信,他這回叫你去懸崖上摘靈草你去了,過幾天叫你去跳河你去不去啊?”程月英一面幫青年整理衣裳,一面忍不住地念叨。被她擺弄的白珩卻絲毫不敢反抗,只能一個勁兒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