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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怎么樣的感情,至少他離開時,他只是依賴崇敬著那個強大的存在,而他會不會喜歡上,隨著那個舒離的死亡不得而知了。“雪雪?”少年見小獸沒反應,忍不住又叫了一聲。回過神的寒霆化作人形的模樣,從床上跳下來抱住少年死皮賴臉的親了親額頭,夸贊道:“阿離真好看!”舒離有些無奈地推開男人,不知道厚臉皮是不是也會傳染,他現在對寒霆做這些親密的舉動居然不像最開始那么窘迫了,只能感嘆一句習慣真可怕。“離離,好了嗎?要走了。”李云秀在門口喊道。“來了。”舒離應道,帶著寒霆一起出了房門。小白的精神似乎不太好,這件衣服又沒有口袋,兩只綺幼便留在了家里,少年給他們準備了一碟食物,讓阿眠好好照看著。十一點五十的時候,村民全部聚集到了祭臺前,每個家里的長者捧著含苞待放的桃枝。到了正午時,已逾百歲的村長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抱著桃枝慢慢走到祭臺上。她面對著眾人慷慨激昂地發出奇怪又連貫的音節,寒霆有些意外的抬起頭。古時說話的發音與現代的普通話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而這個老人所念誦的居然是南方偏僻地帶的方言。寒霆能聽出來也是曾經碰到過,但是逐字逐句的話并不能全部翻譯出來,朗誦的大意應該是歌頌山神的事跡。長長朗誦結束后,村長轉過身雙膝著地跪了下去,祭臺下的村民也跟著跪在地面。長者張口起了個調子,就像是合唱領唱那樣,所有村民也跟著吟唱起來。他們的聲音沒有很響亮,反而聽起來特別飄渺輕盈,甚至有些字句像是隨意發出輕哼。就是這樣的調子卻莫名讓人產生一種寧靜的感覺,在寒冷的冬季仿佛有春風拂過。寒霆睜開眼,發現自己感受到的春風并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山谷的風的確暖了起來,因為他們手里捧著的桃花在慢慢地盛開,攀附在祭臺上的藤蔓抽出了嫩綠。這樣的力量確實不能用常理來解釋,難怪這里的人對山神如此敬畏。奇怪的是,他居然覺得這股力量有些熟悉,一個猜測浮上了心頭。寒霆離開了舒離的腳邊,往外圍走去。走了大約十米左右,那種暖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沿著冷暖交界的地方,小獸一邊走一邊調整方向,最后回到了原地。這是一個以祭臺為中心的圓圈,不是天氣變暖,而且這個圓圈里的某些外溢的力量造成了這種情況。說到圓形,就不得不想到那個玩陣法的祖宗了,也就是說在他們的腳下,舒離曾經布下了一個特別大的陣法。這個陣法的開啟方式,有什么用途,或者藏著什么東西,除了舒離應該沒有人知道。寒霆唯一知道的是,村民吟唱的這首曲調,和陣法的某一處產生了共鳴,導致了陣法力量外溢。這個曲調最初是誰教給他們的,想來想去也只能是那個舒離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而少年誕生在這個村落僅僅是一個巧合嗎?小獸抬起后腿搔了搔耳根,算了,他從來就搞不懂那個寡言少語的大騙子想要做什么,這么一對比,現在這個少年著實可愛多了。吟唱結束后,村長轉身又嘰哩哇啦的說了一通,下面捧著桃枝的村民依次走到祭臺上,放下手中開花的桃枝。最后村長將手中的桃枝放下,走下祭臺,領著所有人叩首三次,整個儀式就圓滿結束了。“雪雪?”少年睜眼看不到小獸,著急地喚道。寒霆身手矯健地穿過人群,跑到了少年面前:“我在。”“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說一聲。”舒離蹲下身抱起小獸。“回去再說。”回家后寒霆把自己的發現和舒離說了一下,末了再次強調:“我不知道上輩子你布下這個陣法是干什么的,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少年躺在床上,思索了許久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用擔心了,”寒霆蜷縮在舒離的身旁,打了個哈欠:“如果真的有什么用處,他肯定考慮到自己沒有記憶的情況了。”祭祀結束,舒離還是覺得有些疲倦的,只是此刻方才的睡意一掃而空,他側過身看著枕邊的小獸。這不是寒霆第一次提到前世的他,可是為什么,當寒霆用著熟稔又了解的口氣說著那個人的事情,他莫名有些氣悶。說什么“不知道他想什么”卻又信誓旦旦的表示不需要擔心他一定能處理好的。如果,如果這些換成自己,寒霆會不會像相信那個人那樣相信自己?想到這里少年自嘲的笑了笑,哪用換成他,如果沒有寒霆,他根本沒辦法解決那些事情。他忽然有些嫉妒那個人,他想要變得更厲害,擁有強大力量,想要跟上寒霆的腳步,而不是每次都被他護在身后。真是不明白,那么多人渴望著無所不能的力量,那個舒離為什么要舍棄,為什么要費盡心思的當一個他這樣平凡無用的人。少年不能理解。“怎么了?”察覺到舒離心情不太好的小獸睜開眼睛,開口問道。舒離遲疑了一下,沒有明確說明自己的想法,只是含糊不清的問道:“擁有強大的力量不好嗎?”寒霆怔了一下:“為什么問這個問題?”“沒,沒什么。”少年翻身,避開了小獸的視線。要是以往寒霆也就隨著舒離去了,但現在心里還打著小九九的他自然不會就這樣放過少年。寒霆化成人形趁機抱著舒離,哄道:“阿離在想什么?”“沒有,你放開我。”“不說不放。”男人貼的更近了。舒離拗不過他只能道:“我曾經過問你,那個人為什么死了,你說他想當普通人所以自己找死。”“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放棄強大的力量。如果我還有那樣的力量,就可以做很多事,保護更多的人,也不用給你舔麻煩。”少年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寒霆沉默了許久才回答道:“知道他死去的時候,我以為這只是個玩笑,可惜他是個根本不知道玩笑是什么的人。”“我出生在妖界,我們的族人世代都在追求力量,從出生到死亡,就連選擇配偶,孕育子女,也幾乎都以此為目的。”舒離第一次聽到寒霆講起這些事情,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寒霆被少年的眼神勾得心里癢癢,不動聲色地又往前挪了挪身體,接著說道:“我和母親被追殺,母親死了,然后他救了我。”“我從未見過那么強大的人。追殺我們的妖獸,也是妖界數一數二的種族,他卻像是捏死螻蟻那樣簡單。”寒霆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