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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小號炒陳琢的黑料,我他媽在這里給陳琢鞠躬跪下道歉了。”大部分粉絲在最初的沖擊之后倒也還能冷靜,表示戲劇和生活是兩碼事,何況敢于不顧流言接這樣的角色,正能說明宋朗輝既問心無愧又敢于面對過去犯過的小錯。陳琢還被許明見關在工廠體驗生活,倒是許明見每天泡著他的進口方便面刷微博看熱點,賤兮兮地問陳琢:“心疼吧?我看宋朗輝就是一直過得太順,現在犯太歲了吧。”陳琢知道許明見沒有惡意,但既然宋璟選擇了不公開莊飛予在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宋朗輝自己在各種采訪里也對戒斷經歷只字不提,陳琢又無法向許明見解釋說宋朗輝早就體會過真正的不順。和許明見一樣的大部分不知道事件全貌的人看來,負面的新聞報道和粉絲評論就是宋朗輝人生中經歷的唯一坎坷。許明見果然下一秒就變豆腐心,吸幾口面正經地問陳琢:“真的,我有個哥們兒搞了個水軍公司,掌握著一溜兒微博號,需要幫忙你盡管講。”又一次掉進輿論漩渦里的宋朗輝反而是最不疾不徐的一個,從拍攝基地回來的機場路透里都是好心情好臉色。知道陳琢還被關在郊區工廠里,宋朗輝直接回了父母家吃晚飯。宋璟和章茵綺雖然不是那么關注網絡動態,但這幾天的新聞熱度高到他們也有耳聞。章茵綺飯桌上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嘆氣埋怨宋朗輝非得自己找不痛快。宋朗輝還沒來得及堆著笑開導,宋璟先說:“你啊,活糊涂了,戲和現實是兩碼事。我也演過反面人物,跟你談戀愛那陣兒還正拍那部演請幫大佬的戲,戲里殺了不知道多少人,那你還愿意嫁給我啊。”末了又轉頭叮囑宋朗輝,這部戲卡司一流,導演到參演的老戲骨都是值得學習的良師。晚上跟陳琢打電話,也還在說這件事。宋朗輝講到新戲的語氣總是鄭重:“阿琢啊,我是真的特別想演好這部戲。反面角色也是個有血有rou人,而且,我之前那些事……我看過劇本了,我總覺得我真的能理解這個角色的掙扎。”陳琢一開始的顧慮并不是因為角色的優劣,而是因為話題的敏感性擔心輿論的影響。他在工廠里已經待了小半個月,他將要飾演的角色也談不上人性好壞,但他能理解宋朗輝想要說的,投身到一段生活里去,演盛世螻蟻的慘淡人生。二十二歲以前的宋朗輝,適合演古裝戲里的東宮太子,現代劇里的有錢少爺,哪怕是在冷門的同性電影里,他也是汁水充沛朝氣熱烈的一個。但陳琢相信現在的宋朗輝能夠去演一段真實的人生和真實的掙扎,可以去演一個失敗而平庸的不快樂的人。陳琢于是沒有再講其他的擔憂,他說:“我知道,你好好拍。”城郊沒有那么亮的路燈,星光月光都可以看得很清楚。陳琢抬頭看一眼今晚的月亮,和宋朗輝一起在山間看過的月圓固然好看,今晚半殘的上弦月也自成一種風景。朗月也要經歷圓缺盈虧,陳琢并不覺得宋朗輝的人生無法經歷風浪。何況,再是艱難險阻,兩個人同行也不會再像以往覺得苦了。又過了小半個月,在同一座城市的兩個人才見上面。宋朗輝正在為戲減重,臉頰都清減了不少,擁抱的時候陳琢能感覺他體重掉得明顯。陳琢再是支持他的演藝事業,也永遠把他身體放在第一位,想到他現在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憂心忡忡地問:“你是在節食還是運動?身體受得了嗎?”宋朗輝有專門的體能師,飲食上也不過是減少碳水攝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折騰過一次之后他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何況現在還有陳琢在為他懸心。一周沒見他實在是很想陳琢,他先把吻落在陳琢皺起來的眉心,沿著挺直的鼻梁一直往下,直到咬住陳琢的上唇。兩個人身體靠的近,他那硬起來的分身就抵在兩個人之間,宋朗輝知道陳琢感受到了,就回答他的問題說:“我可是血氣方剛,不用戒之在色。”物理三十多分的學習困難戶竟然也能在床笫之間引用孔子,宋朗輝這個人就是永遠能有一股不自知的莽撞和天真。等他完整進入陳琢的時候,陳琢才后悔起來方才的關心——減重十斤的人體力鍛煉得比之前還要好,而真正需要縮縮水的地方卻半點不受影響。偏偏宋朗輝還記得陳琢的話,不依不饒地,每沖撞一次就要在他耳邊問一次:“身體受得了嗎?”宋朗輝自己頓頓吃沙拉和白煮菜,但只要是他親自做飯,陳琢永遠有燉湯喝。冬天房間里暖氣本來就足,一碗熱湯下肚陳琢都有些微微發汗,陳琢把湯都喝出酒的感覺來,只覺得一股松弛的幸福感涌上頭。陳琢回劇組的時候許明見拉著他哇啦哇啦怪叫幾聲:“你怎么發福了?你的角色是個落魄失意男工人啊,怎么會是這么好的氣色!”許明見不提,陳琢都快忘了戲和真實生活之間的涇渭分明,以至于走進工廠的時候還有點兒恍惚。說是發福也不至于,他不過是臉部的線條稍微圓潤了一點,回家跟宋朗輝除了在床上又沒做別的運動。現在回到劇組沒了宋朗輝的湯再堅持喝幾天黑咖啡消水腫,三兩天就能恢復原狀。宋朗輝也入了組,新電影雖然最后定了名字叫,但宋朗輝的戲份并不需要真正跑到大西南拍攝,熱帶雨林里臥底跟毒梟的對峙跟他是沒什么關系的。拍攝的地方離陳琢家近,他就光明正大地行使對陳琢家鑰匙的使用權,陳琢住的小區明星多隱秘性好,對曝光也并不需要太擔心。盡管陳琢家和宋朗輝自己家一樣都只有宋朗輝一個孤家寡人,但在陳琢的房子里他就是能少一分冷清感。比如他特意不帶自己的睡衣,洗過澡在陳琢的衣柜里扒拉一件,穿上睡了一夜好覺。他跟陳琢都是偶爾需要住在劇組,兩個人回家的節奏也紛紛錯錯。有時候陳琢夜里三點回來,宋朗輝七點就要出門去劇組。見不到面的時候兩個人就只能寫小紙條留言,或者陳琢回家打開冰箱拿水,卻能收獲一鍋蓮藕龍骨湯。剛開始拍攝的劇情還正常,再是癮君子也是有日常生活的,下戲之后不管在劇組還是回家,如果陳琢住在劇組,宋朗輝還能有心情跟陳琢講電話,聊一聊今天的戲份。第三周過半的時候,導演覺得把他的角色在全劇里最重要的一場戲份提前拍攝。說是最重要,對于一個癮君子而言,也無非就是毒癮發作的時候。比起陳琢倚重理論,在表演上宋朗輝的確是更相信體驗派的。他很少刻意去回憶戒斷治療的經歷,上一次跟陳琢全盤托出的時候是個例外。而現在,他的確要時不時去回憶,如果癮頭發作表情應該是怎樣的,是痛苦多一點還是對藥物或者毒品的渴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