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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懶洋洋地說了一句,“呵,我還以為你一直不接電話呢。”“沒事我掛了。”“怎么就這么絕情呢,好歹夫妻一場。”傅彥成冷笑一聲,“怎么成夫妻的你心里清楚。”那邊靜了幾秒,聲音頓時氣急敗壞了:“你在外面怎么樣我不管,但你總要每個星期都回家一次,還真打算在外邊住一輩子了?不然你媽明天來了我怎么說?”傅彥成又驚又怒,“我媽好端端的,來這邊做什么?”那邊也不氣了,慢悠悠道:“當然是來照顧她未出世的孫子了~哦,忘記告訴你了,我懷孕四個月了。”傅彥成氣得青筋暴起:“你懷孕關我什么事,算我媽哪門子的孫子!”那邊得意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呵,我去做了人工受孕,你不是捐過精嗎,我拿了咱倆的結婚證,都不需要找關系,醫生就給做了。怎么辦呢,現在四個月了,不能做人流了呢~”傅彥成聽了,大腦陡然懵了,心底泛起一陣陣涼意,人卻安靜下來,聲音又冷又狠:“你不知道嗎,除了人.流,這世上還有一種手術叫引產。再不濟,飲食cao控得當,你一樣沒命生下這個孩子。”那邊像是被嚇到了,安靜了三秒,突然大笑道:“你是怕陳晏知道吧?已經晚了,哈哈哈,他知道最起碼半個月了,哈哈哈哈哈——”傅彥成胸腔驟然升騰起漫天怒火,一把將手機狠狠地摔了出去,尤覺不解氣,又喘著粗氣狠狠地踩了兩腳。等胸中的氣稍微順了一些,理智回籠后,傅彥成干脆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轉身打算回客廳,步子剛邁出去一步,身形卻突然一僵。他看著倚墻而立,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陳晏,心中發慌,“你,你什么時候過來的?”陳晏仍然低著頭,說:“你剛過來的時候。”那就是全聽到了?傅彥成連忙細細想了下自己剛才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不由自主地解釋道:“剛才那是我一個遠房表姐,她懷孕了,看我媽在家沒什么事,想讓她……”過去幫忙照顧一下。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聽陳晏輕聲說:“那個表姐叫江茹是嗎?”傅彥成愣了一瞬,“她來找你了?別聽她瞎說,我和她之間什么都沒有,信我。”陳晏抬起頭,目光定定地盯著他,眼睛里藏著他看不懂的東西,傅彥成心肝一顫,一時說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兒。陳晏打量了他一會兒,突然說:“我看到那個B超了。”傅彥成不明所以:“啊?”陳晏看著他,咧了咧嘴,笑了:“你表姐,她每個月都來做產檢,就在我們醫院做的,現在四個月了,我看了B超了,是個男孩兒,孩子挺健康的,就是孕酮有點低,平時要注意一點休息,定時復查,如果有必要的話,記得去醫院打□□。還有……”他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了,笑意略減:“哦,我忘了你自己就是醫生了,你告訴她就行了。不好意思,職業習慣,職業習慣。”他說完慢慢轉過身,步履有些蹣跚,喃喃道,“我有點累,先睡了。”傅彥成愣了一下:“可是你晚飯都沒吃啊?”陳晏背對著他擺擺手,“不吃了,你吃吧。”…………那天晚上,陳晏病了一場,不是大病,普通的感冒,卻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大半個月,他也更沉默了,時常看著一個地方發呆,抽煙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傅彥成有時候想帶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他都輕聲應著,卻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當回事。傅彥成看他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默默地不再言語。陳晏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本來就纖細單薄的人,更是一陣風就要吹跑了。傅彥成見他這樣,竟然破天荒地體貼了起來,主動包攬了家務活,平日看上去不食煙火的人,竟然主動穿著圍裙站在洗手池邊,擰著眉洗起了碗。然而他不著痕跡的討好收效甚微,陳晏像是根本沒發現他的改變似的,該做什么做什么。而傅彥成現在輪班,去了搶救室,陳晏又去了病房,兩個人的交集更小了些。傅彥成經常會接到莫名電話,有時陳晏在身邊,有時陳晏不在,但他一概拒接。而夜深人靜的時候,傅彥成沒有發現,背對著他睡的陳晏翻過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徹夜未眠。傅彥成覺得日子過得比之前更壓抑了,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他有心去改變什么,但是無論他做什么,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他漸漸感到泄氣。他開始想念陳晏沒有生病時候的日子了。………“我說你,得虧你還是個醫生,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環境清幽的酒吧吧臺上,殷愁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兩杯雞尾酒,一杯推到陳晏面前,一杯端在手上,絮絮叨叨地指責著陳晏。而被指責的人卻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直低著頭,注意力全集中在眼前色彩艷麗的雞尾酒上,對他的唧唧歪歪不置一詞。殷愁驚訝道:“我說你不是真打算吊死在傅彥成這顆樹上吧?不是我說,你圖什么呢?你都知道人家背著你結婚生子了,你還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陳晏眼尾掃過去,笑了笑,“很難理解嗎?”殷愁一拍大腿,贊同道:“太難理解了!”陳晏端起眼前的酒,閉上眼睛輕輕嗅了一下,話聲低不可聞:“等你用十年來愛一個人,你就理解了。”第27章第27章獵物這一個多月來,殷愁和陳晏的友情進展那叫一個飛速,這對于一向慢熱的陳晏來說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也欣然接受,一切順其自然。而殷愁向來臉皮厚,他沒有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一切憑著感覺來,別人入得了眼,他就走得近些,入不了眼,那就拜拜。而一旦走得近了,那做什么事他就都可著性子來。聽了陳晏這句有裝逼嫌疑的話,他當即白眼一翻,“我是不明白什么十年之戀,但我知道這種渣男就應該一腳踹開,要么虐死他,要么整死他,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永遠不要再見!”陳晏掀開眼簾,眼睛里是細碎濕潤的光,他低低地笑:“哪有那么容易呢。”殷愁皺眉:“照你這樣說下去,你和他就一直過下去?”陳晏怔了一瞬,搖頭:“不,他已經是個有家室的人了,你知道么,我們這種人,要么對孩子不屑一顧,要么,把孩子看得非常神圣,而我和他又恰恰是后一種人。我們,遲早要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