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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響,但我們沒教過他要去沾這個圈子的浮華散漫,每次一說他就鬧頭疼。”“后來有部你拍的電視劇熱播,他回家來家里電視正好在放,我和他mama都沒說話,家里周阿姨過來叫我們吃完飯掃到一眼,問他那是不是以前總到家里來的同學。他沒答,就那么瞧著電視機發呆。那一陣兒他新聞少了很多,我還想一段感情能帶來成長倒也不算壞事。他接了一部認真的戲,去山里拍,打電話回家給他mama說頭疼好了很多。沒多久我們就接到劇組的電話說他進了醫院。”“他是在拍戲的時候直接昏過去了,劇組的人以為是血糖低,就隨便找了家公立醫院送,我們到的時候記者在門口圍了一圈。導演也在,看到我們表情凝重得很,我當時心就緊了。進了醫生辦公室,醫生年輕時愛看我跟茵綺的戲,也算是給我們留了幾分薄面沒有先在媒體面前講,醫生說做了血液檢測,懷疑是藥物濫用突然停藥后導致的戒斷反應。”導演顯然也沒料到這樣的局面,原本以為只是演員太累暈過去,知道被工作人員從片場叫到醫院聽了醫生的診斷,才打了電話給宋璟。藥物濫用和吸毒機制沒有區別,不過是使用的藥品尺度不同。宋璟跟章茵綺只想的起來兒子過去一段時間總鬧著頭疼,卻怎么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原因。章茵綺那么一個永遠漂亮驕傲的人,在醫生辦公室里就直直跪下去,清麗的臉上滿臉淚,跟醫生講:“求你千萬不要公開這個診斷結果,求求你啊。”外界不會去區隔藥物依賴和吸毒,宋朗輝當時才二十三歲,前途一片坦蕩,這樣的新聞哪怕只是捕風捉影,也足夠毀了他。宋璟把妻子扶起來,他沒有這樣的婦人之仁,他心心念念捧在手心二十多年的愛人,為了不成器的兒子傷心至此,他和章茵綺想法不一樣,如果宋朗輝的確能做出這樣的混賬事,那他在享受藥物帶來的安慰和快樂的時候,應該也要準備好面對苦果。章茵綺跟他在病房里大吵一架,宋朗輝打著點滴在床上還沒醒。直到醫生到病房里來勸慰他們,眼下最關鍵的或許不是名聲和媒體,而是宋朗輝的健康,如果的確是藥物濫用,要停藥,他只會承受更多更嚴重的戒斷反應,醫生說:“坦率講,之所以很多人認為這和吸毒沒有區別,是因為戒斷的難度和過程,和戒毒其實沒有太大差別,你們有一場硬仗要打。”“看到自己的兒子那樣子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我當然心疼,他mama一直催我聯系各種朋友、聯系國外的醫院,但我不愿意替他遮住這件丑事,這是他自己折騰出來的后果,我為他擋住了,那對演藝圈里那些干干凈凈認真拍戲的演員不公平。直到當天晚上他的朋友,也許你也認識,主動找到醫院里來,跟我們說朗朗自己其實可能毫不知情。最開始,藥只是偶然攙到酒里,一次不足以上癮,只是后續身體會有反應,那時候戒斷了并不大礙。偏偏朗朗找他玩兒,跟他說頭痛,他就拿藥片給他。吃了頭不再痛,朗朗以為真的有用,根本不知道其實那不是一般的頭痛藥。形成了藥物依賴自己也不知道,他去拍戲,以為自己頭痛徹底痊愈了,結果因為戒斷反應昏迷。“于是最后他進醫院的事情在新聞里也出來也就一句“炎夏拍戲過分投入宋朗輝昏迷入院”,我替他撒了謊。這件事說到底也是他自己交友不慎,但我沒法兒再怪他。他醒過來的時候呆呆的,還和小時候一樣乖,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第二次反應來得特別快,不是暈倒,他頭痛,痛到去撞床柱,想找藥片,他mama才哭著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后來我們找到了法國的一家療養所,花了近一年的時間,很難也很痛苦,好在他辦到了。”陳琢自己都懷疑此刻為什么還能面無表情地坐在這里,宋璟語氣平和,好像是當時的傷痛和混亂都已經被封存起來了,說起來不過是一段過去。陳琢想喝水,卻杯子都拿不穩,他也想像那個時候的宋朗輝一樣發狂,他甚至好像也開始頭痛。他跟賈安安說過他不相信那是故事的全部,他心存僥幸,想過可能是宋朗輝在的某一個場子涉毒他沒沾,或者他去法國是治其他的什么病,他查過那個療養所還收治其他類型的復健病人,甚至他想過最最最差也不過宋朗輝年少輕狂偶爾碰了一次但及時止住為了以防萬一去做了治療。他并沒有想過宋朗輝是在全無所知的情況下沾上了癮,然后要清醒地去承受戒斷帶來的一切痛苦。宋朗輝一切的欲言又止好像都有了理由,明亮色彩后偶爾的黯淡也有了解釋。宋璟的話把戒斷治療那一年一筆帶過,宋朗輝再出現在他面前,也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還是那么亮堂的一個人,問他能不能先考慮他,還答應他做朋友。陳琢心想,我做了什么呢,我竟然還問他為什么不接禁毒片去演那個人設不錯的緝毒警察。陳琢開口,聲音全是啞的,他有滿腹的話想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只能說:”他現在……身體還有影響嗎?”問出口又覺得是明知故問,那么多蛛絲馬跡,他并不是沒有察覺。以前一千五百米能跑全年級前三的人,現在背著他走一段上坡路就氣喘得不行。宋璟從容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些故事他從來沒跟人講起過,所幸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也終于找到了可以負擔他人生的人。宋璟說:“他mama盯著他定期檢查,也有醫生定期配餐配藥,光看指標是不錯了,但損耗總是不可逆的。這幾年媒體一直安安靜靜,已經算是給我面子了,為人父母,我的確做不到完全客觀公正,我看到過我自己的兒子受那樣的痛苦,說我是包庇縱容,我也不否認。我只能說,他的確受了苦,如果他愿意,他自己會講給你聽。這些話不該我來講,甚至我也講不出來,哪怕我是他的父親,我也只是個旁觀者,所有的苦都是落到他自己身上。”他說著抽了一張桌上的茶單,寫下一串號碼和地址:“你如果想見他,我們全家現在都在這里。”第48章陳琢捏著那張紙出了茶室,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是這幾天睡眠飲食不規律,還是宋璟的話給他的沖擊太大,他有些脫力和反胃,腦子里總是反復想象宋朗輝犯起疼來去撞床柱的畫面。他當然恨不得此刻就立刻去到宋朗輝身邊,問清楚過去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受過怎樣的苦。但陳琢想到或許在那之前還有另一個人需要見。陳琢無論如何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有主動去找莊飛予的一天。他即刻找了人輾轉打聽到莊飛予現在的電話。宋璟的話包含了太多信息量,他腦子里亂成一段也理不出個頭緒,只知道故