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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臉上,讓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圍觀的人群漸漸散了,慌忙地去尋找避雨的地方。女生就算昏迷中也在不停地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害怕。舒離將她身上的衣服裹緊,輕輕拍打著她后背沒有受傷的地方,安撫著女生。雨水沖刷了女生臉上的污漬,借著微弱的燈光,舒離忽然發現她看起來有些眼熟。他思索了一下,他能接觸的,比較熟悉的,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是同一個小區的。救護車終于在風雨中趕到了,醫護人員將女生抬了上去。關于隨車的人員,舒離認識女生,自是當仁不讓,但是他身邊帶著寵物就不好辦了。小獸似乎明白少年的想法,從他肩上跳了下來,沖著舒離叫了一聲,像是在安慰他什么,轉身往回家的方向跑去。情況緊急,他一時顧不了許多,上了救護車。人墻中兩個大學生自愿留在現場等待警察的到來,他們互相留了手機號,方便有問題時能夠及時聯系。救護車里護士見舒離渾身濕透了,便抽了床小毯子披到了他身上,少年道了謝,問道:“我可以打個電話嗎?”得到同意后,舒離立刻給李云秀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末尾他遲疑的問了一下:“媽,我們小區有沒有十五六歲的女生,身高一米六左右,長得挺漂亮,嘴角右下方有了痣的。”李云秀聽著舒離的描述心一點點涼了下去:“我,我去問問,你在哪個醫院?”“第二人民醫院。”李云秀掛了電話就跑到了樓下,敲響了302的大門。“哎,這不是樓上的云姐么?有事嗎?”韓琴打開門有些意外。“你家小瑜在家嗎?”李云秀緊張地問道。韓琴的老公也走了過來,有些莫名地回答道:“小瑜去同學家了玩了,外面雨這么大,估計留在同學那邊了。”“快,快打電話去問問!”李云秀急了,大概她的情緒感染到了小瑜的父母,韓琴立刻撥了女兒的電話卻久久沒有接通。韓琴有點慌了,趕緊又往同學家打了個電話,得知宋瑜一個小時前就離開后,女人頓時兩眼一黑。宋志成趕緊扶住妻子,看著李云秀聲音艱澀道:“小瑜,不在同學家。”李云秀顫抖著聲音道:“那,在醫院的那個,可能真的是小瑜!”少年披著毯子坐在診室外面,一旁的小護士遞了杯熱水。約摸過了二十分鐘,李云秀和宋志成攙扶著韓琴趕了過來。宋瑜身上的外傷有些嚴重,需要住院,幸好沒有收到侵害,不過就算如此,女生醒來后,怕是情緒也十分不穩定。舒離在配合完警方的詢問后,母子倆就沒有什么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安慰了一下宋志成夫婦,便一起離開了醫了院。外面的暴風雨已經停了下來,天卻依然陰沉的可怕,烏云厚厚地壓在天空,沉重的讓人喘不上氣。夜風一吹,舒離不由打了個噴嚏。“回去趕緊洗個熱水澡,mama給你燉姜湯,小心感冒。”李云秀心疼地理了理少年有些凌亂的頭發。“嗯。”舒離乖巧地點點頭,又想到什么似的問道:“媽,你出來的時候看到小狗了嗎?”“小狗?”李云秀搖頭。“希望它能找得回去。”舒離看著霓虹搖曳的街道,心里始終縈繞著一股難以排解的不安。母子倆打開大門,剛進門就看到白色的小狗毛發虬結,濕漉漉的趴在客廳,聽到響聲立刻迎了過來。“呀,它從哪里進來的?”李云秀意外道:“居然真的能找回來。”少年克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將小獸抱了起來:“笨死了,地板那么涼,不會趴在沙發上么?媽,我帶它一起洗個澡。”寒霆垂著頭,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怕露陷,我還能自己洗個熱水澡。舒離抱著小狗進了浴室,用盆接了熱水兌好,輕輕梳理了毛發,才將它放進盆里。小狗似乎很喜歡,在盆里居然發出了類似喟嘆的聲音。少年笑著捏了捏它的耳朵:“你真的是狗嗎?”寒霆眨眨眼:“嗷嗚~”家里還沒有買寵物香波之類的用品,只能先用水簡單的清理一下,誰知這小狗竟然會像人一樣喜歡泡澡。舒離脫了自己的衣服,站到淋浴頭下。熱水沖刷著身軀讓體溫迅速回升,仿佛連心都暖了起來。每天微博上新聞里不乏這樣讓人痛心的事情發生,可是那些人都離得太遙遠了,所有的憤怒心疼就像一波浪花,來勢洶洶鋪天蓋地,然而很快便會消逝得無影無蹤,又或是被下一波浪花取代。也許很久以后你會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卻已經疲憊的只剩下一聲嘆息,只有那些受害者和他們的親人才會恨不得遺忘卻不得不耿耿于懷。舒離關上水,從瓶子里擠出洗發露,搓洗頭發,低頭就看到小狗趴在臉盆里,兩只前爪搭在邊沿,仰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少年只當它對洗發露感興趣,在臉盆旁邊蹲下,用手指戳了一下小獸的鼻尖,笑道:“你不能用這個,等下次買了寵物香波再給你洗香香。”小獸瞅著靠得越來越近的少年,兩只前爪和身體一點點往下滑,直到把爪子和鼻子都埋進了水里才停了下來,圓溜溜地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臉盆側邊的小花。舒離沒有放在心上,轉身回到了淋浴頭下。寒霆悶在水里,發了會呆,抬起爪子默默捂住了眼睛。他剛才一定是魔怔了,他居然覺得舒離的身體很好看。修長的頸項,漂亮的蝴蝶骨,纖細的腰肢還有……趴在臉盆里的小獸忽然站起來,甩了甩腦袋,身上的水珠全都灑到少年的小腿上了,舒離走過來,試了試盆里的水溫:“是涼了嗎?還要泡會嗎?”寒霆仰著頭注視著那張他從未忘記過的面容,糾結了許久,沒出息地“嗷嗚”了一聲。舒離在臉盆里添了些熱水,小獸又跳進去趴了下來。洗完澡出去,舒離用電吹風將小狗吹干,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抱著它躺倒了床上。“如果一個星期過去還沒有人來認領你,你就是我的了,好不好?”少年讓小獸趴在自己的胸口,捏捏耳朵再擼擼尾巴,問道。小獸抬起后腿撓了撓自己的耳朵:當初說丟就丟,現在說要就要,哼。這一夜少年睡得極不安生,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的虛空中,看不到光明,不知道方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易碎的泡沫之上,隨時都會墜入萬丈深淵。細碎的話語在虛空中響起,聲音如同在山谷里蕩起回聲,似在遙遠的天涯又似在咫尺的耳畔,綿綿不絕,痛苦的,絕望的。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宋瑜?”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